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科学  2014, Vol. 35 Issue (12): 4663-4670   PDF    
广东罗非鱼养殖区水体和鱼体中重金属、HCHs、DDTs含量及风险评价
谢文平, 朱新平 , 郑光明, 马丽莎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 农业部热带亚热带水产种质资源利用与养殖重点实验室, 农业部水产品质量安全风险评估实验室, 广州 510380
摘要:利用气相色谱(GC-ECD)、原子吸收和原子荧光法,对广东罗非鱼主要养殖区鱼塘水体及罗非鱼肌肉中Cu、Pd、Cd、As、HCHs和DDTs进行检测,同时应用了不同评价模型对罗非鱼食用安全进行健康风险评价. 结果表明,Cu、Pd、Cd、As、BHCs和DDTs在4个不同养殖区水体中含量范围分别为:nd~0.101 mg·L-1、nd~0.097 mg·L-1、nd~0.00327 mg·L-1、0.0121~0.08127mg·L-1、2.63~37.18 ng·L-1和2.05~12.21 ng·L-1. 主要罗非鱼养殖区水体中BHCs、DDTs含量大小依次为:茂名>广州>惠州>肇庆,仍有新的γ-HCH 输入. 罗非鱼肌肉中残留Cu、Pd、Cd、As含量均值分别为0.8056、0.4096、0.0706、0.257 mg·kg-1,BHCs和DDTs含量均值分别为 12.21 mg·kg-1和13.21 mg·kg-1;采用美国国家环境保护署(EPA)推荐的评价模型对食用罗非鱼健康风险进行评价,结果表明除As可能存在致癌风险外,Cu、Pd、Cd、HCHs和DDTs的致癌和非致癌风险均低于国际放射性辐射防护委员会(ICRP)推荐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表明罗非鱼肌肉中HCHs、DDTs和重金属对人体健康风险处于较低水平.
关键词HCHs     DDTs     重金属     浓度分布     罗非鱼     健康风险    
Residues and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 HCHs,DDTs and Heavy Metals in Water and Tilapias from Fish Ponds of Guangdong
XIE Wen-ping, ZHU Xin-ping , ZHENG Guang-ming, MA Li-sha    
Laboratory of Seafood Quality and Security Evaluation of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Key Laboratory of Tropical and Subtropical Fishery Resource Application and Cultivation of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Pearl River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Fishery Sciences, Guangzhou 510380, China
Abstract: Concentrations of copper, lead, cadmium, arsenic, hexachlorcyclohexane(HCHs) and dichlorodiphenyltrichloroethane (DDTs) in the water and the fish samples collected separately from fish pond, markets and supermarkets in four cities of Guangdong Province were measured by using GC-ECD, flame atomic absorption spectrometry and atomic fluorescence spectrometry. Health risk assessments associated with Cu, Pd, Cd, As, HCHs and DDTs were conducted based on the model of health risk assessment recommended by the US EPA.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concentration ranges of Cu, Pd, Cd, As, HCHs and DDTs in water samples were nd-0.101 mg·L-1, nd-0.097 mg·L-1, nd-0.00327 mg·L-1, 0.0121-0.08127 mg·L-1, 2.63-37.18 ng·L-1 and 2.05-12.21 ng·L-1, respectively. The health risk assessment indicates that the carcinogenic and non-carcinogenic risks of Cu, Pd, Cd, HCHs and DDTs in Tilapias both lower than the highest acceptable level of risk set by ICRP, but As cancer risk value slightly exceeded the upper limit of the acceptable risk levels in city population.
Key words: HCHs     DDTs     heavy metals     concentrations     Tilapias     health risk    

