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Vol. 45
2. 山东省潍坊生态环境监测中心, 潍坊 261061
2. Shandong Provincial Weifang Eco-environment Monitoring Center, Weifang 261061, China
自1972年Carpenter等[1]在大西洋马尾藻海域首次发现塑料碎片到2004年英国学者Thompson等[2]首次提出“微塑料”概念以来, 微塑料在河流、河口、近岸海域甚至极地大洋以及多种陆生和水生生物体相继检出, 微塑料污染也逐渐受到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并被联合国环境大会列入全球亟待解决的第二大环境问题.微塑料是指粒径小于5 mm的塑料微粒, 按照形状可分为球形、颗粒、碎片、薄膜、纤维以及不规则状等, 材质则包括聚乙烯（polyethylene, PE）、聚丙烯（polypropylene, PP）和聚苯乙烯（polystyrene, PS）等各种人工合成高分子聚合物.环境微塑料的来源可分为原生微塑料和次生微塑料, 其中原生微塑料是指因需要生产使用的微塑料, 如作为原材料的树脂颗粒、向化妆品中添加的塑料微珠等；次生微塑料是指非故意产生的微塑料, 如大块塑料老化降解产生的碎片、织物洗涤脱落的纤维和轮胎磨损产生的颗粒等.微塑料因具环境持久性、生物蓄积性和危害隐蔽性等特征, 被我国列入《新污染物治理行动方案》（国办发〔2022〕15号）以加强污染防治.
微塑料体积小, 但比表面积相对较大, 并随着表面老化吸附污染物的能力增大, 是环境污染物和病原微生物进入生物体的重要载体.实验室研究结果表明, 微塑料会对生物体产生多方面的不利影响, 如诱发免疫反应[3]、氧化应激和神经毒性[4]、发育毒性[5]和胚胎毒性[6]等.同时, 由于微塑料自身的物理和化学属性及其吸附污染物具有的“特洛伊木马”效应[6], 微塑料与环境污染物形成的复合污染会潜在危害生物健康.有研究发现, 微塑料与邻苯二甲酸酯联合暴露不仅导致小鼠产生严重的肠道炎症和代谢紊乱[7], 还会产生明显的生殖毒性[8]；另外, 微塑料与四溴双酚A共同暴露还会干扰人体肠道微生物群的代谢途径[9].近年在人体排泄物、肺部、胎盘以及血液[10]中相继检出不同材质微塑料, 暗示微塑料可能随着血液进入人体各组织器官, 更是引起了全社会对于环境微塑料健康危害的广泛担忧.
为加深对环境微塑料污染健康危害的理解, 本文对近年环境微塑料污染与人体健康的相关研究进行了系统梳理, 识别微塑料危害人体健康的研究方向, 以期提高对环境微塑料污染风险的认知, 并为科学评估环境微塑料污染的潜在健康风险提供有益参考.
1 人体摄入微塑料的途径环境微塑料可通过多种途径进入人体, 其中经口摄入和呼吸吸入是人体的主要暴露途径, 而皮肤接触是人体的一个潜在暴露途径.
1.1 食物摄入从目前研究结果来看, 人体非主动摄入微塑料是不可避免的.Cox等[11]测算发现, 一个成年男性每天经口摄入142个微塑料, 每年的摄入量为（51 814 ± 8 172）个微塑料, 其中日常饮用水和食物是人体摄入微塑料的主要来源.Mohamed等[12]研究发现利用人体终生暴露模型预测儿童和成人每天通过食物和饮用水摄入微塑料（1 ~ 5 000 µm）的中位数分别为553个·（人·d）-1和883个·（人·d）-1, 当他们分别长到18岁和70岁时, 微塑料不可逆积累量可高达8.32×103个和5.01×104个, 这与自来水和食物中广泛检出微塑料密不可分.另有研究结果表明, 自来水中微塑料丰度为5.45个·L-1[13], 而塑料瓶装水中的微塑料丰度则可达到118 ~ 325个·L-1[14, 15], 是自来水的20倍以上.因此有研究估算通过饮用水（尤其瓶装水）摄入的微塑料贡献了人体摄入微塑料总量的88%以上[16].同样, 牛奶中也检出了微塑料[（7 ± 2.83）个·L-1][17], 但明显低于蜂蜜[（166 ± 147）个·kg-1]和糖[（217 ± 123）个·kg-1]中微塑料的赋存水平[18].值得注意的是, 作为日常消费食物中不可或缺的食材, 食盐中也广泛检出了微塑料, 并且海盐中微塑料丰度（550 ~ 681个·kg-1）明显高于湖盐（43 ~ 363个·kg-1）和岩盐（7 ~ 204个·kg-1）[19].有研究者推测, 若每人每天食用5 g盐, 则仅通过海盐摄入的微塑料每人每年就可累积达到216个[20].此外, 食品中的微塑料含量也与食品的生产、加工、包装到消费整个过程有关, 如通过清洗方式可将生米中微塑料[3.7 mg·（100 g）-1]减少25%[2.8 mg·（100 g）-1]；但若将生米直接加工成速熟米, 则速熟米中微塑料含量[13.3 mg·（100 g）-1]几乎是生米的4倍[21].在当前有关饮品和食物中微塑料的研究显示, 一次性茶包可向茶水中释放约116亿个纳米塑料微粒, 是已知人体摄入微塑料丰度最高的饮料[22].
1.2 呼吸摄入根据调查的空气中微塑料丰度, 粗略估算一个成年人每天通过呼吸能够摄入170个微塑料, 每年摄入量大约为（61 928 ± 68 865）个[11], 可以看出通过呼吸摄入的微塑料明显高于通过食物摄入, 说明呼吸摄入和经口摄入都是微塑料进入人体的主要途径.尽管目前有关大气中微塑料污染水平的研究相对较少, 但有限研究仍显示空气中微塑料污染发生的普遍性并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性.调查发现, 我国北方地区空气中微塑料丰度[（393 ± 145）个·m-3][23]明显高于南方地区空气中微塑料的丰度[（267 ± 117）个·m-3][24], 特别是广东东莞地区微塑料丰度[（36 ± 7）个·m-3]约是北方地区的1/10[25].与我国相比, 其他国家空气微塑料赋存丰度则显示出了较低水平, 如伊朗布什尔港空气中微塑料丰度仅为5.2个·m-3[26], 而西班牙马德里地区空气中微塑料丰度也仅达13.9个·m-3[27].此外, 有研究发现同一区域室内外空气中微塑料丰度有着明显的差别, 如中国台湾室内空气中微塑料丰度[（46 ± 55）个·m-3]略高于室外[（28 ± 24）个·m-3][28], 而法国巴黎室内空气中以纤维为主的微塑料丰度（1 ~ 60个·m-3）则明显高于室外（0.3 ~ 1.5个·m-3）[29], 这与中国温州室内空气中微塑料丰度[（1 583 ± 1 180）个·m-3]明显高于室外[（189 ± 85）个·m-3][11]的研究结论相一致, 这可能是与室内空间较小并且空气流通相对较差有关.尽管有研究认为呼吸摄入微颗粒是人体微塑料的主要来源, 但是目前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呼吸摄入的微塑料与人体健康之间的潜在关系.
