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津城建大学环境与市政工程学院, 天津 300384;
3. 漯河市环境监控中心, 漯河 462000;
4. 南开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天津 300350;
5. 中国矿业大学(北京)地球科学与测绘工程学院, 北京 100083
2. School of Environmental and Municipal Engineering, Tianjin Chengjian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4, China;
3. Luohe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Center, Luohe 462000, China;
4. Colleg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5. College of Geoscience and Surveying Engineering,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Beijing), Beijing 100083, China
多环芳烃(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PAHs)是化石燃料、生物质和石油不完全燃烧的产物[1 ~ 3], 因其致癌、致畸和致突变的“三致”作用而受到广泛关注[4 ~ 6]. PAHs衍生物主要包括硝基多环芳烃(nitrated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NPAHs)和含氧多环芳烃(oxygenated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OPAHs), 硝基和含氧取代基导致衍生物极性和氧化性增强, 使其具有比母体PAHs(parent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pPAHs)更强的毒性和致突变性[7 ~ 10]. 有研究表明环境空气中80%以上的NPAHs和OPAHs集中在PM2.5上[11], 会对人体造成更大的潜在健康风险, 因此PAHs衍生物成为近年来的研究热点之一. 随着机动车保有量快速增长, 机动车特别是柴油车尾气排放已成为城市大气环境中PAHs及NPAHs的重要的来源之一[4, 12 ~ 14]. 开展机动车尾气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emission factors, EFs)的研究是开展机动车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总量计算的重要基础, 同时可为来源解析提供标识组分, 也可为环保部门制定机动车管控政策提供科学支撑.
国内外学者利用隧道测试[15]、台架测试[16, 17]、底盘测功机测试[18]和车载测试[19 ~ 21]等方法开展了柴油车尾气大气污染物的排放研究. 其中, 车载测试最能反映机动车在实际工况下尾气污染物的排放特征, 已被广泛用于实际工况下尾气污染物排放检测. Shah等[22]较早使用车载方法对重型柴油车PAHs的排放特征开展了道路测试. Zheng等[23]使用便携式排放测试系统(PEMS)测试了14辆在用重型柴油车排放的优控PAHs的EFs, 发现国Ⅴ车的EFs[(27±14)μg·km-1]比国Ⅱ车[(158±116)μg·km-1]降低了80%以上;不同路况行驶EFs也会存在差异, 重型柴油车在高速公路上的平均PAHs排放量比在城市道路上低24%~52%. Cao等[24]研究发现轻型柴油货车的总PAHs的EFs[(82 229.11 ±41 906.06)μg·km-1]小于重型柴油货车[(93 837.35 ±32 193.14)μg·km-1]. Tsai等[25]研究中观察到PAHs的EFs随累计里程的增加而增加, 主要与催化剂随累计里程的增加而劣化, 从而导致燃烧效率下降有关. 可以看出柴油车排放的PAHs及其衍生物的EFs会受到排放标准、行驶工况、车型和行驶里程等因素的影响, 且不同研究结果PAHs的EFs之间差异可达数量级, 会给排放量计算带来误差. 因此, 选择各地主要在用车型, 开展本地化排放因子的测定, 对当地制定机动车排放控制措施和政策是必不可少的.
