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华东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 上海 200062;
3. 临汾市吉县林业与草原局, 临汾 042299
2. School of Geographic Science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3. Forestry and Grassland Bureau of Jixian County, Linfen 042299, China
太湖是典型的淡水型湖泊(采样实测平均水深1.95 m), 稀释输入养分的能力较弱, 更容易受沉积物重悬影响.在强烈的人为干扰(农业和城市发展)下的湖泊内部负荷增加, 富营养化会加剧[1].湖泊的富营养化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发生, 针对湖泊富营养化已进行许多研究, 探究湖泊富营养化的原因和找到湖泊富营养化的解决方案是各国生态专家和学者的不懈追求.有研究发现沉积物会缓慢释放氮磷在水体中, 湖泊富营养化与沉积物释放到湖水中氮磷密切相关[2].湖泊中氮磷80% ~90%存在于沉积物中, 表层沉积物在水动力学作用下不断释放氮磷会导致湖泊富营养化[3].严重湖泊富营养化推动湖泊生态系统由浮游植物主导的自养型变为由微生物主导的异养型[4], 并引起藻类大量繁殖导致湖水黑臭[5].同时藻类碎屑沉降在沉积物中会促进氮磷矿化释放到水体中不断加剧富营养化[6].好氧细菌(AB)是湖泊生态系统循环重要组成成分, 好氧反硝化细菌能够高效地将富营养化水体的沉积物氮生物去除[7], 聚磷菌在好氧条件下能够吸收沉积物中的磷从而达到去除的目的[8].研究太湖沉积物AB的空间分布特征能够为太湖的氮磷生物去除提供理论依据.
明确湖泊中氮磷的分布特征和来源能够为解决湖泊富营养化问题提供理论依据.近些年太湖沿岸高耗能高污染企业关停减少了点源性输入, 湖泊流域农业生产等广泛、随机且具有潜伏期的非点源性输入成为湖泊污染的主要影响因素[9].非点源性污染输入加大了太湖治理的难度, 太湖的治理需要更加精准地识别污染源.针对太湖五里湖的研究发现, 氮是雨季时湖水富营养化的主要影响因素而磷是旱季时湖水富营养化的主要影响因素[10], 雨季时限制氮输入到湖水中而在旱季限制磷输入将减轻富营养化程度.太湖梅梁湾特定时期限制磷释放能够显著降低有害藻华(HABs)的发生几率[11]. 太湖竺山湾的氮磷分布特征和污染评价研究中发现竺山湾在受到地形和水动力作用下表层沉积物负荷较高[12].这些研究测定了氮磷的空间分布定性分析了太湖富营养化的来源, 但缺少非点源性污染背景下太湖氮磷在太湖空间分布特征和定量分析氮磷来源研究.主成分分析是一种对多变量进行降维后再分析的统计方法[13], 该方法已被广泛用于河流、湖泊和海洋等沉积物的污染物因子解析[14~16].通过该方法对太湖沉积物中氮磷来源贡献进行分析, 能够量化氮磷污染源, 在治理时结合相关数据能够降低污染控制成本.基于上述考虑,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 ①探究太湖沉积物的理化指标含量和氮磷污染的空间分布特征; ②分析AB空间分布特征和生长限制因素; ③识别分析太湖氮磷污染来源, 以期为下一步太湖生态环境治理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太湖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 位于长江三角洲以南, 湖泊面积2 427.8 km2, 平均年出湖径流量约75亿m3, 蓄水量约44亿m3[17].全湖入湖水主要来自湖西区和浙西区, 占全湖入湖水量的75%左右, 出湖水主要在太浦河、阳澄淀泖区和杭嘉湖区, 占全湖出湖水量70%左右[18, 19].根据太湖地理位置特征并结合以往针对太湖相关研究, 整个太湖可分为8个区域: 南部湖区、东部湖区、东太湖、湖心区、西部湖区、贡湖湾、梅梁湾和竺山湾[20, 21](如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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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太湖湖区采样点分布示意 Fig. 1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sites in Taihu Lake area |
为保证研究质量在研究区内根据以下原则收集表层沉积物样品: ①样本涵盖整个太湖区域所有湖区; ②湖底无底泥时在样点周围50 m内采样; ③采样点间隔原则上大于3 km.