1.3 皮肤接触虽然经口摄入和呼吸吸入是微塑料进入人体的主要途径, 但面部清洗剂、沐浴露[30]、化妆品以及其他个人护理品中[31]广泛检测出的纳米塑料微粒, 经皮肤的潜在暴露途径也逐渐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尽管微/纳塑料经皮肤进入人体发生概率极小, 但它们仍有可能通过伤口、汗腺或毛囊进入皮肤[32].Alvarez-Román等[33]探究纳塑料如何通过皮肤接触进入组织时, 发现粒径20 nm的PS塑料颗粒主要累积在皮肤的毛囊中, 但很难渗透到角质层；同样, Campbell等[34]也发现20 ~ 200 nm的PS颗粒只能渗透进入皮肤顶层2 ~ 3 μm, 而不能进入皮下组织.然而, 暴露在紫外条件下会使皮肤损伤, 皮肤抵抗能力变弱, 这将增加纳塑料颗粒通过皮肤被人体吸收的可能[35].为了预防穿透皮肤吸收的暴露风险, 塑料微粒经皮肤进入人体途径仍需关注并开展潜在健康影响研究.
1.4 特定人群的暴露途径与成人相比, 儿童尤其婴儿可能处于更高的环境微塑料暴露水平, 如长时间在室内活动以及特殊的饮食方式.有研究发现, 婴儿使用的奶瓶释放的微塑料可高达1 620万个·L-1, 并且灭菌和高温消毒处理还会进一步促进微塑料的释放[36].另外, 有研究发现婴儿日常使用的塑料奶瓶、水瓶经过100个开关循环, 会从塑料奶瓶瓶盖和瓶颈之间释放（53 ± 9.4）~（393 ± 57.5）个·mL-1的微塑料, 与塑料水瓶释放量[（100 ± 23.3）~（209 ± 38.4）个·mL-1][37]相近, 进而也导致婴儿和儿童比成人处于更多来源的微塑料暴露.此外, 随着有研究陆续在孕妇胎盘中检测出微塑料, 微塑料对孕妇及新生儿健康影响也受到了格外关注.深入调查孕妇、新生儿和儿童微塑料的特定暴露途径和摄入水平, 探索可能发生的潜在健康危害及其作用机制, 从根本上改善微塑料污染水平, 是亟待解决的科学难题和社会问题.
2 人体微塑料的赋存特征环境及食物和饮用水中广泛检出微塑料, 也就意味着人体也处于微塑料的暴露环境之中.如表 1所示, 近年相继在人体不同组织器官、体液和排泄物中检出各种材质、形状和丰度的微塑料也证实了这个结论.
|
表 1 人体内微塑料存在特征1） Table 1 Characteristics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bodies |
2.1 消化系统中微塑料赋存特征
粪便中检出微塑料是人体处于微塑料暴露的直接证据.Zhang等[38]调查了18 ~ 25岁男性粪便样本, 发现其中95.8%样品含有以PP为主要材质、粒径在20 ~ 800 μm的微塑料（1 ~ 36个·g-1）, 并进一步通过相关性检验分析发现, 参与者体内微塑料丰度与他们日常消费带包装的水和饮料中微塑料丰度具有较强的相关性（P=0.029）, 但由于实验中没有考虑更多性别和地区对实验结果的影响, 该研究结果仍存在一定局限性.Schwabl等[39]调查33 ~ 65岁健康人群粪便时, 同样发现以PP和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olyethylene terephthalate, PET）为主要材质、粒径在50 ~ 500 μm的9种塑料微粒（10 ~ 20个·g-1）, 其研究结果暗示人体微塑料来源的多样性, 即除了食品和水, 食品加工、包装或制备, 空气沉降物也是人体微塑料可能来源.Luqman等[40]研究发现20 ~ 50岁健康人群每克粪便中约有3.33 ~ 13.99 μg微塑料, 材质主要是高密度聚乙烯（high-density polyethylene, HDPE）, 同时检出的PP、PET等材质可能与参与者食用了不同食品和饮用水等产品有关.相似地, Wibowo等[41]调查印度尼西亚某地区20 ~ 50岁年龄段健康人群粪便的微塑料, 丰度与Luqman等[40]的结果相近（6.49 ~ 16.55 μg·g-1）, 但主要材质除HDPE以外还存在较高丰度的PP, 认为这不仅与参与调查者牙膏中丰度较高的HDPE颗粒有关外, 还与当地人群广泛食用的豆豉有关.Zhang等[42]研究发现婴儿粪便中PET微塑料含量（5.7 ~ 8.2 ng·g-1）明显高于成人（1.6 ng·g-1）, 这可能与婴儿接触了更多塑料包装饮食和玩具有关, 暗示婴儿比成人处于更高的微塑料暴露环境.Ibrahim等[43]在11个结肠切除术标本中发现了不同颜色的微塑料（12.7 ~ 43.5个·g-1）, 进一步证实了微塑料可以积累在消化道中.另外, Horvatits等[44]在肝硬化患者的肝脏（3.2个·g-1）和脾脏（0.9个·g-1）中检出了微塑料, 肾脏中并未有微塑料的存在, 然而在无基础肝脏疾病患者的肝脏、肾脏和脾脏均未发现微塑料, 但微塑料积累与肝脏疾病之间的潜在关系还需进一步研究, 以便揭示微塑料污染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危害.
2.2 呼吸系统中微塑料赋存特征同样, 各种微塑料在人体呼吸系统中也被相继检出.Abbasi等[45]以漱口的方式采集了2 000个唾液样本, 检测发现微塑料的平均丰度高达0.33个·人-1, 主要是粒径小于100 μm的纤维, 材质以PP和PE为主；Huang等[46]在22名肺部疾病患者的痰液中也发现了微塑料, 丰度为18.75 ~ 91.75个·（10 mL）-1, 材质主要是聚氨酯（polyurethane, PU）和聚酯（polyester, PES）等, 并且检出到的微塑料粒径均小于500 μm, 这可能与检测方式有关.两项研究结果均再次证实微塑料可以通过呼吸进入呼吸道, 也可以随着唾液和痰液排出, 但最后仍有部分微塑料会进入肺组织, 由此对肺功能产生的影响是一个全社会都非常关注的健康问题.Pauly等[47]早在1998年通过显微镜和偏振光探究114例肿瘤患者的肺组织样本, 87%的样本中存在微纤维；而文献[48]更是在2021年利用拉曼（Raman）光谱技术首次在人体肺组织样本中检出并确定了微塑料, 即在13个尸检的肺组织样本中检出了33个粒径小于5.5 µm的微塑料颗粒和4个8.12 ~ 16.8 µm的微纤维, 并且发现PP和PE是以上微塑料的主要材质.相似地, Jenner等[49]在11例肺组织样本共检出了39个微塑料[（0.69 ± 0.84）个·g-1], 并且微塑料广泛分布在整个肺组织, 包括上区域、中区域和下区域, 材质也以PP、PET和PE为主, 这与文献[48]的结论相似, 而49%的微塑料形状呈纤维状, 这与Pauly等[47]调查的结果一致.以上研究结果证实了呼吸系统是人体摄入微塑料的途径, 而肺部是微塑料在人体内积累的主要器官之一.