我国2020年开始实施国Ⅵ标准, 但目前针对国Ⅵ排放标准柴油车排放颗粒物组分的研究鲜见报道, 制约了我国现阶段本土化排放因子库的更新;且目前有关柴油PAHs排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pPAHs, 少量对NPAHs开展了研究, 有关OPAHs的研究也较少. 因此本文选择了漯河市6辆满足国Ⅴ和国Ⅵ排放标准的在用柴油车进行尾气PM2.5样品采集工作, 并使用GC-MS分析滤膜样品中的PAHs及其衍生物组分, 计算获得基于单位行驶里程的排放因子, 分析不同排放标准、车型以及累计行驶里程对排放因子及分子组成的影响, 并结合毒性当量因子(toxicity equivalency factor, TEF)获得测试车辆的BaP等效毒性排放因子. 本文最后计算了漯河市主要车型柴油车PAHs的排放量, 以期为当地PAHs的减排提供数据基础.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综合考虑漯河市柴油车车辆类型及排放标准的分布, 选择了6辆在用柴油车开展样品采集. 其中, 国Ⅴ排放标准的轻型柴油车和重型柴油车各2辆, 国Ⅵ排放标准的轻型柴油车2辆, 具体的车辆信息详见表 1. 整车质量在2 565~12 500 kg之间, 车辆累计行驶里程在5 600~164 360 km. 使用分流式稀释通道采样系统随车采集柴油车尾气PM2.5样品, 采样时柴油车处于正常行驶工况下(包含匀速、怠速和加速等). 测试车辆的部分尾气进入分流式稀释通道采样设备(芬兰Dekati)与去除颗粒物的洁净空气以一定比例进行稀释混合, 经过MVS型PM2.5切割器(德国Derenda)分离, 使用直径47 mm的石英滤膜(美国Whatman公司)进行PM2.5样品采集. 采样流量为16.7 L·min-1, 稀释比在7.8~10.6倍之间, 采样时长在5~89 min之间, 采样标况体积在0.145 7~3.42 m3不等. 采样前为去除有机组分的影响, 石英滤膜需在550 ℃高温下灼烧3 h. 采样前后滤膜在恒温恒湿条件[(20±1)℃, (50±5)%]下平衡24 h后, 使用AWS-1型百万分之一自动称重天平系统(德国Derenda)进行称重. 称重后滤膜放入滤膜盒, 外部用铝箔密封放置冰箱中于-20 ℃条件下保存直至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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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柴油车实验车辆信息 Table 1 Information of tested diesel vehicles |
1.2 PAHs及其衍生物分析方法
将3/4石英滤膜剪碎放入样品瓶中, 使用二氯甲烷(20 mL)超声提取(20 min)后将提取液收集到60 mL棕色瓶中, 提取过程重复3次. 使用旋转蒸发仪(RE-52AA, 上海亚荣生化仪器厂)在(30±1)℃恒温水浴中将提取液浓缩至5 mL左右, 再使用正己烷转置浓缩至大约1 mL. 随后使用Si/Alumina-N固相萃取柱(Si/Alumina-N:400 mg/200 mg, 3 mL)对浓缩提取液进行净化, 获得含有pPAHs、NPAHs和OPAHs的洗脱液. 用氮吹仪(RC-DCY-24SY, 上海佐田)将样品洗脱液氮吹至近干, 加入内标, 用正己烷/二氯甲烷(1∶1, 体积比)定容至0.25 mL. 将定容后的提取液转移到进样瓶中, 上机之前于-20℃条件下保存.
使用GC-MS(Agilent 7890B GC-5977B MSD, 美国Agilent公司)分析提取液中的16种pPAHs、18种NPAHs和5种OPAHs, 具体的组分种类详见表 2. 色谱柱型号为DB-5MS(30 m、0.25 mm和0.25 μm, 美国Agilent公司), pPAHs分析所用电离源为电子电离(EI)源, NPAHs和OPAHs的分析采用负化学电离(NCI)源, pPAHs和衍生物分析的具体升温程序分别详见张蕾等[26]和高玉宗等[27]的研究. 样品前处理及分析过程中均进行了严格的质量控制与质量保证, 具体的质控措施详见孙港立等[14]的研究. 样品中未检出的污染物浓度使用1/2检出限代替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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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pPAHs、NPAHs和OPAH组分1) Table 2 List of pPAHs, NPAHs, and OPAHs compounds |
1.3 数据分析方法 1.3.1 排放因子计算
柴油车尾气PM2.5载带的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指柴油车单位行驶里程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量[28], 排放因子的计算公式如下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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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式中, EF为柴油车排放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排放因子, 单位为μg·km-1;m为采样过程中柴油车排放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质量, 单位为μg;S为采样过程中柴油车的行驶里程, 单位为km.
在本文中仅部分柴油车尾气进入分流式稀释采样系统, 因此, 需要根据采样期间柴油车的排气体积、PM2.5滤膜样品采样体积、PM2.5滤膜样品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质量以及稀释比来折算出柴油车实际排放的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质量m, 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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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式中, M为PM2.5滤膜样品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质量, 单位为μg;Q采样为进入采样设备的机动车尾气量, 单位为m3;Q总为采样过程中柴油车排气总量, 单位为m3;R为稀释比, 无量纲.
1.3.2 排放量计算结合实测的漯河市主要车型柴油车的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保有量以及年均行驶里程, 通过公式(3)可计算获得漯河市2021年主要类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年排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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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式中, Ej为组分j的排放量, 单位为kg;Pi为i类柴油车的保有量;VKTi为i类柴油车年均行驶里程, 单位为km. EFi,j为i类柴油车j类PAHs的排放因子, 单位为μg·km-1.