1.3 样品采集2021年12月, 采集沉积物样品30个并记录经纬度和水深, 挑出肉眼可见底栖生物和植物根茎, 采集过程中记录采集位置水深、水温、沉积物颜色和动植物生长情况.用彼得逊采泥器采集太湖表层0~10 cm沉积物, 分别放入采样管与采样盒中并在干冰中保存.用于微生物培养沉积物直接置于-80℃冰箱冷冻.用于理化指标测定沉积物冻干后, 去除小贝壳等杂物后研磨过筛(2 mm和0.149 mm)保存于密封袋中.
1.4 样品分析表层沉积物AB数量测定采用连续稀释法, 取-80℃冰箱内沉积物样品在室温25℃活化, 在37℃培养箱培养24 h计数, 并在48 h后再次计数防止出现假阳性[22].
取过筛后的沉积物测定理化指标.沉积物有机质(OM)用重铬酸钾-外加热法, pH用雷磁PHS-3C型pH计测定, 含水率(SM)用烘干法测定, 全氮(TN)用半微量凯氏法测定, 全磷(TP) 用HClO4-H2SO4法测定, 硝态氮(NO3--N)用紫外分光光度法测定[23].沉积物溶解性有机碳(DOC)和溶解性有机氮(DON)在K2SO4提取, 上清液用0.45 μm滤膜过滤, 用TOC-LCPH型总有机碳分析仪测定[24].
粒度测定取过2 mm筛后的沉积物用MICROTRAC S3500激光粒度分析仪测定粒度并得到平均粒径(MZ)[25].按照Udden-Went-wort沉积物分类标准对太湖全湖30个表层沉积物样品粒度划分为黏粒(COS, 小于4 μm)、粉粒(PP, 4~64 μm)和沙粒(SG, 大于64 μm)这3种组分[26, 27].
1.5 质量控制在测定过程中严格保证实验数据的可靠性和准确性, 每批样品设置1个空白样, 每5个样品设置一个平行实验样品, 当平行样品的误差大于国标要求, 则当前批次样品重新测定.
1.6 数据处理根据实际采样点的地理坐标在ArcGIS 10.8中对每个点TN、TP和OM等用Kriging插值法绘制空间分布图.在Origin 2021中运用Pearson相关分析反映各环境因子与好氧细菌数量的相关系数及显著性, 在SPSS中通过Bartlett检验后再用PCA分析反映各因素之间关系.
1.7 污染评价方法 1.7.1 综合污染指数法以综合污染指数评价太湖沉积物中营养盐的污染程度, 以1992年加拿大安大略省环境部沉积物质量评价指南中能够引起最低级别生态毒性效应的TN和TP浓度为评价标准[28].沉积物营养盐的评价等级见表 1, 评价公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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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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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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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沉积物营养盐污染程度等级 Table 1 Sediment nutrient salt contamination levels |
式中, Pi表示污染物i的污染指数; Ci表示沉积物中污染物i的实际含量; Si表示污染物i的评价标准, STN=550 mg·kg-1和STP=600 mg·kg-1; FF表示综合污染指数; F表示STN和STP的平均值; Fmax表示STN和STP中的最大值[29].