2.3 生殖系统中微塑料赋存特征2020年, Ragusa等[50]用拉曼光谱首次在人体胎盘中检出了微塑料, 即在胎儿侧检出4个微塑料, 母体侧检出5个微塑料, 绒毛侧检出3个微塑料, 材质均以PP为主, 并且证实了人体胎盘中与微塑料兼容的片段在细胞室中的存在和定位, 推测它们与胞浆内细胞器（线粒体和内质网）的重要超微结构的改变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相关性[51].相似的, Braun等[52]用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FT-IR）同时在胎盘组织和胎粪中检出了以PP和PE为主要材质和粒径大于50 µm的微塑料.需要指出的是, 母体和胎儿之间存在胎盘屏障, 尽管胎盘中检出的微塑料说明微塑料已经穿透了胎盘屏障, 但由此对胎儿发育和健康的影响还需更多的证据, 以科学数据回应社会关切.
2.4 血液系统中微塑料赋存特征最近, Leslie等[10]在采集的22名身体健康志愿者全血中检出了以PET和PE为主要材质、并且粒径大于700 nm的塑料微粒（1.6 µg·mL-1）；与之相比, Wu等[53]更是在26个血栓样品中的16个样品检出了87个2.1 ~ 26 μm的PE微塑料及其他聚合物材质的微粒, 暗示微塑料已经进入血液并可能会通过血液循环系统进入全身各组织器官, 最终在肝脏、脾脏和其他器官中积累[54], 这势必引起社会对环境微塑料污染影响人体健康的担忧.不可否认, 随着高灵敏检测技术发展和社会关注度持续升高, 微塑料将在人体的更多组织器官中被检出, 并且微塑料的检出丰度和材质类型也会呈增加趋势, 这对科学评估环境微塑料污染的健康风险提出了迫切需求.
3 微塑料污染的潜在健康危害目前尽管还缺少微塑料污染危害人体健康的直接的科学证据, 但现有的体内实验结果（表 2）和体外实验结果仍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微塑料污染对人体健康的潜在不利影响（图 1）.
|
|
表 2 微塑料对小鼠健康的影响1） Table 2 Impacts of microplastics on mice |
|
图中所涉及微塑料对组织和系统的影响均为以小鼠为实验动物研究的结果, 正号和负号分别表示上调和下调 图 1 微塑料对人体健康潜在影响 Fig. 1 Potential impacts of microplastics on human health |
有研究发现微塑料不仅能够影响小鼠的肠道屏障功能[59]、减少肠道粘液分泌[60], 还能改变肠道微生物群落构成[61]和导致肠道菌群失调[62]等.但Stock等[63]在组织学水平上并没有检出PS微塑料对小鼠肠道造成损伤, Stock等[64]还利用人体细胞系Caco-2、HepG2和HepaRG研究4种塑料微粒（PE、PP、PET和PVC, 粒径范围为1 ~ 4 μm和10 ~ 20 μm）对肠道和肝脏的细胞影响, 结果发现低浓度并不会诱发细胞的急性毒性, 而只有高浓度才会引起细胞发生明显毒性效应, 并且产生的毒理效应与微塑料的形状和材质无关.以上的研究结论导致微塑料对小鼠健康影响的不确定性增加, 因此还需要开展更深入系统的研究以阐明微塑料对生物包括人体健康影响.
3.1.2 肺PS微塑料通过诱导人的肺上皮BEAS-2B细胞活性氧的生成, 对细胞产生毒性和炎症作用, 对呼吸系统造成潜在不利影响[65].Xu等[66]评估两种不同尺寸（25 nm和70 nm）纳米PS微粒（PS-NPs）对人肺泡上皮A549细胞系的影响, 发现PS显著影响细胞活力, 引起细胞周期S停滞, 激活炎症基因转录, 改变与细胞周期和促凋亡相关的蛋白质表达, 触发了TNF-α相关的细胞凋亡途径.Goodman等[67]研究发现粒径1μm和10μm的PS能够导致人肺泡A-549细胞的增殖延缓、代谢活性下降, 同时细胞形态也发生了明显变化.Lu等[68]研究发现微塑料还导致正常小鼠肺炎症细胞浸润、支气管肺泡巨噬细胞聚集和支气管肺泡灌洗液（BALF）中TNF-α和血浆IgG1水平升高, 也会导致哮喘小鼠加剧症状.Yang等[69]使用两种类型的人肺上皮细胞（Ad12-SV40 2B, BEAS-2B）和人肺泡上皮细胞（HPAEpiC）来研究肺损伤与PS-NPs之间的关联, 发现长时间暴露PS-NPs后会产生组织损伤和肺部疾病, PS的暴露可能会降低肺的修复能力并导致组织损伤, 并且氧化还原失衡是PS诱导的肺损伤的主要因素.Zhang等[70]也同样指出了氧化应激在纳米塑料诱导肺损伤机制中的潜在作用.Li等[71]研究发现吸入PS微塑料通过激活小鼠的氧化应激和Wnt/β-连环蛋白信号通路诱导肺纤维化, 数据显示抗氧化剂褪黑激素可以缓解PS诱导的肺纤维化.
3.2 微塑料对机体系统的影响 3.2.1 对神经系统的影响Ban等[87]将PS-NPs暴露于培养的神经细胞-人神经母细胞瘤细胞SH-SY5Y来研究细胞毒性, 结果表明PS暴露诱导细胞毒性的产生, 促进了细胞分化为神经元表型, 细胞表现出神经突触生长收缩, 细胞核形态改变和肿胀以及细胞内成分溢出.Shan等[88]研究发现PS-NPs存在于小胶质细胞中, 并诱导小鼠大脑中的小胶质细胞活化和神经元损伤而产生神经毒性.Chu等[89]通过研究25 nm的PS是否会导致学习功能障碍发现, 在小鼠暴露于PS后, 氧化应激水平和DNA损伤增加的同时, 突触功能也严重损伤；而Wang等[90]研究也发现PS微塑料暴露可以通过诱导氧化应激和降低乙酰胆碱水平来影响学习和记忆功能.更严重的是, Liu等[91]研究发现铁和微塑料的共同暴露可能会通过扰乱脑组织中铁稳态和诱导认知相关大脑区域的铁中毒加重认知障碍.
