2. 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 兰州 730000;
3. 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
4. 甘肃省环境监测中心站, 兰州 730000
2. Northwest Institute of Eco-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Lanzhou 730000, China;
3.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4. Gansu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Center, Lanzhou 730000, China
近些年, 随着我国经济快速发展, 以细颗粒物(PM2.5)和臭氧(O3)为主的大气复合污染问题日益突出, 二次有机气溶胶(SOA)是细颗粒物的重要组成部分[1, 2], 约占PM2.5有机组分的20%以上[3].挥发性有机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 VOCs)作为SOA和O3生成的前体物[4, 5], 具有种类繁多, 化学性质复杂等特征, 在光化学反应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 对颗粒物污染、大气氧化性等具有较大影响; 同时VOCs影响大气能见度和地球辐射平衡, 其本身对公众身体健康造成潜在威胁[6], 易引起过敏、哮喘和中毒等症状[7, 8].VOCs来源包括天然源和人为源[9], 天然源主要来自植被排放, 人为源产生于化石燃料燃烧、溶剂涂料使用和油料储存运输等生产生活活动[10].有学者开展了不同区域和城市尺度的VOCs污染特征和来源解析研究, 国外如法国巴黎[11]和巴西里约热内卢[12]等, 国内如上海[13, 14]、苏州[15]、广州[16]、兰州[17]、成都[18]和拉萨[19]等, 已有研究中常见的VOCs来源解析包括定性和定量方法; 特征比值法是依据不同污染源排放特征物种进行来源识别的定性法; 定量法包括正交矩阵因子分解法(positive matrix factorization, PMF)、主成分分析法(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PCA)、化学质量平衡法(chemical balance method, CMB)和污染源排放清单法等, 不同区域城市VOCs浓度、组分和污染来源等差异较大, 需针对不同城市开展VOCs研究.
兰州市作为我国西北地区典型的工业城市, 拥有西北最大的石油化工基地, 形成了以石化、能源和冶炼等工业类型为主导的产业结构, 尤其兰州西固区, 石化行业众多, VOCs排放量较大, 20世纪80年代, 西固区发生的光化学烟雾开启了我国对O3和VOCs的深入研究; 近年, 兰州市O3污染呈现上升趋势, 2019年相较于2016年O3浓度增幅达35.5%[20], 细颗粒物中SOA占比较高[21], VOCs有效减排已成为兰州市大气污染治理的当务之急.
本研究于2021年7月对兰州市夏季环境空气VOCs进行连续在线采样, 分析其污染特征和环境效应, 将定性和定量方法相结合开展来源解析, 以期为更加精准管控VOCs污染和改善大气环境质量提供技术支持.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本次观测地点设置在甘肃省兰州市城关区环境科技大厦院内(北纬36°02′50″, 东经103°54′36″), 周围主要为道路、学校和居民区, 无明显污染源, 监测仪器均安装在大气移动综合监测车内, 仪器采样口布设在监测车车顶(离地面4.5 m).本次观测时间为2021年7月1日00:00至2021年7月31日23:00.
利用中国武汉天虹TH-300B进行VOCs采样分析, 主要包括进样装置、超低温预浓缩系统和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FID/GC-MS), 同时配备自动清罐仪、标准气体自动稀释仪等, 监测组分信息如表 1所示, 可实现56种PAMS(不区分间/对-二甲苯)、12种醛、酮类和47种TO15等共计115种VOCs组分的连续在线监测, 分析周期≤60 min; 一次完整的工作循环包括:样品采集、冷冻捕集、加热解析、GC-FID/MS分析和加热反吹净化等5个步骤; 采用芬兰VaisalaWXT536型气象仪观测气象参数, 主要观测因子包括温度(T)、相对湿度(RH)、风速/风向(WS/WD) 和气压等, PM10和PM2.5/1质量浓度采用美国赛默飞(Thermo Fisher)5014ibeta在线监测, 时间分辨率为5 min.本研究中数据绘图使用OriginPro 2021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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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兰州市大气VOCs组分信息统计1) Table 1 Information statistics of atmospheric VOCs in Lanzhou |
1.2 质量保证/质量控制
为保证数据准确有效, 监测过程实施全程序质量控制:气路采用全聚四氟乙烯材料气管, 有效防止VOCs在管中吸附; 利用溴氯甲烷等4种内标, PAMS、TO15和醛酮类等115种混合标准气体作为外标(美国Linde Electronics And Specialty Gases公司), 如表 1所示, 进行VOCs定性和定量校准, 每日00:00自动进外标样, 单点标定校准所有目标化合物, 分析00:00时外标样和每小时内标气体响应情况, 及时对仪器调谐和多点标定, 利用动态稀释仪和苏玛罐配制标准气体, 至少标定6个浓度点(体积分数为0.5×10-9、2×10-9、4×10-9、6×10-9、8×10-9和10×10-9), 各物质标准曲线相关性均在0.99以上, 有效确保仪器稳定和数据准确性, 扣除仪器标定和异常情况等数据缺失, 观测期间数据有效率为92.44%.
