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Vol. 44
2. 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 国家环境保护化学品生态效应与风险评估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012;
3. 滨州市生态环境服务中心, 滨州 256606;
4. 临沂市生态环境局, 临沂 276001
, GUO Chang-sheng2 , ZHANG Heng2 , LIU Shi-qing3 , CHEN Miao2 , LÜ Jia-pei2 , HOU Song2
, YOU Xin-jun4 , XU Jian2
2. 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Laboratory of Ecological Effect and Risk Assessment of Chemicals, 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Beijing 100012, China;
3. Binzhou Ecological Environment Service Center, Binzhou 256606, China;
4. Linyi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Bureau, Linyi 276001, China
有机磷酸酯(organophosphate esters, OPEs)是一类具有相同母体结构的磷酸衍生物, 根据取代基不同, 通常将OPEs分为氯代烷基磷酸酯、烷基磷酸酯和芳香基磷酸酯这三类[1].其中氯代烷基磷酸酯广泛用作阻燃剂, 烷基磷酸酯和芳香基磷酸酯则主要用作增塑剂和抗氧化塑料添加剂[2].近年来, 溴系阻燃剂在全球范围内被禁止使用, OPEs作为多溴联苯醚的主要替代品被大量生产使用.据统计, 2013年全球范围内OPEs消费量为37.00×104 t[3].在中国, OPEs产量从2014年的14.15×104 t增长至2020年的29.42×104 t[4], 市场需求量以每年15%的速度增加[5].
毒理研究表明, 目前常用的OPEs多具有不同的毒性效应.如2-乙基己基二苯基磷酸酯(EHDPP)暴露浓度为310.00 μg·L-1时可造成大型溞在48 h内大部分死亡[6]; TPhP影响斑马鱼心脏发育[7], 在0.60~1.50 μmol·L-1暴露浓度下, 与斑马鱼甲状腺发育相关的基因表达发生变化[8]; TCEP和TCPP在0.40 μmol·L-1时对斑马鱼行为活动产生异常影响[8].OPEs对人体健康也具有潜在风险, TPhP通过抑制人血液单核细胞羧酸酯酶功能影响免疫功能[9]; TnBP皮肤渗透能力高和刺激作用强, 与哮喘和过敏性鼻炎发病有关[10, 11]; TCEP具有较强的致癌性和致突变性[12], TCPP也被认为是潜在的致癌物[13, 14].
由于OPEs通常以物理方式添加到原材料和产品中, 在产品生产和使用过程中OPEs易通过浸出、挥发和磨损的方式释放进入周边环境[15], 并在环境中积累.而大多数OPEs的水溶性较高, 已在世界多处地表水中检出.北京[16]、天津[17]、上海[18]和成都[19]地表水中的OPEs浓度平均值分别为228.70、850.00、954.00和3747.60 ng·L-1, 浓度分布的区域性较大; 太湖流域[20]中Σ10OPEs浓度范围为152.50~2 524.00 ng·L-1; 韩国Shihwa湖[21]中TBEP、TCPP和TDCP的检测频率分别为100%、93%和81%, Σ18OPEs的浓度范围为28.30~16 000.00 ng·L-1.欧洲多国地表水[22, 23]中ΣOPEs浓度超过100.00 ng·L-1, 英国亚耳河[24]TCPP和TCEP单体浓度分别为113.00~26 050.00 ng·L-1和119.00~316.00 ng·L-1, 美国纽约[25]城市地表水ΣOPEs浓度达1 250.00 ng·L-1.据统计我国环渤海40条河流[26]中每年排放入海OPEs达(16.00±3.20) t, 德国[22]易北河和莱茵河分别排入北海中的OPEs为5.50 t·a-1和42.50 t·a-1.由于大部分OPEs具有持久性和生物累积性, 进入水体中的OPEs将成为水资源安全利用的重要限制因素之一, 同时地表水环境中OPEs的持续输入也会对人体健康和生态系统构成潜在危害.