3.2.2 对内分泌系统的影响Fan等[92]通过研究PS-NPs在包括肝、肾、脾和胰腺在内的各个器官中的积累, 发现口服PS-NPs诱导内脏器官损伤, 主要毒性为肝功能损害和脂质代谢异常, 显著增加了氧化应激, 扰乱了PI3K/Akt途径, 导致胰岛素抵抗和小鼠肝脏中的血浆葡萄糖增加.Amereh等[80]探究长期暴露于PS-NPs对大鼠甲状腺内分泌状态和生化应激的潜在影响, 结果表明大鼠暴露于PS-NPs后, 血清肌酐水平升高, 出现肾毒性诱导和肾损伤的迹象, 证明暴露PS-NPs可引起甲状腺内分泌紊乱以及代谢缺陷.
3.2.3 对免疫系统的影响Wang等[93]研究发现饮用水中的微塑料通过降低脾脏重量、CD8+T细胞数量和提高CD4+/CD8+T细胞比率显著损害小鼠免疫功能.Choi等[94]研究发现PS微塑料通过释放化学试剂使免疫细胞的急性炎症增加20倍.Li等[95]研究发现纳米塑料渗透到脾淋巴细胞中, 降低了细胞活力, 诱导细胞凋亡, 上调细胞凋亡相关蛋白表达, 引发活性氧的产生, 改变线粒体膜电位, 损害线粒体功能, 抑制了T细胞表面活化和T细胞标志物的表达, 同时抑制了CD8+T细胞的分化和辅助性T细胞因子的表达.
3.2.4 对生殖系统的影响微塑料通过免疫系统导致小鼠妊娠紊乱[81], 诱发子鼠代谢异常[96], 还能够诱导雌性小鼠卵巢颗粒细胞凋亡, 甚至降低小鼠受孕成功率, 与对照小鼠相比, 投喂微塑料的雌母鼠产幼崽的数量、幼崽的性别比和幼崽的体质量均发生了显著变化[4, 97].同样, 微塑料还能在雄性小鼠睾丸累积, 进而导致精小管损伤、生精细胞凋亡[98], 最终降低小鼠精子质量和睾酮水平[99]进而对繁殖能力产生潜在影响.Nie等[100]的研究发现60 nm或900 nm的PS可以穿过小鼠胎盘并影响发育中的小鼠胎儿, 而Grafmueller等[101]更是利用胎盘灌注模型发现50 ~ 300 nm的PS主要聚集在胎盘组织的合胞滋养层中, 因此推测合胞体是影响纳米塑料在胎盘组织中迁移和累积的主要因素, 与此同时, NPs的表面电荷或修饰以及人体蛋白形成的蛋白冠[102]也会影响NPs的迁移和累积.Wick等[103]研究发现尽管240 nm的PS能够被胎盘吸收, 但不会影响胎盘外植体的存活能力.Wei等[104]为了揭示微塑料对生殖系统的影响, 利用PS微塑料暴露雄性和雌性小鼠的结果表明, PS暴露后雌鼠卵巢产生的氧化应激和活性氧水平显著高于睾丸, 并且雌鼠卵巢大小和卵泡数量均显著减少, 而雄鼠睾丸中活附睾精子和生精细胞的数量显著减少, 精子畸形率增加.同样, Xie等[105]研究发现PS通过氧化应激和p38 MAPK信号通路激活诱导小鼠生殖毒性, 而精子代谢相关酶琥珀酸脱氢酶（SDH）和乳酸脱氢酶（LDH）的活性降低, 血清睾酮含量也同时显著降低.
3.3 微塑料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微塑料体积小并且难降解, 一旦进入人体可能会通过长时间的累积对人体健康产生不利影响.Barboza等[106]研究发现尺寸小于130 μm的微塑料能够转移并进入淋巴和循环系统, 而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107]研究表明小于10 μm的微塑料甚至可以穿透器官, 小于1.5 μm的微塑料则能够进入所有器官, 并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各组织器官.最近, Chen等[108]研究发现肺组织中存在多种微纤维, 并且微纤维丰度随着年龄增长而积累.该研究还发现微纳米塑料在肺组织中长期摩擦甚至会导致呼吸道发生磨玻璃结节（GGNs）疾病.此外, 人体肿瘤中存在的微塑料多于正常组织, 暗示长期暴露于微塑料可能会诱导组织发生病变.Zarus等[109]研究发现棉屑、纺织和PVC制造这3个行业的工人患有肺炎、肺癌、直肠癌和肝癌等疾病与职业吸入的微塑料粉尘有关；Boag等[110]研究也发现空气中的纤维可导致呼吸困难和肺活量降低等一系列呼吸疾病.此外, Yan等[111]分析发现肠炎患者粪便中以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乙烯和聚酰胺为主的微塑料纤维和碎片[41.8个·（g·dm）-1]明显高于健康人群[28.0个·（g·dm）-1], 并且粪便中微塑料含量与肠炎的严重程度呈正相关, 据此推测环境微塑料污染可能会导致肠炎等疾病的发生.同样, Wu等[53]研究发现血栓微塑料数量与血小板数量呈明显的正相关, 即微塑料可能是通过血小板促进血栓形成而带来健康风险, 但是具体发生机制还待进一步研究.虽然一些动物体内实验和细胞模型表明微塑料可诱导氧化应激、引起细胞炎症和生长发育毒性等, 但目前还缺乏微塑料与人体健康是否相关的研究, 因此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微塑料可对人体产生健康危害, 这一领域仍存在很大的知识空白.
4 展望（1）揭示环境微塑料污染水平对人体健康的影响.目前虽有大量的体内和体外研究表明微塑料对人体细胞和小鼠健康产生各种不利影响, 但这些研究结果均是基于控制条件下的高浓度微塑料短时间暴露条件下取得的, 并且微塑料的材质类型和形态特征与环境微塑料存在较大差距, 尚无法证实环境水平微塑料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因此, 急需基于现有研究手段构建环境微塑料暴露人群队列, 探索环境微塑料在人体内的潜在累积行为, 揭示环境水平长期暴露下微塑料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 进而为环境微塑料污染防治提供直接证据, 这也是当前亟待解决的科学问题和社会问题.
（2）探索微塑料影响人体健康的发生机制.微塑料是集物理和化学于一体的复合污染物, 兼具不溶的颗粒属性和亲脂的化学属性（自身携带的塑料添加剂及其表面吸附的环境污染物）, 一旦进入人体就可能会同时从物理、化学甚至吸附的微生物等多个途径危害人体健康, 并且还会受到微塑料的粒径、聚合物材质、形态特征和老化等多个因素的影响.因此, 基于现有体外研究结果进一步阐明微塑料影响人体健康的效应终点并筛选敏感评价指标, 建立环境微塑料暴露的剂量-效应关系, 揭示微塑料危害人体健康的毒理发生机制和作用途径, 建立环境微塑料污染的环境质量标准, 为预防环境微塑料污染危害提供科学依据.
（3）发展并建立环境微塑料污染的健康风险评估框架.与可溶的持久性有毒有害污染物不同, 微塑料因其兼具颗粒不溶性和携带可溶性污染物的双重属性, 可通过多个途径影响和危害人体健康, 并可同时产生多个危害终点, 即适用于可溶性化学污染物的健康风险评估框架并不完全适用于评估微塑料污染的健康风险.因此, 急需在微塑料生物毒性的危害识别、暴露水平和风险表征基础上, 建立科学评估微塑料健康风险的框架, 并结合现有知识和研究结果评估环境微塑料污染的潜在人体健康风险, 利用科学数据回应社会关切并指导微塑料污染防治.