1.3 臭氧生成潜势和二次有机气溶胶生成潜势Carter[22]提出VOCs增量反应性(incremental reactivity, IR, 以O3/VOCs计)的相关概念, 定义为在给定气团VOCs中, 加入或去除单位被测VOCs, 所产生的O3浓度变化, IR与给定气团性质和VOCs/NOx有关, 通过改变VOCs/NOx, 使IR达到最大值, 得到最大增量反应活性(maximum incremental reactivity, MIR).臭氧生成潜势(ozone formation potential, OFP)则是基于MIR量化VOCs对臭氧生成贡献[23], MIR值如表 1所示, 衡量VOCs的反应活性, VOCs物种浓度和该物种MIR常数决定了OFP大小, 用于研究区域VOCs对臭氧生成的贡献能力, OFP同时考虑了VOCs机制和力学反应性, 定义为多种痕量组分浓度与其MIR乘积的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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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 [VOC]i为第i种VOC在环境大气中的浓度, 因受当地NOx、·OH浓度和其他污染气象条件等制约, OFP仅说明研究区域大气VOCs具有的臭氧生成最大能力, 本研究只根据不同痕量组分对OFP的贡献率大小识别关键活性组分, 筛选控制近地面O3浓度的优先物种.
采用气溶胶生成系数法(fractional aerosol coefficient, FAC), 表示消耗单位质量VOCs可生成SOA的量, 基于Grojean烟雾箱实验数据[24], 同时参考其他研究人员成果, 得到主要VOCs物种的气溶胶生成系数.总SOA生成潜势(aerosol formation potentials, AFPs)为多种污染组分浓度与其气溶胶生成系数乘积的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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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中, [VOC]i为第i种VOC在环境大气中的浓度, FACi为第i种VOC的气溶胶生成系数.可根据不同痕量组分对AFPs的贡献率大小识别关键活性组分, 筛选控制近地面SOA浓度的优先物种.
1.4 污染来源解析大气中VOCs污染来源及其贡献研究是控制大气VOCs污染的重要前提.PMF为多元统计分析方法, 1993年由芬兰赫尔辛基大学Paatero和Tapper教授提出, 其不需要输入源排放相关信息, 并且能同时识别二次生成结果, 基本原理见文献[17, 19], 本次采用美国EPA开发的PMF5.0版本[25].
以2017年为基准年, 建立兰州市VOCs污染源排放清单, 利用第二次污染源普查数据, 对其未覆盖排放源活动水平通过统计年鉴、部门资料调查、环境统计和互联网信息收集等方式获取, 补充现场调研, 以完善本地大气污染源及其活动水平数据库; 经过分析统计, 获得2017年兰州市不同污染源VOCs排放贡献.