1.7.2 有机污染指数法有机污染指数法常作为沉积物有机污染程度的评价指标[30, 31], 评价等级见表 2, 计算公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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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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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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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沉积物有机指数和有机氮指数 Table 2 Sediment organic index and organic nitrogen index |
2 结果与讨论 2.1 太湖沉积物理化性质和AB空间分布特征 2.1.1 太湖沉积物碳氮分布特征
经过测试分析太湖表层沉积物中ω(OM)在10.16~23.91g·kg-1之间, 平均值为15.05g·kg-1.OM高值区主要出现在梅梁湾、东太湖东部区域和东部湖区, OM低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湖心区、南部湖区和东太湖西部区域[图 2(a)和表 3].太湖表层沉积物中ω(DOC)在42.26~137.76mg·kg-1之间, 平均值71.60 mg·kg-1.DOC高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贡湖湾、梅梁湾、西部湖区和东部湖区, DOC低值区主要出现在湖心区、南部湖区和东太湖[图 2(b)和表 3].太湖表层沉积物中ω(TN)在0.74~1.75g·kg-1之间, 平均值为1.11g·kg-1.TN高值区主要出现在贡湖湾、梅梁湾、东太湖东部区域、东部湖区和西部湖区, TN低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北部区域、湖心区、南部湖区和东太湖西部区域[图 2(c)和表 3].太湖表层沉积物中ω(DON)在9.29~64.87mg·kg-1之间, 平均值为22.60mg·kg-1.DON高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贡湖湾、梅梁湾、湖心区北部和西部湖区北部, DON低值区主要出现在湖心区南部、南部湖区和东太湖[图 2(d)和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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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太湖沉积碳氮磷和好氧细菌(AB)空间分布插值 Fig. 2 Interpolation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edimentary carbon, nitrogen, phosphorus, and aerobic bacteria (AB) in Taihu Lak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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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太湖沉积物测定指标的最小值、最大值和平均值 Table 3 Minimum, maximum, and average values of sediment determination indicators in Taihu Lake |
在湖泊生态系统中, OM和TN能反映沉积物有机营养程度[32].DOC和DON是能够代表湖泊生态系统中碳氮的可利用性的重要指标[33].结合卫星遥感影像资料发现太湖中水生植物以浮水植物和沉水植物为主, 沉水植物主要分布在竺山湾外湾、东太湖和东部湖区的胥湖, 浮水植物主要分布在西部湖区沿岸、竺山湾内湾、梅梁湾和贡湖湾, 拥有少量的挺水植物且其大多分布在太湖沿岸地带[34].这些植物的分布与OM、TN、DOC和DON的分布相对应.沉水植物和浮水植物的生长能够减少沉积物被水流扰动, 影响沉积物氮磷释放和沉积[35], 但水生植物枯枝落叶的腐化会使沉积物中OM、TN、DOC和DON的含量增多[36].
2.1.2 太湖沉积物TP和AB分布特征太湖表层沉积物中ω(TP)在0.36~1.43g·kg-1之间, 平均值为0.60g·kg-1.TP高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梅梁湾、西部湖区和南部湖区, TP低值区主要出现在贡湖湾、东部湖区和东太湖[图 2(e)和表 3].太湖表层沉积物中AB在1.79×104~8.28×105 CFU·g-1之间, 平均值为9.25×104 CFU·g-1.AB高值区主要出现在竺山湾、梅梁湾和西部湖区, AB低值区主要出现在湖心区、南部湖区和东部湖区[图 2(f)和表 3].
在2010~2017年太湖入湖河流中的TP浓度一直高于太湖中TP浓度[22].其原因主要有两方面: 一方面太湖中的植物会富集水中的磷, 随着植物根茎叶枯落进入沉积物中; 另一方面磷会被太湖中铁、锰等氧化物络合吸附沉积在底泥中.磷元素会在河水进入湖泊后很快沉积, 靠近湖西区和浙西区入湖口沉积物中TP是高值区, 靠近太浦河、阳澄淀泖区和杭嘉湖区出湖口TP是低值区.沉积物中微生物的生长与其所处环境的养分状况、水深和温度等有关, 适宜的生长环境将有助于微生物的繁衍[37].河流冲刷进入湖泊中的物质为AB提供了大量养分, 同时受益于竺山湾地理环境和风向影响, 太湖中藻类及其他漂浮物会随风进入竺山湾后逐渐堆积不易扩散, 为沉积物中AB提供更多的养分使其数量增多[38].在东太湖东部AB数量要比周边湖区多, 通过卫星地图结合太湖近些年相关报道发现, 在东太湖存在大范围的围网养殖并于2018全面清退, 但围网养殖留下的养分依然能为AB生长提供较充足条件[39].但总体上AB数量的空间分布特征和太湖河流外源输入相关.