有机氯农药和重金属元素为水环境中典型的污染物,其性质稳定能在水环境中持久存在,具生物积累性,可通过食物链向养殖水产品中蓄积,同时进入肌体后能损害人体肝、 肾等内脏器官,产生潜在的致癌、 致畸、 致突变等作用[1, 2, 3],已引起人们高度关注. 目前,铅、 镉、 铜、 砷、 汞、 HCHs和DDTs已列入我国68种环境优先控制污染物黑名单[4],HCHs和DDTs做为典型持久性有机污染物也同时被列入了《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斯德哥尔摩公约》首批控制的12种化合物[4]. 近年来随着广东工业和城市化加速,工业和生活污水大量排放直接或间接导致养殖环境日趋恶化. 研究显示重金属、 HCHs和DDTs在广东主要河流及部分水产品中仍存在一定污染,为广东主要水域主要污染物[5,6,7,8,9,10,11,12]. 广东省地处亚热带,雨量充沛,水资源丰富,是我国水产品主要产区,由于人们在前期对典型化学污染物的研究工作更多集中在河流等自然水域污染,在养殖环境及对水产品食用安全方面研究相对欠缺,随着人们对水产品质量安全及养殖环境关注度的提高,开展相关研究具有现实意义. 罗非鱼(Tilapia)是我国南方主要养殖水产品,其主要特点为肉质鲜美,少刺,蛋白质含量高,深受消费者喜爱,广东省是我国罗非鱼最大的养殖和出口大省,年产量约为60万t,占全国产量的45%,选用罗非鱼主要养殖区具有较强的地域代表性.

本研究针对广东省罗非鱼主要养殖区域水体及罗非鱼体中六六六、 滴滴涕和重金属污染污染现状调查,采用美国环境保护(USEPA)评价模式对罗非鱼食用安全进行健康风险评价[13, 14, 15] ,了解广东罗非鱼主要养殖区域环境和水产品有机氯和重金属污染状况,以期为居民水产品食用安全提供可靠的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

采样时间为2013年5月和2013年12月,罗非 鱼样品采集于广州、 肇庆、 惠州和茂名4市,具体位置见图 1. 水样共设12个采样点具体位置如表 1,采集鱼塘表层水样(水面下0.5 m),六六六和滴滴涕检测样品,每个采样点采集2 L水样,样品运回实验室后于4℃保存,重金属检测样品每个采样点采集水样1 L加硝酸固定后带回实验室分析; 罗非鱼样品采集成鱼,体重1~2 kg,每个采样点采集3尾,分别采集于养殖鱼塘,农贸市场和超市,共计24份样品,带回实验室于-20℃保存.

图 1 采样区域示意 Fig. 1 Sampling area in Guangdong province

表 1 主要养殖鱼塘采样点分布 Table 1 Location of sampling sites of freshwater fish pond in Guangdong province
1.2 实验仪器及试剂

仪器:旋转蒸发仪(德国Heidolph公司),索氏抽提器(天津天玻玻璃仪器有限公司),Agilent 6890气相色谱仪,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AAS(澳大利亚GBC公司),双道原子荧光光度计AFS-930(北京吉天仪器有限公司).

试剂:正己烷、 丙酮和二氯甲烷为分析纯、 无水硫酸钠、 硝酸、 硫酸及高氯酸均为分析纯,购于广州化学试剂厂. 正己烷、 丙酮和二氯甲烷实验前全玻璃系统重蒸馏,并检验无干扰峰,无水硫酸钠在450℃马弗炉干燥12 h,冷却待用. 标准品购于国家标准物质研究中心. 1.3 样品处理

水样:六六六(HCHs)和滴滴涕(DDTs)检测,取1 L水样过0.7 μm玻璃纤维滤膜,滤液以固相萃取法进行富集 (过SPE小柱:Supelclean TM ENVITM-18,3 mL),乙酸乙酯洗脱,高纯氮气吹干,正己烷定容至0.5 mL,待GC-ECD分析; 重金属检测,取水样1000 mL,浓缩10倍后,经消解,定容25 mL,采用火焰及石墨炉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测定水样中Cu、 Pb和Cd的含量,原子荧光法测砷的含量,具体方法参照文献[15].