2 结果与讨论 2.1 环境空气质量与气象因素观测期间, 环境空气质量与气象因素变化如图 1所示, 风速平均值为(0.8±0.4)m ·s-1, 风向以东北风为主, 降雨量较少, 相对湿度平均值为(42.4±17.1)%, 气温在14.4~39.1℃变化; ρ(PM2.5)平均值为(23.9±12.0)μg ·m-3, ρ(PM10)平均值为(44.8±25.4)μg ·m-3, 低于国家二级标准(150μg ·m-3), ρ(O3)平均值为(90.6±61.6)μg ·m-3, 其中, 7月19~26日, 天气晴朗, 臭氧昼夜持续保持较高浓度, VOCs浓度降低, 昼夜变化趋势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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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2021年观测期间气象因子和污染物时间序列 Fig. 1 Time series of meteorological factors and pollutant concentration during the measurement period in 2021 |
ρ(TVOCs)变化幅度较大(4.56~857.50μg ·m-3), 平均值为99.77μg ·m-3, 如图 1所示, 其中烷烃浓度最大, 为31.19μg ·m-3, 占比达31.26%, 烷烃优势物种为正丁烷(7.18μg ·m-3)、异戊烷(5.21μg ·m-3)和丙烷(4.01μg ·m-3)等; 其次为OVOCs和芳香烃, 浓度分别为26.75μg ·m-3和20.33μg ·m-3, 占比26.81%和20.38%, 芳香烃优势物种为甲苯和间/对-二甲苯等; 炔烃占比相对较低, 炔烃是燃烧源的典型排放物种[26, 27], 观测季节为夏季, 供暖燃煤贡献较小, 炔烃排放较低, 乙烷、乙烯和乙炔主要来自于机动车尾气排放[28, 29], 其中, 乙烷和乙烯也可能来源于化工排放[30, 31].
与其他城市相比, 如表 2所示, 南方城市VOCs排放高于北方, 兰州在北方城市中, VOCs浓度处于较高水平, TVOCs低于广州和成都, 高于天津、银川和济南, 与太原水平相当; 组成特征上, 活性较低的烷烃浓度水平与天津、银川、济南和成都相当, 烷、烯烃在各城市中处于中等水平; 芳香烃浓度明显高于其他城市, 活性较强的芳香烃是有机溶剂的重要成分, 较高浓度与兰州石化工业产业密切相关, 城市地理位置、产业能源结构、研究时段和监测仪器不同均导致监测结果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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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兰州市与国内其他典型城市VOCs浓度水平比较1)/μg ·m-3 Table 2 Comparison of VOCs concentration between Lanzhou and other typical cities in China/μg ·m-3 |
观测期间, 通过对所监测VOCs物种进行分析, 浓度最高的前10种VOCs组分如图 2(a)所示, 主要为丙酮、正丁烷和甲苯等, 占TVOCs浓度的50.6%.其中丙酮是重要的工业溶剂, 常用于塑料、橡胶和喷漆等行业中, 芳香烃中甲苯和间/对-二甲苯浓度相对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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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主要VOCs物种浓度、臭氧生成潜势和二次有机气溶胶贡献 Fig. 2 Concentrations of main VOCs species, contribution to OFP, and SOA |
VOCs日变化呈双峰特征, 如图 3所示, TVOCs第一个峰值出现在08:00左右, 浓度为137.58μg ·m-3, 烷、烯烃和炔烃在08:00~10:00达到日最大值, 主要来源于早高峰机动车排放, 同时上午边界层相对较低, VOCs反应消耗较少; 随着紫外辐射和湍流加强, 大气边界层和温度逐渐升高, 对流作用激烈[38], 污染物扩散能力增强, 大气光化学反应加剧, TVOCs浓度大幅降低, 至14:00时, 达到1 d中最低值(55.67μg ·m-3), 后持续保持低值, 17:00左右随着光照减弱, 温度和大气边界层降低, 光化学反应减弱, 污染物累积, 同时晚高峰机动车排放增加, TVOCs浓度逐渐升高, 至21:00达到另一个峰值(145.87μg ·m-3), 此时芳香烃、OVOCs和卤代烃浓度达到1d最高值; 凌晨01:00~04:00是边界层最低时刻, 受工业源夜间排放影响, TVOCs浓度持续较高; 日烷烃浓度变化幅度最大, 最低浓度是最高浓度的33.38%; OVOCs和卤代烃浓度变化幅度较小, 最低浓度分别是最高浓度的72.32%和73.27%, OVOCs作为非甲烷总烃二次生成产物, 在臭氧高浓度时段占比增加, 新生成OVOCs通过与·OH作用, 继续生成臭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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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VOCs浓度日变化特征 Fig. 3 Diurnal variation in VOCs concentration |
控制关键VOCs物种排放可以有效降低臭氧和细颗粒物污染, 改善环境空气质量.臭氧生成潜势全面考虑了VOCs在大气中反应以及各种后续反应, 但由于部分VOCs的MIR系数缺乏, 对最终结果也会产生一定影响.监测时段VOCs臭氧生成潜势最高的前10种VOCs组分如图 2(b)所示, 主要为间/对-二甲苯、甲苯和乙烯等, 该10种VOCs对OFP的贡献率为57.3%, 其中烷烃类化合物虽浓度较高, 但其光化学反应活性较低, 臭氧生成能力相对较弱; 烯、炔烃活性较强, 对臭氧生成的贡献较大; 芳香烃类化合物对兰州市大气环境中O3影响较大, 虽然在大气中含量不多, 但由于其高化学活性, 故对臭氧生成贡献明显, 其中间/对-二甲苯和甲苯对OFP的贡献最为显著, 分别达到14.30%和10.00%.臭氧生成量同大气中VOCs浓度并不成绝对正比关系, 对芳香烃削减能有效控制大气中臭氧生成.