2.1.3 太湖沉积物粒度空间分布特征沉积物粒度粒径以PP为主, COS占比在4.37% ~14.62%之间, 平均值8.23%; PP占比在81.23% ~91.86%之间, 平均值88.63%; SG占比在0.97% ~9.18%之间, 平均值3.14%; MZ的范围在13.83~25.05 μm之间, 平均值为17.59 μm(图 3和表 3).太湖是典型的浅水型湖泊, 拥有竺山湾、梅梁湾和贡湖湾等众多湖湾, 表层沉积物粒度组分受湖泊流向和水生植物等影响呈现不同的空间分布特征[40]. 湖泊流向会对沉积物MZ产生直接影响.通过太湖表层沉积物MZ分布情况发现靠近湖西区和浙西区的MZ是低值区; 靠近太浦河、阳澄淀泖区和杭嘉湖区为高值区.原因可能是河流流入扰动时大粒径泥沙先沉积而小粒径泥沙带入太湖中后沉积, 同时湖水在出湖扰动时将小粒径泥沙带离而留下大粒径泥沙沉积[41].PP具有与MZ相似的空间分布格局, 但在竺山湾和梅梁湾中有PP的最高值和SG的最低值, 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原因是: 一方面这些地区拥有较多入湖河流, 带入湖中较多小颗粒泥沙; 另一方面太湖盛行东南风, 浮水植物会在风力作用下漂浮至此, 这些区域浮水植物死后沉积, 在微生物作用下分解生成更多具有PP粒径无定形物[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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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太湖沉积物粒度组分插值 Fig. 3 Interpolation of sediment particle size components in Taihu Lake |
太湖表层沉积物全氮污染指数[Pi(TN)]在1.34~3.18, 平均值为2.03; 太湖表层沉积物全磷污染指数[Pi(TP)]在0.59~2.38, 平均值为1.00; 太湖表层沉积物综合污染指数[Pi(FF)]在1.76~3.79, 平均值为2.55(图 4). TN除在湖心区、南部湖区和东太湖西部的部分湖区为轻度污染外, 其余区域太湖中TN是中重度污染.除竺山湾为重度污染外太湖中TP整体上为轻中度污染.综合污染显示在太湖中的点位13%为中度污染, 87%为重度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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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太湖沉积物综合污染评价和有机污染评价插值 Fig. 4 Interpolation of comprehensive pollution evaluation and organic pollution evaluation of sediment in Taihu Lake |
太湖表层沉积物有机污染指数(OI)在0.041~0.210间, 平均值为0.096; 太湖表层沉积物有机氮指数(ON)在0.07~0.17间, 平均值为0.11(图 4).OI显示除在东太湖东部和梅梁湾北部尚清洁外, 其余区域太湖基本上是清洁和较清洁状态.ON显示在东太湖东部和梅梁湾有有机氮污染, 其余区域是尚清洁状态.
太湖有机污染评价和综合污染评价都显示梅梁湾和东太湖的部分湖区表层沉积物存在较严重的氮污染.在竺山湾、梅梁湾西部、西部湖区和南部湖区存在较严重的磷污染.结合氮磷的空间分布特征, 沉积物氮污染的最主要原因是太湖中藻类和浮水植物的生长, 磷污染的最主要原因是外源输入沉积在底泥中.在梅梁湾依然存在氮磷污染, 有研究指出造成这种污染的可能原因是太湖常年盛行东南风导致藻类在西北部沉积在底泥中从而使该地区成为重灾区[29].在东太湖东部区域存在较重氮污染时磷污染较轻, 可能原因是随着2018年东太湖全面清退围网养殖后, 在没有主要污染源的情况下湖泊环境改善, 沉积物磷浓度降低[43].