生物样:六六六(HCHs)和滴滴涕(DDTs)检测,样品经-20℃冷冻干燥后,称取10 g样品,与10 g无水硫酸钠混合后用滤纸(经二氯甲烷抽提)包好,置于索氏提取器中,加入80 mL 丙酮和二氯甲烷混合液(体积比为1 ∶2),在60℃水浴中抽提48 h. 提取液经浓硫酸灼烧后,用旋转蒸发仪浓缩至5 mL.经正己烷溶剂置换后的浓缩液过氧化铝(3 cm)和硫酸硅胶(10 cm)的层析柱,用二氯甲烷和正己烷(体积比为2∶3)的混合液冲洗,淋洗旋转蒸发浓缩至0.5 mL左右,用高纯氮气吹干,正己烷定容至0.5 mL,待GC分析检测; 重金属检测,分取10 g罗非鱼背部肌肉,Cu、 Pb和Cd测试采用HNO3-H2SO4-H2O2-HClO4 湿法消解,砷的含量测试采用HNO3-H2SO4-HClO4湿法消解. 1.4 样品分析

HCHs和DDTs采用Agilent 6890气相色谱仪进行分析,仪器的配置与使用条件为:63 Ni的电子捕获检测器(ECD),色谱柱型号 Agilent DB-1701,长30 m、 内径0.32 mm、 固定相膜厚0.25 mm,柱前压50 kPa,载气为高纯氦气,流速2 mL ·min-1.柱升温程序为100℃,保持1 min,以15℃ ·min-1程序升温至230℃,气化室和检测器温度分别为260℃和300℃. 采用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火焰及石墨炉法测定样品中Cu、 Pb和Cd的含量,采用原子荧光法测砷的含量. 1.5 质量控制

HCHs 和DDTs利用混合标样对样品各峰进行外标定性、 定量,分析过程中同时进行方法空白、 基质加标和样品重复检测控制. 在水样中HCHs和DDTs的回收率为73.3%~97.5%,HCHs检出限为0.150~0.70 μg ·L-1,DDTs检出限为0.93~9.20 μg ·L-1.生物样回收率控制在80%~110%间,HCHs检出限为0.015~0.070 ng ·g-1,HCHs检出限为0.093~0.92 ng ·g-1.

重金属标准物回收率在95%~120%之间. 仪器最低检出限Cu、 As、 Cd、 Pb分别为83.60、 4.04、 5.44、 13.21 μg ·L-1. 1.6 数据分析

采用统计软件Origin 6.0进行相关的数据分析及统计. 2 健康风险评价方法 2.1 美国(USEPA) 健康风险评价方法 2.1.1 Hg、 Cu和Pb非致癌物所致风险模型

式中,Rnig为非致癌物 i 经食入途径所致健康危险的个人平均年风险(a-1), Dig 为通过饮食途径暴露的日最大暴露剂量[mg ·(kg ·d)-1],RfDig为非致癌污染物i的食入途径参考剂量[mg ·(kg ·d)-1],本研究中非致癌物Pb、 Cu的RfDig分别为0.014 mg ·(kg ·d)-1、 0.005 mg ·(kg ·d)-1,安全因子取值为10,70为人均寿命,a; 日平均水产品摄入量采用广东省居民膳食结构,城市平均水产品摄入量为 70.8 g ·(人 ·d)-1,农村 39.0 g ·(人 ·d)-1[17],60为人均体重,kg.  2.1.2 Cd和As 致癌物所致健康危害的风险模型

式中,Rcig为化学致癌物i经食入途径产生的平均个人致癌年风险(a-1); Dig为化学致癌i经食入途径的单位体质量日最大暴露剂量[mg ·(kg ·d)-1]; qig为化学致癌物i经食入途径致癌强度系数[mg ·(kg ·d)-1],根据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 和世界卫生组织(WHO) 通过全面评价化学物质致癌性可靠程度而编制的分类系统,Cd和As的致癌强度系数qig值为6.1 mg ·(kg ·d)-1和15mg ·(kg ·d)-1; 70 为人类平均寿命(a) . 通过饮食途径暴露的日最大暴露剂量(Dig) 参照式(2)计算. 2.1.3 HCHs和DDTs致癌物所致健康危害的风险模型

根据可疑致癌化学物的致癌强度系数CSF(表 2),水产品每天每千克体重日均消费量CW(d-1),估算某农药的致癌风险系数[18] CRI:

当CRI≤10-4,作为可接受的致癌风险,即是安全的.
表 2 致癌强度系数和危害剂量参考值 Table 2 Carcinogenic risk index and reference harm dosage of HCHs and DDTs
根据化学物质的危害剂量参考值RHD(表 2),计算接触风险指数:

当人体对某种可疑致癌化学物的接触量不超过危害剂量参考值ERI≤1,认为接触风险可以接受[17].