对SOA贡献最高的前10种VOCs组分如图 2(c)所示, 以芳香烃和高碳烷烃组分对SOA贡献最为突出.烷烃为十二烷和十一烷, 其余8种均为芳香烃, 贡献率达93.10%, 其中甲苯和间/对-二甲苯贡献率分别达到36.00%和23.10%, 低碳VOCs的氧化产物由于饱和蒸气压较高, 不易凝结成颗粒相, 对SOA的贡献相对较小.
VOCs对臭氧和SOA生成潜势贡献的优势物种有所不同.臭氧生成潜势较大的物种一般都是高浓度且低碳组分, 但由于这些物种的氧化产物挥发性较高, 对SOA生成贡献反而不高.SOA生成潜势较大的VOCs物种一般为高碳烷烃和芳香烃.因此, 综合考虑环境VOCs浓度、OFP和SOA, 控制芳香烃类物种排放对改善O3和颗粒物污染水平至关重要, 尤其是甲苯和间/对-二甲苯等.
2.3 挥发性有机物污染来源解析VOCs主要来源于人为活动排放, 具有来源多、排量大和成分复杂等特征, 为实现VOCs管控和消减, 利用不同来源解析方法进行对比分析.
2.3.1 PMF来源解析利用PMF模型对监测物种进行来源解析, 最终确定6类因子, 如图 4所示, 因子1中大多数烷烃物种和1-己烯贡献较高, 将因子1识别为工业排放源.因子2中正戊烷, 正丁烷和异戊烷为主要成分, 其中戊烷是汽油挥发的示踪物, 因子2识别为油气挥发源.因子3中芳香烃贡献较高, 包含乙苯、甲苯和间/对/邻-二甲苯等, 这些组分在印刷油漆等行业使用并广泛排放, 综合判断为油漆涂料源[39, 40].因子4对苯和甲苯贡献最高, 二者均是重要工业合成原料, 确定为工业原料源.因子5烯烃贡献最大, 甲基叔丁基醚(MTBE)是汽油添加剂[41], C2~C3烷烃、烯烃和乙炔是燃烧过程的示踪物, 苯、1-丁烯、异戊烷、顺-二丁烯、反-二丁烯、2-甲基戊烷、3-甲基戊烷和C3-C4类烷烃化合物等, 均为机动车尾气排放的主要物种[42], 因子5确定为机动车排放源.因子6卤代烃负载较高, 主要来源于工业溶剂使用排放, 因此将因子6识别为工业溶剂源[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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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乙烷, ②丙烷, ③正丁烷, ④异丁烷, ⑤环戊烷, ⑥正戊烷, ⑦异戊烷, ⑧乙烯, ⑨丙烯, ⑩顺-2-丁烯, ⑪ 反-2-丁烯, ⑫ 1-丁烯, ⑬ 异戊二烯, ⑭ 甲基环戊烷, ⑮ 环己烷, ⑯ 正己烷, ⑰ 3-甲基戊烷, ⑱ 2-甲基戊烷, ⑲ 2, 3-二甲基丁烷, ⑳ 甲基环己烷, ㉑ 庚烷, ㉒ 3-甲基己烷, ㉓ 2-甲基己烷(异庚烷), ㉔ 2, 3-二甲基戊烷, ㉕ 正辛烷, ㉖ 2-甲基庚烷, ㉗ 正壬烷, ㉘ 癸烷, ㉙ 十一烷, ㉚ 十二烷, ㉛ 1-己烯, ㉜ 乙炔, ㉝ 苯, ㉞ 甲苯, ㉟ 乙基苯, ㊱ 邻-二甲苯, ㊲ 间/对-二甲苯, ㊳ 苯乙烯, ㊴ 1, 2, 4-三甲基苯, ㊵ 1, 2, 3-三甲基苯, ㊶ 3-乙基甲苯, ㊷ 1, 4-二乙基苯, ㊸ 异丙醇, ㊹ 乙酸乙酯, ㊺ 甲基叔丁基醚(MTBE), ㊻ 四氯化碳, ㊼ 二氯甲烷, ㊽ 氯甲烷, ㊾ 三氯甲烷, ㊿ 1, 2-二氯乙烷, ![]() |
如图 5(a)所示, 6类污染来源中工业溶剂源贡献率最大为22.3%, 其次是油漆涂料源(21.7%)、机动车排放源(16.3%)和汽油挥发源(14.9%), 工业排放源和工业原料源贡献率分别为14.2%和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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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不同污染来源贡献率 Fig. 5 Contribution ratio of different pollution sources |