5 结论（1）微塑料通过食物包括饮用水、呼吸以及皮肤接触等途径进入人体, 并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各组织器官甚至突破胎盘屏障, 进而引起公众对微塑料污染影响人体健康的日益担忧.
（2）通过体外细胞实验和动物活体实验, 在细胞、组织、器官和系统水平上证实微塑料污染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 但环境水平微塑料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仍缺少直接的科学证据.
（3）环境微塑料污染对人体的暴露途径、健康危害、发生机制及其潜在健康风险是当前亟待解决的关键科学问题, 也是提升微塑料污染精准防治的科学需求.
| [1] | Carpenter E J, Smith Jr K L. Plastics on the sargasso sea surface[J]. Science, 1972, 175(4027): 1240-1241. DOI:10.1126/science.175.4027.1240 |
| [2] | Thompson R C, Olsen Y, Mitchell R P, et al. Lost at sea: where is all the plastic?[J]. Science, 2004, 304(5672): 838. DOI:10.1126/science.1094559 |
| [3] | Espinosa C, Beltrán J M G, Esteban M A, et al. In vitro effects of virgin microplastics on fish head-kidney leucocyte activitie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8, 235: 30-38. DOI:10.1016/j.envpol.2017.12.054 |
| [4] | Hou J Y, Lei Z M, Cui L L,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lead to pyroptosis and apoptosis of ovarian granulosa cells via NLRP3/Caspase-1 signaling pathway in rats[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1, 212. DOI:10.1016/j.ecoenv.2021.112012 |
| [5] | Han Y H, Song Y M, Kim G W, et al. No prominent toxicity of polyethylene microplastics observed in neonatal mice following intratracheal instillation to dams during gestational and neonatal period[J]. Toxicological Research, 2021, 37(4): 443-450. DOI:10.1007/s43188-020-00086-7 |
| [6] | Hermabessiere L, Himber C, Boricaud B, et al. Optimization, performance, and application of a pyrolysis-GC/MS method for the identification of microplastics[J]. Analytical and Bioanalytical Chemistry, 2018, 410(25): 6663-6676. DOI:10.1007/s00216-018-1279-0 |
| [7] | Menéndez-Pedriza A, Jaumot J, Bedia C. Lipidomic analysis of single and combined effects of polyethylene microplastics and polychlorinated biphenyls on human hepatoma cells[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2, 421. DOI:10.1016/j.jhazmat.2021.126777 |
| [8] | Deng Y F, Yan Z H, Shen R Q, et al. Microplastics release phthalate esters and cause aggravated adverse effects in the mouse gut[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20, 143. DOI:10.1016/j.envint.2020.105916 |
| [9] | Huang W T, Yin H, Yang Y Y, et al. Influence of the co-exposure of microplastics and tetrabromobisphenol A on human gut: simulation in vitro with human cell Caco-2 and gut microbiota[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1, 778. DOI:10.1016/j.scitotenv.2021.146264 |
| [10] | Leslie H A, van Velzen M J M, Brandsma S H, et al. Discovery and quantification of plastic particle pollution in human blood[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22, 163. DOI:10.1016/j.envint.2022.107199 |
| [11] | Cox K D, Covernton G A, Davies H L, et al. Human consumption of microplastic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9, 53(12): 7068-7074. |
| [12] | Mohamed Nor N H, Kooi M, Diepens N J, et al. Lifetime accumulation of microplastic in children and adult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21, 55(8): 5084-5096. |
| [13] | Kosuth M, Mason S A, Wattenberg E V. Anthropogenic contamination of tap water, beer, and sea salt[J]. PLoS One, 2018, 13(4). DOI:10.1371/journal.pone.0194970 |
| [14] | Schymanski D, Goldbeck C, Humpf H U, et al. Analysis of microplastics in water by micro-Raman spectroscopy: release of plastic particles from different packaging into mineral water[J]. Water Research, 2018, 129: 154-162. DOI:10.1016/j.watres.2017.11.011 |
| [15] | Mason S A, Welch V G, Neratko J. Synthetic polymer contamination in bottled water[J]. Frontiers in Chemistry, 2018, 6. DOI:10.3389/fchem.2018.00407 |
| [16] | Senathirajah K, Attwood S, Bhagwat G, et al. Estimation of the mass of microplastics ingested - A pivotal first step towards human health risk assessment[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04. DOI:10.1016/j.jhazmat.2020.124004 |
| [17] | Kutralam-Muniasamy G, Pérez-Guevara F, Elizalde-Martínez I, et al. Branded milks - Are they immune from microplastics contamination?[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0, 714.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3682 |
| [18] | Liebezeit G, Liebezeit E. Non-pollen particulates in honey and sugar[J]. Food Additives & Contaminants: Part A, 2013, 30(12): 2136-2140. |
| [19] | Yang D Q, Shi H H, Li L, et al. Microplastic pollution in table salts from China[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5, 49(22): 13622-13627. |
| [20] | Sathish M N, Jeyasanta I, Patterson J. Microplastics in salt of tuticorin, southeast Coast of India[J]. 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and Toxicology, 2020, 79(1): 111-121. DOI:10.1007/s00244-020-00731-0 |
| [21] | Dessì C, Okoffo E D, O'Brien J W, et al. Plastics contamination of store-bought rice[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16. DOI:10.1016/j.jhazmat.2021.125778 |
| [22] | Hernandez L M, Xu E G, Larsson H C E, et al. Plastic teabags release billions of microparticles and nanoparticles into tea[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9, 53(21): 12300-12310. |
| [23] | Zhu X, Huang W, Fang M Z, et al. Airborne microplastic concentrations in five megacities of northern and southeast China[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21, 55(19): 12871-12881. |
| [24] | Liao Z L, Ji X L, Ma Y, et al. Airborne microplastics in indoor and outdoor environments of a coastal city in Eastern China[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17. DOI:10.1016/j.jhazmat.2021.126007 |
| [25] | Cai L Q, Wang J D, Peng J P, et al. Characteristic of microplastics in the atmospheric fallout from Dongguan city, China: preliminary research and first evidenc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2017, 24(32): 24928-24935. DOI:10.1007/s11356-017-0116-x |
| [26] | Akhbarizadeh R, Dobaradaran S, Amouei Torkmahalleh M, et al. Suspended fine particulate matter (PM2.5), microplastics (MPs), and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PAHs) in air: their possible relationships and health implications[J]. Environmental Research, 2021, 192. DOI:10.1016/j.envres.2020.110339 |
| [27] | González-pleiter M, Edo C, Aguilera Á, et al. Occurrence and transport of microplastics sampled within and above the planetary boundary layer[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1, 761.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43213 |
| [28] | Chen E Y, Lin K T, Jung C C, et al.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airborne microplastics in nail salons[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2, 806. DOI:10.1016/j.scitotenv.2021.151472 |