2.2 每日最大耐受摄入量(PMTDI)健康风险评价方法[12]

式中,MDI 为理论最大摄入量(mg ·kg-1) .ci为罗非鱼肌肉中的重金属含量(mg ·kg-1); Mi为罗非鱼平均摄入量[g ·(人 ·d)-1],JECFA提出铜,铅,镉的暂定 PMTDI (以BW计)分别为 0.05~0.50、 0.004、 0.001 mg ·kg-1,人体重量以 60 kg 计算[19]. 当 MDI/BW小于JECFA提出的PMTDI 时,得出此重金属对人体不存在健康风险; 反之,得出此重金属对人体存在健康风险. 3 结果与分析 3.1 广东主要养殖鱼塘表层水体中HCHs、 DDTs和重金属含量与分析

表 3列出了鱼塘中表层水HCHs、 DDTs和部分重金属含量,结果显示,HCHs总量检出范围为2.634~37.182 ng ·L-1,平均值为20.39 ng ·L-1,DDTs总量检出范围为2.05~12.21ng ·L-1,平均值为5.59 ng ·L-1,4个城市罗非鱼养殖区含量排列顺序为,茂名>广州>惠州>肇庆,与国内主要水体比较,高于贵州百花湖水体与北京官厅水库接近[20, 21, 22],低于国内黄浦江、 九龙江及苏州河水体含量[23,24,25]. 养殖水体中重金属,Cu含量范围为nd~0.040 mg ·L-1,均值为0.024 mg ·L-1,Pb含量范围为nd~0.097 mg ·L-1,均值为0.038 mg ·L-1,Cd 含量范围为nd~0.0032 mg ·L-1,均值为0.0009 mg ·L-1,As 含量范围为0.0112~0.0812 mg ·L-1,均值为0.0381 mg ·L-1,均达到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26](GB 3838-2002)第三类水质要求.

表 3 广东省罗非鱼养殖鱼塘水中HCHs、 DDTs和重金属的量 Table 3 Concentrations of HCHs,DDTs and heavy metals in water of fish pond (Tilapias) in Guangdong Province

HCHs和DDTs组成特征可用于评价污染物输入的种类,残留输入的方式,主要依据是HCHs和DDTs生产和使用的种类不同. HCHs曾以两种形态被使用,一种工业品HCHs,含有4种形态的BHCs,其含量分别为α-HCH(65%~70%)、 γ-HCH(12%~14%)、 δ-HCH(6%)、 β-HCH (5%~6%)[27]. 另一种俗称林丹,γ-HCH含量高达99%以上,因此环境样品中BHCs残留输入状况通常以α/γ比值作为评价,样品中HCH的α/γ比值在4~7之间,则说明源于工业品,若比值接近于1,则说明环境中有γ-HCH的使用. 同样工业用品DDT由大于70%的p,p′-DDT和大约15%的o,p′-DDT组成,o,p′-DDT较p,p′-DDT更易降解,DDT被禁用后,现在生产的DDT主要是作为生产三氯杀螨醇的中间体存在[28],在三氯杀螨醇中,op′-DDT的含量高于p,p′-DDT的含量,另外DDTs在不同的自然环境中可降解为不同的产物,DDT在有氧条件下转化为p,p′-DDE,而在厌氧条件下降解为p,p′-DDD,如果没有新的DDT的输入,则DDT的相对含量就会不断降低,而相应的产物含量会不断地升高,因此可通过DDT/(DDD+DDE)和DDD/DDE的比值,来示踪DDT农药的降解环境和降解程度,并用于判断是否有新的DDT农药输入[29,30].