1.3.3 BaP等效毒性计算BaP具有强致癌性, 多环芳烃及其衍生物的BaP等效毒性(BaPeq)常被用来评价多环芳烃及其衍生物的毒性[29 ~ 31]. 常用公式(4)计算PAHs及其衍生物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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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式中, Ci为组分i的排放因子或排放量, TEFi为该组分的毒性当量因子TEF, 该值参考前人研究[29, 32, 33], 具体数值详见表 2. 由于部分PAHs衍生物的TEF值尚未见报道, 本文只计算了可获得TEF值的16种pPAHs、7种NPAHs和3种OPAHs的BaPeq.
2 结果与讨论 2.1 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表 3中给出了基于单位行驶里程的国Ⅴ和国Ⅵ排放标准下不同车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EFs. 其中, pPAHs的EFs介于(179.36±55.59)~(11 913.64±2 420.41)μg·km-1之间, NPAHs的EFs范围在(4.33±1.06)~(230.89±13.08)μg·km-1之间, OPAHs的EFs最小为(9.67±2.40)μg·km-1, 最大为(616.44±136.29)μg·km-1. 可以看出PAHs衍生物的EFs显著低于母体PAHs, pPAHs的EFs约为OPAHs的19~20倍左右, 约为NPAHs的42~61倍左右, 这与Alves等[34]和Hao等[35]的研究结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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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不同排放阶段不同车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因子1)/μg·km-1 Table 3 Distance⁃based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emission factors of diesel vehicles under different emission standards/μg·km-1 |
与国内外其他研究中柴油车的排放因子对比发现, 本文中车载测试的轻型柴油车pPAHs的EFs[(179.36±55.59)~(707.1±128.64)μg·km-1]明显低于Cao等[24]PEMS车载测试的结果[(10 647.84±7 399.84)~(40 728.42±28 825.36)μg·km-1];重型柴油车pPAHs的EFs(8 823.36±3 893.81)μg·km-1高于黄成等[36]车载测试的国Ⅲ和国Ⅳ重型柴油公交车的EFs(198.2 μg·km-1和62.5 μg·km-1), 同时也高于Zheng等[23]和Chen等[37]车载测试的结果, EFs的范围分别为(0.6±0.3)~(4.9±4.2)mg·km-1和(27±14)~(158±116)μg·km-1. 开展柴油车衍生物的排放因子研究较少且已有研究多集中在NPAHs方面, Zielinska等[38]通过底盘测功机测试了柴油车NPAHs的排放因子, 发现其排放较低, 在每英里几微克的范围. Alves等[15]研究发现葡萄牙布拉加公路隧道颗粒物中NPAHs组分的EFs在0.17~19 μg·km-1之间. Cao等[24]PEMS车载实验结果表明国Ⅲ国Ⅳ柴油NPAHs的EFs介于(6.82±5.47)~(134.40±103.31)μg·km-1之间, 与本文中NPAHs的EFs范围相当. 不同研究中EFs差异很大, 主要与车辆的测试方法、车辆类型、车辆技术、驾驶条件、燃料和润滑油类型等不同有关.
从表 3中可以看出随排放标准提升, 柴油车pPAHs的EFs呈下降趋势, 国Ⅵ轻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平均EFs[(217.92±109.92)μg·km-1]较国Ⅴ车[(586.74±194.78)μg·km-1]下降了63%. Cao等[24]对中型柴油车开展的车载实验结果与本文类似, 随排放标准提升(国Ⅲ至国Ⅳ)PAHs的EFs呈明显的降低趋势. Zheng等[23]通过PEMS车载实验发现随排放标准提升重型柴油车PAHs的EFs显著下降, 国Ⅴ车PAHs的EFs较之国Ⅱ车下降了84%, 与本文结论相似. 随排放标准提升, 轻型柴油车NPAHs和OPAHs的EFs变化趋势与母体PAHs一致, 国Ⅵ轻柴NPAHs和OPAHs的EFs[(5.21±2.51)μg·km-1和(10.74±5.99)μg·km-1]分别较国Ⅴ轻柴[(11.64±4.15)μg·km-1和(31.16±11.45)μg·km-1]下降了55%和66%. 可见随着排放标准的加严, 排放控制技术改进, 柴油车尾气细颗粒物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EFs显著下降.