| [29] | Dris R, Gasperi J, Mirande C, et al. A first overview of textile fibers, including microplastics, in indoor and outdoor environment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7, 221: 453-458. DOI:10.1016/j.envpol.2016.12.013 |
| [30] | Lei K, Qiao F, Liu Q, et al. Microplastics releasing from personal care and cosmetic products in China[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7, 123(1-2): 122-126. DOI:10.1016/j.marpolbul.2017.09.016 |
| [31] | Bashir S M, Kimiko S, Mak C W, et al. Personal care and cosmetic products as a potential source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by microplastics in a densely populated Asian city[J]. Frontiers in Marine Science, 2021, 8. DOI:10.3389/fmars.2021.683482 |
| [32] | Schneider M, Stracke F, Hansen S, et al. Nanoparticles and their interactions with the dermal barrier[J]. Dermato-Endocrinology, 2009, 1(4): 197-206. DOI:10.4161/derm.1.4.9501 |
| [33] | Alvarez-Román R, Naik A, Kalia Y N, et al. Skin penetra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polymeric nanoparticles[J]. Journal of Controlled Release, 2004, 99(1): 53-62. DOI:10.1016/j.jconrel.2004.06.015 |
| [34] | Campbell C S J, Contreras-Rojas L R, Delgado-Charro M B, et al. Objective assessment of nanoparticle disposition in mammalian skin after topical exposure[J]. Journal of Controlled Release, 2012, 162(1): 201-207. DOI:10.1016/j.jconrel.2012.06.024 |
| [35] | Biniek K, Levi K, Dauskardt R H. Solar UV radiation reduces the barrier function of human skin[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2012, 109(42): 17111-17116. |
| [36] | Li D Z, Shi Y H, Yang L M, et al. Microplastic release from the degradation of polypropylene feeding bottles during infant formula preparation[J]. Nature Food, 2020, 1(11): 746-754. DOI:10.1038/s43016-020-00171-y |
| [37] | Song K, Ding R R, Sun C Y, et al. Microparticles and microplastics released from daily use of plastic feeding and water bottles and plastic injectors: potential risks to infants and children in China[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2021, 28(42): 59813-59820. DOI:10.1007/s11356-021-14939-7 |
| [38] | Zhang N, Li Y B, He H R, et al. You are what you eat: microplastics in the feces of young men living in Beijing[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1, 767.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44345 |
| [39] | Schwabl P, Köppel S, Königshofer P, et al. Detection of various microplastics in human Stool: a prospective case series[J]. 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 2019, 171(7): 453-457. DOI:10.7326/M19-0618 |
| [40] | Luqman A, Nugrahapraja H, Wahyuono R A, et al. Microplastic contamination in human stools, foods, and drinking water associated with indonesian coastal population[J]. Environments, 2021, 8(12). DOI:10.3390/environments8120138 |
| [41] | Wibowo A T, Nugrahapraja H, Wahyuono R A, et al. Microplastic contamination in the human gastrointestinal tract and daily consumables associated with an indonesian farming community[J]. Sustainability, 2021, 13(22). DOI:10.3390/su132212840 |
| [42] | Zhang J J, Wang L, Trasande L, et al. Occurrence of polyethylene terephthalate and polycarbonate microplastics in infant and adult fece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Letters, 2021, 8(11): 989-994. |
| [43] | Ibrahim Y S, Anuar S T, Azmi A A, et al. Detection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colectomy specimens[J]. JGH Open, 2021, 5(1): 116-121. DOI:10.1002/jgh3.12457 |
| [44] | Horvatits T, Tamminga M, Liu B B, et al. Microplastics detected in cirrhotic liver tissue[J]. eBioMedicine, 2022, 82. DOI:10.1016/j.ebiom.2022.104147 |
| [45] | Abbasi S, Turner A. Human exposure to microplastics: a study in Iran[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03. DOI:10.1016/j.jhazmat.2020.123799 |
| [46] | Huang S M, Huang X X, Bi R, et al. Detection and analysis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sputum[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22, 56(4): 2476-2486. |
| [47] | Pauly J L, Stegmeier S J, Allaart H A, et al. Inhaled cellulosic and plastic fibers found in human lung tissue[J]. Cancer Epidemiology Biomarkers & Prevention, 1998, 7(5): 419-428. |
| [48] | Amato-Lourenço L F, Carvalho-Oliveira R, Júnior G R, et al. Presence of airborne microplastics in human lung tissue[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16. DOI:10.1016/j.jhazmat.2021.126124 |
| [49] | Jenner L C, Rotchell J M, Bennett R T, et al. Detection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lung tissue using μFTIR spectroscopy[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2, 831. DOI:10.1016/j.scitotenv.2022.154907 |
| [50] | Ragusa A, Svelato A, Santacroce C, et al. Plasticenta: first evidence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placenta[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21, 146. DOI:10.1016/j.envint.2020.106274 |
| [51] | Ragusa A, Matta M, Cristiano L, et al. Deeply in plasticenta: presence of microplastics in the intracellular compartment of human placenta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Environment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 2022, 19(18). DOI:10.3390/ijerph191811593 |
| [52] | Braun T, Ehrlich L, Henrich W, et al. Detection of microplastic in human placenta and meconium in a clinical setting[J]. Pharmaceutics, 2021, 13(7). DOI:10.3390/pharmaceutics13070921 |
| [53] | Wu D, Feng Y D, Wang R, et al. Pigment microparticles and microplastics found in human thrombi based on Raman spectral evidence[J]. Journal of Advanced Research, 2022. DOI:10.1016/j.jare.2022.09.004 |
| [54] | Kihara S, Ghosh S, McDougall D R, et al. Structure of soft and hard protein corona around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Particle size and protein types[J]. Biointerphases, 2020, 15(5). DOI:10.1116/6.0000404 |
| [55] | Jiang Y, Han J C, Na J, et al. Exposure to microplastics in the upper respiratory tract of indoor and outdoor workers[J]. Chemosphere, 2022, 307. DOI:10.1016/j.chemosphere.2022.136067 |
| [56] | Amereh F, Amjadi N, Mohseni-bandpei A, et al. Placental plastics in young women from general population correlate with reduced foetal growth in IUGR pregnancie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22, 314. DOI:10.1016/j.envpol.2022.120174 |
| [57] | Zhu L, Zhu J Y, Zuo R,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placenta using laser direct infrared spectroscopy[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3, 856. DOI:10.1016/j.scitotenv.2022.159060 |
| [58] | Liu S J, Guo J L, Liu X Y, et al. Detection of various microplastics in placentas, meconium, infant feces, breastmilk and infant formula: a pilot prospective study[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3, 854. DOI:10.1016/j.scitotenv.2022.158699 |