对罗非鱼养殖区γ-HCH占HCHs比例及α/γ-HCH比值研究显示,γ-HCH比例为34.18%~95.88%,α/γ为0.031~1.58,说明养殖水体中仍有γ-HCH的输入,目前林丹做为林业杀虫剂仍在部分地区使用,不排除污水流入鱼塘可能; DDT/(DDD+DDE)比值均值为0.49,o,p′-DDT/p,p′-DDT比值均值为0.31,可判断广东罗非养殖区总体上未有新的DDT输入源,但个别采样点如四会和惠州小金口DDT/(DDD+DDE),o,p′-DDT/p,p′-DDT比值大于1,说明可能曾使用过非工业生产DDT类化合物如(三氯杀螨醇杀虫剂)等. 3.2 鱼体肌肉中BHCs,DDTs和重金属残留健康风险评价

广东省主要罗非鱼养殖区罗非鱼肌肉中HCHs含量范围见图 2,以干重计为3.35~23.43 ng ·g-1,平均值为12.21 ng ·g-1,DDTs见图 3,含量范围为4.01~33.75 ng ·g-1,平均值为13.21 ng ·g-1; 按罗非鱼体内含70%~80%水分计[31],干重转化为湿重后残留含量低于海洋生物质量标准(GB 18421-2001)及澳大利亚食品卫生标准限定值(表 4)[32,33,34] . 重金属含量见图 4,罗非鱼样品中Cd、 Cu、 As和Pb均值为0.0706、 0.8056、 0.257和0.4096 mg ·kg-1,参考国家食品标准中鱼类相关限量指标[35]GB 2762-2005,未超标准值.

表 4 部分国家水产品中HCHs和DDTs残留限量 Table 4 Secure limitation of HCHs and DDTs to aquatic product in different countries

图 2 罗非鱼肌肉中HCHs含量分析 Fig. 2 Content analysis of BHCs in Tilapias

图 3 罗非鱼肌肉中DDTs含量分析 Fig. 3 Content analysis of DDTs in Tilapias

图 4 罗非鱼肌肉重金属元素含量分析 Fig. 4 Contents analysis of heavy metals in Tilapias
3.3 罗非鱼肌肉中HCHs、 DDTs和重金属残留食用安全健康风险评估

采用USEPA健康风险评价模型对罗非鱼肌肉中HCHs、 DDTs残留经食用引起健康风险评估.由图 5可见,广东罗非鱼样品中α-HCH、 β-HCH、 γ-HCH、 p,p′-DDE、 o,p′-DDT、 p,p′-DDD和p,p′-DDT的致癌风险指数(CRI)变化范围在0.09×10-6~6.28×10-6之间,6种有机氯农药CRI总值,城市人口为6.48×10-6~1.61×10-5,农村人口为3.57×10-6~5.84×10-6,均低于10-4,显示致癌风险可接受.

图 5 广东省罗非鱼BHCs和DDTs致癌风险指数 Fig. 5 Carcinogenic risk indexes of BHCs,DDTs in Guangdong Tilapias

广东罗非鱼接触风险指数ERI见图 6,可见α-HCH、 β-HCH、 γ-HCH、 p,p′-DDE的ERI变化范围 为0.031×10-3~10.38×10-3,ERI总值变化范围为2.71×10-3~10.38×10-3,均小于1.因此,人们食用广东罗非鱼对α-HCH、 β-HCH、 γ-HCH、 p,p′-DDE接触剂量远低于危害剂量参考值,即认为接触风险可接受.

图 6 广东省罗非鱼HCHs和DDTs接触风险指数 Fig. 6 Exposure risk indexes of BHCs,DDTs to Guangdong Tilapias

采用USEPA健康风险评价模型对广东罗非鱼肌肉中重金属残留食用安全健康风险进行评估(表 5),Cd个人致癌年风险水平城市人口为6.01×10-6 a-1,农村人口为0.92×10-6 a-1,低于ICRP推荐饮食途径最大可接受年风险水平(5×10-5a-1),对人体不存在致癌风险. As致癌个人年风险,城市人口为5.40×10-5 a-1,农村人口为2.97×10-5 a-1,城市人口通过食用罗非鱼As个人致癌年风险接近ICRP推荐饮食途径最大可接受年风险水平,存在一定致癌风险. 非致癌健康风险评估,通过食用罗非鱼Cu和Pb非致癌健康风险均远低于5×10-5标准值,对健康未造成风险. 采用世界卫生组织食品添加剂合作专家委员会(JECFA)健康风险评价模型分析(表 6),所测重金属元素MDI/BW值均低于JECFA提出的每日最大摄入量标准值,人们食用罗非鱼无摄入风险.