不同时段污染源贡献率变化如图 6所示, 结果表明:工业溶剂源贡献率日变化幅度较小(13.13% ~22.69%), 在11:00左右达到峰值, 工业原料和油漆涂料贡献率日变化较为一致, 峰值出现在夜间, 日间太阳辐射加强, VOCs逐渐消耗, 直至晚间随着光照减弱和边界层降低, 污染物逐渐积累; 机动车排放源贡献率变化幅度较大(3.55% ~43.14%), 在日间, 贡献率随着车流量增加持续升高, 夜间随着人类出行活动减少, 贡献降低保持低值; 油气挥发在夜间和上午时段贡献率较高, 工业排放贡献主要集中在夜间和上午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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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不同污染源贡献率日变化特征 Fig. 6 Diurnal var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contributions from different sources |
根据环境保护部发布的挥发性有机物清单指南[44], 结合本地实测数据, 采用“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方法, 划分为固定燃烧源、工艺过程源、溶剂使用源、移动源、扬尘源、农业源、生物质燃烧源、储存运输源、废弃物处理源和其它排放源10类人为污染源, 建立兰州市2017年VOCs污染源排放清单, 利用排放因子法和物料衡算法, 确定污染源排放因子, 此处不再逐一列出相应排放因子.兰州市2017年VOCs污染源排放清单结果如表 3所示, VOCs排放总量为94 761.6 t, 主要由溶剂使用源和移动源贡献, 二者年排放量分别为53 760.3 t和17 086.3 t, 如图 5(b)所示, 溶剂使用源和移动源贡献率分别为56.7%和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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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兰州市2017年VOCs污染源排放清单结果 Table 3 VOCs pollution source emission inventory results of Lanzhou in 2017 |
2.3.3 特征VOCs来源解析
采用三对特征VOCs组分相关性比值, 分析判断苯、甲苯和丙烯的来源特征.
(1) 甲苯和苯 在城市大气环境中, 机动车尾气、生物质和燃煤等燃烧过程是苯的主要来源, 甲苯除机动车排放外, 涂料和溶剂使用也是其重要来源[29, 45], 溶剂涂料使用中甲苯/苯(T/B)是11.5[46], 如果甲苯/苯(T/B)在0.2~0.6之间, 则主要受燃烧源影响; 隧道实验中T/B在1.52左右, 主要受到机动车尾气影响; 工业区T/B在4.8~5.8之间.如图 7(a)所示, 观测期间, 监测点附近T/B平均值为2.43, 高于隧道实验结果1.52, 表明甲苯排放受机动车和工业排放共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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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 特征VOCs组分相关性 Fig. 7 Correlation of characteristic VOCs components |
(2) 苯和乙炔 乙炔主要来自燃烧排放, 苯来自燃烧或工业排放[26, 27].如果苯和乙炔的相关性很好, 说明该地区的苯主要来自燃烧排放, 工业排放影响较小.图 7(b)表明, 苯和乙炔相关性较差(R2=0.01), 监测点位周边苯主要来源为工业排放.