| [59] | Liang B X, Zhong Y Z, Huang Y J, et al. Underestimated health risks: polystyrene micro- and nanoplastics jointly induce intestinal barrier dysfunction by ROS-mediated epithelial cell apoptosis[J]. Particle and Fibre Toxicology, 2021, 18(1). DOI:10.1186/s12989-021-00414-1 |
| [60] | Jin Y X, Lu L, Tu W Q, et al. Impacts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 on the gut barrier, microbiota and metabolism of mice[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9, 649: 308-317. DOI:10.1016/j.scitotenv.2018.08.353 |
| [61] | Lu L, Wan Z Q, Luo T,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induce gut microbiota dysbiosis and hepatic lipid metabolism disorder in mice[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8, 631-632: 449-458. DOI:10.1016/j.scitotenv.2018.03.051 |
| [62] | Li B Q, Ding Y F, Cheng X, et al. Polyethylene microplastics affect the distribution of gut microbiota and inflammation development in mice[J]. Chemosphere, 2020, 244. DOI:10.1016/j.chemosphere.2019.125492 |
| [63] | Stock V, Böhmert L, Lisicki E, et al. Uptake and effects of orally ingested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 particles in vitro and in vivo[J]. Archives of Toxicology, 2019, 93(7): 1817-1833. DOI:10.1007/s00204-019-02478-7 |
| [64] | Stock V, Laurisch C, Franke J, et al. Uptake and cellular effects of PE, PP, PET and PVC microplastic particles[J]. Toxicology in Vitro, 2021, 70. DOI:10.1016/j.tiv.2020.105021 |
| [65] | Dong C D, Chen C W, Chen Y C,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 particles: in vitro pulmonary toxicity assessment[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0, 385. DOI:10.1016/j.jhazmat.2019.121575 |
| [66] | Xu M K, Halimu G, Zhang Q R, et al. Internalization and toxicity: a preliminary study of effects of nanoplastic particles on human lung epithelial cell[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9, 694. DOI:10.1016/j.scitotenv.2019.133794 |
| [67] | Goodman K E, Hare J T, Khamis Z I, et al. Exposure of human lung cells to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significantly retards cell proliferation and triggers morphological changes[J]. Chemical Research in Toxicology, 2021, 34(4): 1069-1081. DOI:10.1021/acs.chemrestox.0c00486 |
| [68] | Lu K, Lai K P, Stoeger T, et al. Detrimental effects of microplastic exposure on normal and asthmatic pulmonary physiology[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16. DOI:10.1016/j.jhazmat.2021.126069 |
| [69] | Yang S, Cheng Y P, Chen Z Z, et al. In vitro evaluation of nanoplastics using human lung epithelial cells, microarray analysis and co-culture model[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1, 226. DOI:10.1016/j.ecoenv.2021.112837 |
| [70] | Zhang T Y, Yang S, Ge Y L, et al.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 induce lung injury via activating oxidative stress: molecular insights from bioinformatics analysis[J]. Nanomaterials, 2022, 12(19). DOI:10.3390/nano12193507 |
| [71] | Li X R, Zhang T T, Lv W T, et al. Intratracheal administration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induces pulmonary fibrosis by activating oxidative stress and Wnt/β-catenin signaling pathway in mice[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2, 232. DOI:10.1016/j.ecoenv.2022.113238 |
| [72] |
蒋进, 王碧莹, 吴笛. 臭氧老化聚苯乙烯微塑料和标准聚苯乙烯微塑料小球短期经口暴露对小鼠肠道菌群结构和能量代谢相关激素影响的比较研究[J]. 生态毒理学报, 2022, 17(5): 95-105. Jiang J, Wang B Y, Wu D. A comparative study of effects of short-term oral exposure to ozone-aged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and standard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 beads on gut microbiota structure and energy metabolism-related hormones in mice[J]. Asian Journal of Ecotoxicology, 2022, 17(5): 95-105. |
| [73] |
张萌. 聚苯乙烯微塑料对大鼠结肠的致炎作用及其机制[D]. 长春: 吉林大学, 2022. Zhang M. Inflammatory effect and mechanism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on colon of rats[D]. Changchun: Jilin University, 2022. |
| [74] |
李欢, 刘苏, 张静丽, 等. 聚苯乙烯微塑料对糖尿病小鼠肾脏的影响[J]. 中国环境科学, 2022, 42(3): 1369-1378. Li H, Liu S, Zhang J L, et al. Effects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on kidney of diabetic mice[J].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2, 42(3): 1369-1378. |
| [75] |
邢继强. 聚苯乙烯微塑料对大鼠肝脏的毒性作用[D]. 长春: 吉林大学, 2022. Xing J Q. Toxic effects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on rat liver[D]. Changchun: Jilin University, 2022. |
| [76] |
范兴培. 聚苯乙烯纳米颗粒对小鼠毒理效应的初步探究[D]. 哈尔滨: 哈尔滨工业大学, 2020. Fan X P. Preliminary study on toxicological effects of polystyrene nanoparticles on mice. Harbin: Harb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2020. |
| [77] |
邓永锋. 微塑料转运邻笨二甲酸酯于小鼠体内富集规律及毒性效应研究[D]. 南京: 南京大学, 2018. Deng Y F. Study of accumulation of phthalates esters into mice transferred by microplastics and their toxic effects[D]. Nanjing: Nanjing University, 2018. |
| [78] |
黄桃. 母体纳米聚苯乙烯暴露诱导雄性子代小鼠发育、肝脏和生殖毒性的研究[D]. 南昌: 南昌大学, 2021. Huang T. Maternal exposure to nano-polystyrene induced developmental, hepatic and reproductive toxicity in male offspring mice[D]. Nanchang: Nanchang University, 2021. |
| [79] |
谢小嫚. 聚苯乙烯微塑料通过氧化应激和p38 MAPK信号通路导致小鼠生殖毒性研究[D].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 2020. Xie X M. Exposure to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induces reproductive toxicity through oxidative stress and activation of the p38 MAPK signaling pathway[D]. Wuhan: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2020. |
| [80] | Amereh F, Eslami A, Fazelipour S, et al. Thyroid endocrine status and biochemical stress responses in adult male Wistar rats chronically exposed to pristine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J]. Toxicology Research, 2019, 8(6): 953-963. DOI:10.1039/c9tx00147f |
| [81] | Hu J N, Qin X L, Zhang J W,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disturb maternal-fetal immune balance and cause reproductive toxicity in pregnant mice[J]. Reproductive Toxicology, 2021, 106: 42-50. DOI:10.1016/j.reprotox.2021.10.002 |
| [82] |
田坤明, 陈秋. 不同粒径微塑料颗粒亚急性染毒对雄性小鼠生殖毒性的影响[J]. 毒理学杂志, 2020, 34(6): 492-496. Tian K M, Chen Q. The effect of sub-acute exposure of microplastics on the male mice reproductive function[J]. Journal of Toxicology, 2020, 34(6): 492-496. |
| [83] |
李子豪. 微塑料摄入对高脂饮食大鼠代谢、肝功能及生殖系统相关参数的影响[D]. 杭州: 浙江大学, 2018. Li Z H. Effects of microplastics on cardiometabolic paraments, liver function and reproductive endocrinology of rats with high fat diet[D].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2018. |
| [84] |
徐一博. 微塑料对小鼠及细胞毒性影响的初步探究[D]. 杨凌: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2022. XuY B. Preliminary study on the toxicity effects of microplastics on mice and cells[D]. Yang Ling: Northwest A&F University, 2022. |
| [85] |