表 5 罗非鱼肌肉中重金属的健康风险评价 Table 5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 heavy metals in Guangdong Tilapias (USEPA)/a-1

表 6 罗非鱼的重金属的I健康风险评价 (PMTDI)/g ·kg-1 Table 6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 heavy metals in Guangdong Tilapias (PMTDI)/g ·kg-1
4 结论

(1) 12个养殖鱼塘表层水中HCHs检出范围为2.634~37.182 ng ·L-1,平均值为20.39 ng ·L-1,DDTs检出范围为2.05~12.21 ng ·L-1,平均值为5.59 ng ·L-1. 与国内水主要水体比较,低于主要河流污染水平. 主要罗非鱼养殖区水体中HCHs、 DDTs含量排列顺序为; 茂名>广州>惠州>肇庆.通过对罗非鱼养殖区γ-HCH所占比例、 α/γ-HCH比值研究显示,γ-HCH比例为34.18%~95.88 %,说明广东罗非鱼养殖区仍有新的γ-HCH输入,不排除林丹做为杀虫剂使用可能,DDT除个别采样点外,未有新的输入源.

(2) 广东省主要罗非养殖区罗非鱼样品中HCHs、 DDTs和重金属(Cd、 Cu、 As、 Pb)的残留量未超海洋生物质量标准(GB 18421-2001),国家食品标准中鱼类相关限量指标GB 2762-2005及澳大利亚食品卫生标准限定值,总体上处于安全值范围内.

(3)采用美国国家环境保护署(EPA)推荐的评价模型对食用罗非鱼途径引起健康风险评价结果表明,α-HCH、 β-HCH、 γ-HCH、 p,p′-DDE、 o,p′-DDT、 p,p′-DDD和p,p′-DDT的致癌风险指数变化范围在0.09×10-6~6.28×10-6之间,低于10-4,显示为可接受的致癌风险,α-HCH、 β-HCH、 γ-HCH、 p,p′-DDE、 的接触风险指数(ERI),变化范围为0.031×10-3~10.38×10-3,低于危害剂量参考值,为可接受的接触风险; 食用罗非鱼Cd、 Cu、 Pd、 As残留健康风险评价,除As可能存在一定致癌风险外,Cd、 Cu、 Pd的致癌和非致癌风险均低于国际放射性辐射防护委员会(ICRP)推荐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不存在健康风险.