比较国Ⅴ排放标准下不同车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EFs发现, 重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EFs[(8 823.36±3 893.81)、(143.61±101.18)和(470.1±190.32)μg·km-1]远高于轻型柴油车[(586.74±194.78)、(11.64±4.15)和(31.16±11.45)μg·km-1], 分别约为轻型柴油车3类PAHs排放因子的15、12和15倍. 柴油车排放的颗粒物中PAHs的形成机制包括直接在柴油燃烧过程中生成和未燃烧的柴油和润滑油芳香烃挥发两种[17]. 不同车型柴油车所排放尾气中污染物的浓度高低, 主要与车辆发动机的类型及气缸容积等因素相关. 柴油车使用的压燃式发动机, 其特有的扩散燃烧特性以及边喷边燃烧的方式, 易使其与空气混合不完全, 从而导致尾气中颗粒物的排放浓度更高[39]. 重型柴油车由于其载重、发动机排量和功率较大, 在行驶工况一致时单位时间的油耗更大, 柴油在气缸内发生裂解反应产生的PAHs更多, 从而导致其排放因子高于轻型车[40];另外, 重型车发动机的磨损大于轻型车, 会消耗更多的润滑油, 润滑油挥发也会产生更多的PAHs. 综上, 多个因素导致重型柴油车PAHs及其衍生物的EFs明显高于同排放标准的轻型柴油车.
从图 1中可以看出, 随累计行驶里程增加, 柴油车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因子均呈明显增加趋势. 其中, 国Ⅴ轻型柴油车累计行驶里程增加2.1倍时pPAHs、NPAHs和OPAHs排放因子分别增加了1.5、1.8和1.3倍;国Ⅵ轻型柴油车累计行驶里程增加23.9倍时pPAHs、NPAHs和OPAHs排放因子增加了1.4、1.4和1.2倍;国Ⅴ重型柴油车累计行驶里程增加1.2倍时pPAHs、NPAHs和OPAHs排放因子增加了2.1、4.1和1.9倍. Tsai等[25]研究发现PAHs排放因子随累计行驶里程的增加而增加, Zhao等[28]通过底盘功能机台架测试发现, 累计行驶里程10万km以上的车辆PAHs和NPAHs的排放因子均明显高于累计行驶里程小于10万km的车辆, 以上研究结果与本文结论一致. 柴油车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随累计行驶里程的增加而增加, 主要是因为随累计行驶里程增加, 发动机老化和积碳增加, 各个零部件的磨损及催化剂的部分失效, 会引起燃烧效率和去除效率的下降, 从而导致污染物排放增加[41, 42]. 另外, 从图 1中发现随行驶里程增加, 同一排放标准下(国Ⅴ)重型柴油车排放因子增幅大于轻型柴油车;同种车型(轻柴)国Ⅴ车排放因子增加的增幅大于国Ⅵ. 主要是因为重型车辆随累计行驶里程增加劣化程度一般要高于轻型车, 而且重型车测试车辆的累计行驶里程也均明显高于轻型车, 导致其排放因子随累计行驶里程增加的幅度更大;而国Ⅵ车控制技术优于国Ⅴ车, 其劣化程度相对较低, 累计行驶里程增加导致的劣化程度要小于国Ⅴ车, 从而导致其排放因子增幅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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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不同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因子 Fig. 1 Distance-based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emission factors of diesel vehicles with different cumulative mileages |
从图 2柴油车尾气PM2.5中PAHs及其衍生物的分子组成可以看出, 不同排放标准、不同车型柴油车分子组成具有一定相似性, Phe是柴油车中占比最高的pPAHs组分, 占比在47%左右, 这与Zerboni等[43]的研究结果一致;其次为Ace、Flu和Flt, 占比分别在10%~15%、9%~13%和7%~9%之间. Alves等[34]和Abrantes等[44]的研究中发现柴油尾气颗粒中的PAHs主要是Nap、Phe、Pyr和Flt. Zheng等[23]车载道路实验结果显示, Pyr是重型柴油车含量最丰富的PAHs组分, 其次为Phe、Flt、Flu和Ace;本文优势组分与以上研究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2N+3N⁃Flt和5N-Ace是柴油车尾气颗粒物中含量最高的NPAHs组分, 分别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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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AHs;(b)NPAHs;(c)OPAHs 图 2 国Ⅴ和国Ⅵ排放标准下不同车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分子组成 Fig. 2 Percentage distributions of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emitted from diesel vehicles of different models under China Ⅴ and China Ⅵ standards |
另外, 从图 2中可以看出, 不同排放标准轻型柴油车PAHs及其衍生物分子组成存在一些差异:国Ⅵ轻型柴油车pPAHs组分中Flt和Pyr的占比稍高于国Ⅴ轻柴, 小环组分(Nap、Flu)和大环组分(IcdP、BghiP)的占比略低于国Ⅴ轻柴;NPAHs组分中2N+3N-Flt的占比(51%)明显高于国Ⅴ轻柴(25%), 3N-Phe和5N-Ace的占比则明显低于国Ⅴ轻柴, 占比差值分别为10%和8%;OPAHs组分中9-FO和ATQ占比略低于国Ⅴ轻柴, 4环组分BZO的占比则是高出国Ⅴ轻柴4%左右. 部分组分占比升高主要是随排放标准下降, 这些组分排放因子降幅相对较小所致, 其中2N+3N-Flt占比增幅最为明显, 可能与国Ⅵ轻柴尾气中二次生成的2N+3N-Flt更多有关.