2.3 沉积物对AB影响研究和氮磷来源解析太湖沉积物中好氧细菌(AB)与TP极显著正相关(r=0.84, P<0.01), 与沉积物所处水深显著负相关(r=-0.36, P<0.05), 与沉积物粒度的PP显著正相关(r=0.38, P<0.05).沉积物中TN与DOC、OM和SM极显著正相关(r=0.71, 0.85, 0.69, P<0.01), 与NO3--N显著正相关(r=0.37, P<0.05), 与SG显著负相关(r=-0.45, P<0.05)[图 5(a)].AB与TP之间的极显著正相关, 可能与磷是微生物生长限制因子有关[44].AB与太湖沉积物所处水深之间的显著负相关与AB的好氧的生活习性密切有关, 随着水深的增加而水中含氧量降低, 需要氧气生存的AB数量减少[45].在湖泊沉积物中AB存在与土壤中所表现出的与PP显著相关, 在很多研究中发现可能与PP为AB提供适宜生长条件有关, 即在(4~64 μm)粒径水平上可能存在最适合AB生长的粒径范围[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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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B, 2.TN, 3.TP, 4.DOC, 5.DON, 6.NO3--N, 7.OM, 8.SM, 9.水深, 10.pH, 11.MZ, 12.COS, 13.PP, 14.SG; *为P<0.05, **为P<0.01 图 5 太湖沉积物AB热图和主成分分析(PCA) Fig. 5 Sediment AB heat map and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map (PCA) in Taihu Lake |
利用SPSS 21软件对沉积物数据做KMO抽样适切性量数和Bartlett球形度检验, P值分别为0.599和0.000, 因此, 数据可进行因子分析[表 4和图 5(b)].Varimax正交旋转提取出特征值大于1的4个主成分.其贡献率分别为33.4%、23.9%、11.7%和9.8%, 解释了沉积物总方差的78.7%.这说明对前4个主成分进行分析即可得到AB、TN、TP、DOC、DON、OM、NO3--N、SM、水深、pH和PP这11种数据包含的大部分信息.主成分PC1和PC2的总解释度为57.3%[图 5(b)], 箭头线长度表示样本分布之间的关联程度, 箭头线之间的角度表示相关性, 从图中可以直观看到AB和TP之间、水深和PP之间具有较强的关联性和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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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旋转成分矩阵 Table 4 Rotational composition matrix |
主成分1贡献率为33.4%, 在TN、DOC、OM、SM上载荷较高(表 4).这4种沉积物性质都与水生植物密切相关联, TN、DOC和OM的空间分布结合太湖湿地水生植物空间分布情况, 可以发现二者在空间分布上高度重合[35], 因此, 主成分1被认定为水生植物的贡献[47].主成分2贡献率为23.9%, 在TP、AB和PP上载荷较高, 主要揭示了TP、AB和PP的信息.TP、AB和PP的空间分布与太湖出入湖水空间分布相吻合, 说明主成分2是由外源河流输入贡献[22, 48].主成分3贡献率为11.7%, 在水深和NO3--N上载荷较高, 主要揭示了水深和NO3--N的信息. 表层沉积物处在不同的深度上覆水和间隙水中溶氧量随深度增加而减少, NO3--N与水深呈现极显著负相关.主要体现在对水中溶氧量的影响, 溶氧量高硝化细菌硝化作用生成NO3--N, 溶氧量低氨氮细菌会将NO3--N矿化为NH4+-N[49], 因此, 主成分3为溶氧源.主成分4贡献率为9.8%, 在pH上载荷较高, 主要揭示pH的信息.太湖沉积物整体上呈现弱碱性.弱碱性湖泊一般处在生态环境恶化的初级阶段, 生物多样性丰富同时生产力高, 但该生态系统稳定性差, 抗干扰能力弱, 弱碱性受水生生物和多种自然因素影响[50, 51], 因此主成分4为酸碱源.
3 结论(1) 太湖表层沉积物OM、TN、TP、AB、DOC和DON等整体分布呈现出竺山湾、西部湖区和梅梁湾西北部地区是高值区, 东部湖区和东太湖东南部地区相对是低值区.
(2) 太湖表层沉积物氮磷污染比较严重.综合污染指数显示太湖底泥整体处于中重度污染状态, 重度污染区分布在梅梁湾、竺山湾和东太湖东部地区.有机污染指数显示除在东太湖东部和梅梁湾北部尚清洁外, 其余区域太湖基本上是清洁状态和较清洁状态.
(3) 主成分分析定量了造成太湖富营养化问题原因贡献率, 太湖表层沉积物中OM、TN、DOC和SM的空间分布和水生植物相关联, 水生植物贡献率为33.4%; 太湖表层沉积物PP、AB和TP的空间分布和太湖入湖水外源输入相关联, 外源输入贡献率为23.9%.
(4) TP是AB在太湖空间分布的最主要影响因素; PP(4~64 μm)粒径中存在最适合AB生长的团粒结构.重度污染区的较高TP含量和PP团粒结构有利于AB的生长, 为太湖利用微生物去除氮磷污染提供了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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