参考文献
[1] 余刚, 黄俊, 张彭义. 持久性有机污染物: 倍受关注的全球性环境问题[J]. 环境保护, 2001, (4): 37-39.
[2] Luckey T D, Venugopal B. Metal toxicity in mammals[M]. New York: Plenum Press, 1977.
[3] 张东杰. 重金属危害与食品安全[M].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1.
[4] 宋乾武, 代晋国. 水环境优先控制污染物及应急工程技术[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9.
[5] 罗孝俊, 陈社军, 麦碧娴, 等. 珠江三角洲河流及南海近海区域表层沉积物中有机氯农药含量及分布[J]. 环境科学学报, 2005, 25 (9): 1272-1279.
[6] 麦碧娴, 林峥, 张干, 等. 珠江三角洲沉积物中毒害有机物的污染现状及评价[J]. 环境科学研究, 2001, 14 (1): 19-23.
[7] 谢文平, 朱新平, 陈昆慈, 等. 珠江口水体、沉积物及水生动物中HCHs和DDTs的含量与生态风险评价[J]. 环境科学学报, 2009, 29 (9): 1984-1994.
[8] 谢文平, 陈昆慈, 朱新平, 等. 珠江三角洲河网区水体及鱼体内重金属含量分析与评价[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10, 29 (10): 1917-1923.
[9] Xue N D, Wang H B, Xu X B. Progress in study on endocrine disrupting pesticides (EDPs) in aquatic environment[J]. Chinese Science Bulletin, 2005, 50 (20): 2257-2266.
[10] Fu J M, Mai B X, Sheng G Y, et al. 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in environment of the Pearl River Delta, China: an overview[J]. Chemosphere, 2003, 52 (9): 1411-1422.
[11] Meng X Z, Zeng E Y, Yu L P, et al. Persistent halogenated hydrocarbons in consumer fish of China: Regional and global implications for human exposur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07, 41 (6): 1821-1827.
[12] Guo J Y, Zeng E Y, Wu F C, et al. Organochlorine pesticides in seafood products from southern China and health risk assessment[J]. Environmental Toxicology and Chemistry, 2007, 26 (6): l109-1115.
[13] 葛奇伟, 徐永健, 葛君远. 象山港养殖区缢蛏和泥蚶的Cu、Cd、Pb含量及其健康风险评价[J]. 环境科学学报, 2012, 32 (8): 2042-2048.
[14] 李秀珠. 福建三都湾渔业环境和养殖生物体总汞含量及人体暴露健康风险评价[J]. 中国水产科学, 2008, 15 (6): 961-969.
[15] 滕丽华. 宁波市饮用水中重金属铁锌铜健康风险度评价[J]. 广东微量元素科学, 2007, 14 (6): 33-36.
[16] 魏复盛. 水和废水监测分析方法[M]. 北京: 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 2002.
[17] 马文军, 邓峰, 许燕君, 等. 广东省居民膳食营养状况研究[J]. 华南预防医学, 2005, 31 (1): 1-5.
[18] Watanabe W H, Desimone F K, Thiyagarajah A, et al. Fish tissue quality in the lower Mississippi River and health risks from fish consumption[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03, 302 (1-3): 109-126.
[19] Jiang Q T, Lee T K, Chen K, et al. Human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chlorines associated with fish consumption in a coastal city in China[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05, 136 (1): 155-165.
[20] 郑江, 王灵, 刘宁, 等. 乌鲁木齐地表水饮用水源地水体有机氯农药健康风险评价[J]. 环境检测管理与技术, 2010, 22 (5): 26-30.
[21] 万译文, 康天放, 周忠亮, 等. 北京官厅水库有机氯农药分布特征及健康风险评价[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09, 28 (4): 803-807.
[22] 沈烨冰, 张勇, 李存雄, 等. 贵州百花湖水体中有机氯农药的残留及健康风险评价[J]. 生态与农村环境学报, 2013, 29 (3): 311-315.
[23] 张祖麟, 陈伟琪, 哈里德, 等. 九龙江口水体中有机氯农药分布特征及归宿[J]. 环境科学, 2001, 22 (3): 88-92.
[24] 夏凡, 胡雄星, 韩中豪, 等. 黄浦江表层水体中有机氯农药的分布特征[J]. 环境科学研究, 2006, 19 (2): 11-15.
[25] 胡雄星, 夏德祥, 韩中豪, 等. 苏州河水及沉积物中有机氯农药的分布与归宿[J]. 中国环境科学, 2005, 25 (1): 124-128.
[26] GB 3838-2002, 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S].
[27] Lee K T, Tanabe S, Koh C H. Distribution of organochlorine pesticides in sediments from Kyeonggi Bay and nearby areas, Korea[J]. Environment Pollution, 2001, 114 (2): 207-213.
[28] Shen L, Wana F. Compilation, evaluation, and selection of physical-chemical property data for organochlorine pesticides[J]. Journal of Chemical and Engineering Data, 2005, 50 (3): 743-768.
[29] 袁旭音, 王禹, 陈骏, 等. 太湖沉积物中有机氯农药的残留特征及风险评估[J]. 环境科学, 2003, 24 (1): 121-125.
[30] Hitch R K, Day H P. Unusual persistence of DDT in some western USA soils[J]. Bulletin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and Toxicology, 1992, 48 (2): 295-246.
[31] 雷思佳 叶世洲 李德尚, 等. 台湾红罗非鱼幼鱼水分含量与脂肪蛋白质含量及比能值之间关系的研究[J]. 华中农业大学学报, 1999, 18 (4): 367-370.
[32] GB18406. 4-2001, 农产品质量安全 无公害水产品安全要求[S].
[33] 王初升, 许章程, 郑金树, 等. 研究海洋环境质量生物标准的意义及其内容[J]. 海洋环境科学, 1999, 18 (3): 22-27.
[34] Mansingh A, Wilson A. Insecticide contamination of Jamaican environment Ⅲ. Baseline studies on the status of insecticidal pollution of Kingston Harbour[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1995, 30 (10): 640-645.
[35] GB 2762-2005, 食品中污染物限量[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