车型大小同样会对柴油车PAHs及其衍生物的分子组成产生影响. 同一排放标准下(国Ⅴ)重型柴油车3环pPAHs组分(Flu、Ant、Flt和Pyr)的占比稍高于轻型柴油车, 占比差值在1%~3%之间;2环pPAHs组分Ace和Nap的占比稍低于轻型柴油车, 差值分别为4%和2%. NPAHs中, 重型柴油车5N-Ace和6N-BaP的占比分别比轻柴高出5%和3%;而3N-Phe的占比明显低于轻柴, 占比差值在10%左右, 主要是该组分排放因子的增幅明显小于其他NPAHs组分所致. OPAHs分子组成中, 重型柴油车的ATQ的占比高出轻型柴油车9%, 主要是该组分排放因子增幅大于其他OPAHs组分所致.
图 3(a)为不同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排放PM2.5中pPAHs的分子组成, 可以看出, 随累计行驶里程的增加, Phe的占比明显上升,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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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AHs;(b)NPAHs;(c)OPAHs 图 3 不同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分子组成 Fig. 3 Percentage distributions of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emitted from diesel vehicles with different cumulative mileages |
表 4中给出了测试柴油车16种PAHs、7种NPAHs及3种OPAHs基于BaP等效毒性(TEQBaP)的排放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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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柴油车尾气PM2.5中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排放因子1)/μg·km-1 Table 4 TEQBaP emission factors of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of the tested diesel vehicles/μg·km-1 |
从表 4中可以看出, 本研究中柴油车总TEQBaP EFs的范围介于3.91~385.38 μg·km-1之间, p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范围分别为3.55~354.06、0.33~30.02和0.01~1.31 μg·km-1. 国Ⅵ轻型柴油车p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5.73±2.94)、(0.63±0.43)和(0.02±0.01)μg·km-1]明显低于国Ⅴ轻型柴油车[(20.15±7.66)、(1.76±0.58)和(0.06±0.02)μg·km-1], 3类PAHs的TEQBaP EFs分别下降了72%、64%和64%;国Ⅴ重型柴油车p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290.09±55.16)、(21.57±8.87)和(0.83±0.37)μg·km-1]分别较轻型柴油车增加了14、12和13倍;高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p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113.28±157.93)、(10.36±14.26)和(0.41±0.57)μg·km-1]分别为低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的TEQBaP EFs [(97.37±133.5)、(5.61±7.25)和(0.20±0.26)μg·km-1]的1.2、1.8和2.0倍. 总体来看, 排放标准、车型及累计行驶里程对pPAHs、N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影响与排放因子的规律基本一致, 差异在于随排放标准提升, pPAHs和NPAHs的TEQBaP EFs下降幅度大于EFs, 这与Zheng等[23]针对重型柴油车车载实验结果一致. 主要是随排放标准提升, 发动机技术改进, 对高毒性的大环PAHs的减排效果高于低环PAHs所致. 重型柴油车pPAHs和OPAHs的TEQBaP EFs增幅小于相应的EFs, 主要是排放因子较大毒性较高的组分(DBahA、BbF、IcdP和BkF)EFs增幅小于其他组分所致. 高累计行驶里程柴油车pPAHs和NPAHs的TEQBaP EFs增幅小于相应的EFs, 主要是排放因子较大、毒性较高的组分(DBahA、BaA、BbF、BkF、IcdP和6N-Chr)EFs增幅小于其他组分所致.