(3) 丙烯和乙炔 丙烯来自燃烧排放或工业排放, 如果丙烯和乙炔的相关性很好, 说明该地区的丙烯主要来自燃烧, 工业排放影响较小; 如果丙烯出现高值离散点, 说明受到工业排放的影响.图 7(c)中, 丙烯和乙炔相关性较差(R2=0.10), 丙烯主要受到工业排放的影响.
综上, 监测点附近甲苯、苯和丙烯主要来源于工业和机动车排放, 甲苯对OFP和SOA均有重要贡献, 并且苯是致癌风险较高的物种, 丙烯对OFP也有显著贡献, 因此, 控制工业排放的高活性物种, 对周边区域的O3和PM2.5污染, 以及对人体健康都有重要的意义.
2.3.4 不同VOCs来源解析结果对比用PMF和污染源排放清单两种定量来源解析方法, 对污染源进行了不同分类, PMF将污染来源识别为6类, 清单经过统计分析污染来源确定为8类, 不同污染源贡献率结果也有差异.分析其主要原因有:首先, 排放清单中移动源贡献18%, PMF中机动车尾气源和油气挥发源贡献率分别为16.25%和14.9%, 两者之和大于清单中移动源贡献率, 其中油气挥发源部分可归于移动源, 近几年兰州市机动车保有量不断增加导致PMF中机动车尾气排放和油气挥发源贡献增大; PMF和排放清单溶剂源贡献率分别为22.3%和56.7%, 差别较大, 在清单结果中, 溶剂使用源包括工业溶剂和非工业溶剂使用, 范围较大, PMF中的工业溶剂源可能与工业源和油漆涂料源存在交叉重合, 尤其是油漆涂料源中可能有部分未归入工业溶剂源, 目前通过监测数据进行受体源解析, 无法将此类来源进行严格区分, 造成结果差异; 在清单结果中, 固定燃烧源、生物质燃烧源和废弃物处理源对VOCs排放贡献较低, 在PMF结果中未体现, 可能与采集数据为夏季, 供暖等燃烧源贡献较低有关; 两种方法中工业原料源和存储运输源贡献率分别为10.67%和9.3%, 结果基本一致.其次, PMF和清单源解析存在时空差异, PMF方法基于监测点位2021年7月VOCs实时在线数据, 包含了大气中二次生成部分, 而清单数据基于兰州所有城区一次污染来源统计结果, 利用2017年全年各方面的VOCs排放数据开展.
下一步应优化清单的空间分布和时间分配, 同时利用多点长时间序列监测数据进行受体源解析, 将二者结果对比验证, 以保证源解析结果的准确和有效性. 不同源解析定量和定性结果也表明, 工业溶剂源和移动源是兰州地区VOCs重要来源, 因此, VOCs管控减排重点为工业企业和机动车排放, 倡导周边工业企业使用低挥发性有机涂料, 对废气采取集中处理, 降低排放量; 同时提高油品质量, 降低机动车尾气排放, 采取绿色出行生活方式.
3 结论(1) 监测期间, 兰州市夏季ρ(VOCs)为99.77μg ·m-3, 烷烃排放浓度最大, 为31.19μg ·m-3, 占比达31.26%, 其次为OVOCs和芳香烃, 浓度最高前10种物质为丙酮、正丁烷和甲苯等, 占TVOCs浓度的50.6%.
(2) 臭氧生成潜势(OFP)较大的前10种VOCs组分贡献率达到57.3%, 对SOA贡献较大的前10种物质以芳香烃和高碳烷烃为主, 贡献率达93.10%, 芳香烃类化合物氧化主导二次有机气溶胶生成, 其中, 甲苯和间/对-二甲苯贡献率分别为36.00%和23.10%, 芳香烃类对兰州市大气环境中O3和细颗粒物影响较大.
(3) PMF和排放清单等来源解析结果表明:工业溶剂源和移动源是兰州地区VOCs重要来源, 因此, VOCs管控减排重点为工业企业和机动车, 减少石油化工和溶剂挥发等人为源排放, 将VOCs活性物种列入重点监控制对象, 尤其是甲苯和间/对-二甲苯等芳香烃化合物, 公众采取绿色出行方式, 多措并举降低O3和细颗粒物污染, 进一步改善环境空气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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