康恺, 杨丹, 黄至诚, 等. 微塑料对小鼠生长和小肠结构的影响[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20, 39(2): 256-262. Kang K, Yang D, Huang Z C, et al. Effects of microplastics on the growth and structure of the mouse small intestine[J]. Journal of Agro-Environment Science, 2020, 39(2): 256-262. |
| [86] |
王洪艳, 李环, 张晶. 聚乙烯、聚丙烯微塑料致雄性小鼠生殖毒性的联合效应[J]. 北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22, 23(4): 478-482. Wang H Y, Li H, Zhang J. Combined effect of polyethylene microplastics and polypropylene microplastics on reproductive toxicity in male mice[J]. Journal of Beihua University (Natural Science), 2022, 23(4): 478-482. |
| [87] | Ban M, Shimoda R, Chen J. Investigation of nanoplastic cytotoxicity using SH-SY5Y human neuroblastoma cells and polystyrene nanoparticles[J]. Toxicology in Vitro, 2021, 76. DOI:10.1016/j.tiv.2021.105225 |
| [88] | Shan S, Zhang Y F, Zhao H W, et al.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 penetrate across the blood-brain barrier and induce activation of microglia in the brain of mice[J]. Chemosphere, 2022, 298. DOI:10.1016/j.chemosphere.2022.134261 |
| [89] | Chu C, Zhang Y L, Liu Q P,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ceRNA network to explain the mechanism of cognitive dysfunctions induced by PS NPs in mice[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2, 241. DOI:10.1016/j.ecoenv.2022.113785 |
| [90] | Wang S W, Han Q, Wei Z L,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affect learning and memory in mice by inducing oxidative stress and decreasing the level of acetylcholine[J]. Food and Chemical Toxicology, 2022, 162. DOI:10.1016/j.fct.2022.112904 |
| [91] | Liu X, Yang H K, Yan X Z, et al. Co-exposure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and iron aggravates cognitive decline in aging mice via ferroptosis induction[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2, 233. DOI:10.1016/j.ecoenv.2022.113342 |
| [92] | Fan X P, Wei X J, Hu H L, et al. Effects of oral administration of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 on plasma glucose metabolism in mice[J]. Chemosphere, 2022, 288. DOI:10.1016/j.chemosphere.2021.132607 |
| [93] | Wang J, Wang X J, Zhang C H, et al. Microplastics induce immune suppression via S100A8 downregulation[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2, 242. DOI:10.1016/j.ecoenv.2022.113905 |
| [94] | Choi D, Bang J, Kim T, et al. In vitro chemical and physical toxicities of polystyrene microfragments in human-derived cells[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0, 400. DOI:10.1016/j.jhazmat.2020.123308 |
| [95] | Li Y Q, Xu M K, Zhang Z C, et al. In vitro study on the toxicity of nanoplastics with different charges to murine splenic lymphocytes[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2, 424. DOI:10.1016/j.jhazmat.2021.127508 |
| [96] | Luo T, Zhang Y, Wang C Y, et al. Maternal exposure to different sizes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during gestation causes metabolic disorders in their offspring[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9, 255. DOI:10.1016/j.envpol.2019.113122 |
| [97] | Wang Q Q, Bai J L, Ning B A, et al. Effects of bisphenol A and nanoscale and microscale polystyrene plastic exposure on particle uptake and toxicity in human Caco-2 cells[J]. Chemosphere, 2020, 254. DOI:10.1016/j.chemosphere.2020.126788 |
| [98] | Li S D, Wang Q M, Yu H,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induce blood-testis barrier disruption regulated by MAPK-Nrf2 signaling pathway in rat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International, 2021, 28(35): 47921-47931. DOI:10.1007/s11356-021-13911-9 |
| [99] | Jin H B, Ma T, Sha X X, et al.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induced male reproductive toxicity in mice[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21, 401. DOI:10.1016/j.jhazmat.2020.123430 |
| [100] | Nie J H, Shen Y, Roshdy M, et al. Polystyrene nanoplastics exposure caused defective neural tube morphogenesis through caveolae-mediated endocytosis and faulty apoptosis[J]. Nanotoxicology, 2021, 15(7): 885-904. |
| [101] | Grafmueller S, Manser P, Diener L, et al. Bidirectional transfer study of polystyrene nanoparticles across the placental barrier in an ex vivo human placental perfusion model[J].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15, 123(12): 1280-1286. DOI:10.1289/ehp.1409271 |
| [102] | Gruber M M, Hirschmugl B, Berger N, et al. Plasma proteins facilitates placental transfer of polystyrene particles[J]. Journal of Nanobiotechnology, 2020, 18(1). DOI:10.1186/s12951-020-00676-5 |
| [103] | Wick P, Malek A, Manser P, et al. Barrier capacity of human placenta for nanosized materials[J].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10, 118(3): 432-436. DOI:10.1289/ehp.0901200 |
| [104] | Wei Z L, Wang Y Y, Wang S W, et al. Comparing the effects of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exposure on reproduction and fertility in male and female mice[J]. Toxicology, 2022, 465. DOI:10.1016/j.tox.2021.153059 |
| [105] | Xie X M, Deng T, Duan J F, et al. Exposure to polystyrene microplastics causes reproductive toxicity through oxidative stress and activation of the p38 MAPK signaling pathway[J]. 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 2020, 190. DOI:10.1016/j.ecoenv.2019.110133 |
| [106] | Barboza L G A, Vethaak A D, Lavorante B R B O, et al. Marine microplastic debris: an emerging issue for food security, food safety and human health[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8, 133: 336-348. DOI:10.1016/j.marpolbul.2018.05.047 |
| [107] | EFSA Panel on Contaminants in the Food Chain CONTAM). Presence of microplastics and nanoplastics in food, with particular focus on seafood[J]. EFSA Journal, 2016, 14(6). DOI:10.2903/j.efsa.2016.4501 |
| [108] | Chen Q Q, Gao J N, Yu H, et al. An emerging role of microplastics in the etiology of lung ground glass nodules[J]. medRxiv, 2022. DOI:10.1101/2021.04.22.21255586 |
| [109] | Zarus G M, Muianga C, Hunter C M, et al. A review of data for quantifying human exposures to micro and nanoplastics and potential health risks[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1, 756.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44010 |
| [110] | Boag A H, Colby T V, Fraire A E, et al. The pathology of interstitial lung disease in nylon flock workers[J]. American Journal of Surgical Pathology, 1999, 23(12): 1539-1545. DOI:10.1097/00000478-199912000-00012 |
| [111] | Yan Z H, Liu Y F, Zhang T, et al. Analysis of microplastics in human feces reveals a correlation between fecal microplastics and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statu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22, 56(1): 414-4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