本文中柴油车总TEQBaP主要来自pPAHs的贡献, 贡献率在90%~94%之间;其次为NPAHs, 贡献率在5%~10%之间;OPAHs的贡献率相对较小(0.2%~0.4%). 虽然OPAHs的EFs明显高于NPAHs, 但因OPAHs组分的TEF值较小, 导致其TEQBaP值较低. BaP和DBahA因其致癌性较高, 分别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列为第1类致癌物质和“可能”人类致癌物质(2A). 本研究中DBahA是对pPAHs TEQBaP贡献最高的组分, 贡献率在49%~58%之间;其次为BaP, 贡献率在22%~30%之间. OPAHs中, 9-FO对TEQBaP的贡献最高, 贡献率在61%~69%之间. 6N-Chr和5N-Ace是对TEQBaP贡献最高的两种NPAHs组分, 分别贡献了NPAHs TEQBaP总量的77%~84%和14%~17%. 结合表 3和表 4可以看出, 虽然6N-Chr和5N-Ace的EFs仅为其母体PAHs(Chr和Ace)EFs的0.02~0.05倍, 但这两种组分的TEQBaPEFs远高于其母体PAHs, 分别为母体TEQBaPEFs的17.3~28.6倍和3.2~4.9倍, 表明柴油车排放的NPAHs衍生物毒性效应远高于其母体PAHs, 需要加强衍生物的管控.
2.4 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量通过调查获得2021年漯河市国Ⅴ、国Ⅵ轻型柴油车和国Ⅴ重型柴油车的保有量分别为15 184、6 559和2 500辆;轻型柴油车和重型柴油车的年均行驶里程分别为30 000 km和75 000 km. 通过公式(3)计算获得漯河市主要车型柴油车共排放PAHs的量为2 102.31 kg, 其中, p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量分别为1 964.60、33.25和104.45 kg(图 4). 分车型来看, 国Ⅴ重型柴油车的排放量最大(1 769.45 kg),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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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漯河市主要类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量 Fig. 4 PM2.5-bound pPAHs, NPAHs, and OPAHs emissions of major models of diesel vehicles in Luohe |
(1)随排放标准加严和尾气控制技术的提升, 轻型柴油车尾气PM2.5中pPAHs、NPAHs和OPAHs的EFs随之下降, 国Ⅵ轻型柴油车pPAHs、NPAHs和OPAHs的EFs[(217.92±109.92)、(5.21±2.51)和(10.74±5.99)μg·km-1]较国Ⅴ轻型柴油车[(586.74±194.78)、(11.64±4.15)和(31.16±11.45)μg·km-1]分别下降了63%、55%和66%. 国Ⅴ重型柴油车3类PAHs排放因子[(8 823.36±3 893.81)、(143.61±101.18)和(470.1±190.32)μg·km-1]显著高于相同排放标准轻型柴油车, 主要与重型车载重大、发动机排量高、油耗大、磨损大和润滑油消耗多导致重型车柴油裂解排放和润滑油挥发排放的PAHs更多有关. 随累计行驶里程增加, 柴油车发动机磨损, 更易导致不完全燃烧, 从而导致多环芳烃及其衍生物排放因子更高.
(2)Phe和9-FO分别是柴油车pPAHs和OPAHs中占比最高的组分, 分别占pPAHs和OPAHs总排放因子的47%和60%~67%;2N+3N-Flt和5N-Ace是含量最高的NPAHs组分, 在
(3)柴油车总TEQBaP EFs的范围介于3.91~385.38 μg·km-1之间, pPAHs的TEQBaP EFs明显高于NPAHs和OPAHs. 随排放标准提升TEQBaP EFs呈下降趋势, 随载重变大、累计行驶里程增加TEQBaP EFs呈增加趋势, 且TEQBaP EFs随上述因素的变化幅度小于EFs, 主要是毒性大的PAHs组分随排放标准提升下降幅度大于毒性小的组分, 而随车重和累计行驶里程增加增幅小于毒性小的组分所致.
(4)2021年漯河市3种主要车型柴油车pPAHs、NPAHs和OPAHs的排放量分别为1 964.60、33.25和104.45 kg, 均主要来自国Ⅴ重型柴油车的贡献. TEQBaP的排放总量为69.86 kg, 同样主要来自国Ⅴ重型柴油车的贡献, 需要加强重型柴油车的管控以达到减少PAHs及其衍生物排放量和保护人群健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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