黄河孕育的黄淮海平原是全国主要的粮食主产区, 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安全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黄河流域入海口位于渤海湾和莱州湾交汇处, 分布有沿海水陆交错带等生态脆弱区, 承载黄河流域汇入渤海的所有污染, 突发性和累积性环境风险较高.已有相关研究报道了黄河流域入海口水体中多环芳烃、全氟化合物和抗生素的污染情况, 但针对黄河入海口的OPEs的污染情况和来源解析缺少相关研究.本研究选择东营市为黄河流域入海口典型区域, 研究黄河入海口干流及其主要支流地表水中14种典型OPEs的污染水平和分布特征, 探究其可能的来源, 并评估OPEs在该区域的生态风险, 以期为深入了解黄河流域水环境中OPEs的来源和归趋提供科学依据, 也为黄河流域环境管理和新污染物防控提供基础数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剂与标样14种OPEs标准品可分为三类, 其中有7种烷基磷酸酯：磷酸三甲酯(TMP)、磷酸三乙酯(TEP)、磷酸三丙酯(TPrP)、磷酸正三丁酯(TnBP)、磷酸三异丁酯(TiBP)、磷酸三丁氧乙酯(TBEP)和磷酸三(2-乙基己基)酯(TEHP); 3种氯代烷基磷酸酯：磷酸三(2-氯乙基)酯(TCEP)、磷酸三(1-氯-2-丙基)酯(TCPP)和磷酸三(1, 3-二氯-2-丙基)酯(TDCP); 4种芳香基磷酸酯：磷酸三苯酯(TPhP)、磷酸三甲苯酯(TCrP)、磷酸甲苯二苯酯(CDPP)和2-乙基己基二苯基磷酸酯(EHDPP), 均购于德国Dr.Ehremstorfer公司(纯度≥98%).氘代物TCPP-d18和TnBP-d27购于加拿大Toronto Research Chemicals公司, TPrP-d21购于挪威Chiron AS公司, TPhP-d15购于美国Cambridge Isotope Laboratories公司.氨水(25%~28%)和盐酸(分析纯)购于国药集团化学试剂公司(北京), 甲醇和乙腈(色谱纯)购于英国Fisher公司, 甲酸(FA)购于美国Sigma-Aldrich公司. 14种OPEs的理化性质如表 1所示.
|
表 1 14种OPEs化合物名称及理化性质 Table 1 Name and physicochemical properties of OPEs |
1.2 样品采集与前处理
2021年12月在黄河下游共布设16个点, 其中沿黄河干流布设4个点位(R1~R4)、沿黄河故道布设4个点位(S1~S4)、沿溢洪河(Y1和Y2)、广利河(G1和G2)、支脉河(Z1和Z2)和小清河(Q1和Q2)各自分别布设两个点位.采样点具体位置如图 1所示.在每个采样点使用不锈钢采水器取1 L水样(水面以下0~1 m), 置于棕色玻璃瓶中, 冷藏运回实验室, 24 h内完成前处理并进行后续检测.
|
图 1 采样点位示意 Fig. 1 Location of sampling sites |
量取500 mL水样经0.45 μm的玻璃纤维滤膜(直径47 mm, 孔径0.45 μm, Whatman, 英国)过滤去除颗粒杂质, 加入5 ng替代物(TPrP-d21、TnBP-d27、TCPP-d18、TPhP-d15); 用5 mL二氯甲烷、5 mL乙腈和10 mL超纯水(由Mili-Q系统制备)活化ENVI-18固相萃取柱(6 mL, 500 mg, Supelclean, 美国)富集, 以1 mL·min-1的流速上样; 水样加载完后抽干10 min, 再用10 mL超纯水淋洗, 继续真空抽提1 h去除萃取柱中水分到完全干燥; 用8 mL二氯甲烷∶乙腈(1∶3, 体积比)洗脱, 洗脱液收集在40℃水浴中, 用氮吹仪(LabTech-MV5, Waters, 美国)浓缩至近干; 初始流动相比例定容至1 mL, 过0.22 μm尼龙膜, 转入棕色GC瓶待测.
1.3 仪器分析参照本课题组前期已建立的OPEs检测方法[20, 27, 28], 使用UPLC-MS/MS定量分析水中14种典型OPEs.三重四极杆质谱仪(Xevo TQ-S micro IVD system, Waters, 美国)配备电喷雾电离源(Electrospray Ionization, ESI+), 使用Waters MassLynx(Waters, 美国)进行数据采集和处理.
(1) 色谱条件 液相色谱柱为ACQUITY UPLC® BEH C18(1.7 μm, 50×2.1 mm, Waters, USA); 流动相为0.1%的甲酸水溶液(A)和乙腈(B); 进样体积为5 μL, 流速0.4 mL·min-1, 柱温40℃, 梯度洗脱程序为：0~1 min 2% B, 1.1 min 30% B, 2.5 min 55% B, 6.5 min 65% B, 7.2~8.9 min 98% B, 9~10 min 2% B.
(2) 质谱条件 质谱运行模式为多反应监测(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 MRM)与电喷雾正离子源模式.氮气作为脱溶剂和雾化气体, 碰撞气为氦气.毛细管电压为0.5 kV, 离子源温度为150℃, 脱溶温度为400℃.
1.4 质量控制与质量保证采用内标法定量, 线性范围为0.1~200 μg·L-1, 14种OPEs标准曲线的相关系数均大于0.99(R2>0.99).为避免背景值干扰, 样品前处理和仪器分析过程中使用玻璃器皿, 并均依次用自来水和去离子水冲洗干净, 使用前用丙酮润洗3次并烘干.实验中设置了基质空白和实验室空白, 所有实验结果均扣除基质空白.地表水中14种OPEs的加标回收率范围为77.38%~87.93%.水样和基质空白中均加入TPrP-d21、TnBP-d27、TCPP-d18和TPhP-d15用以校正目标化合物的回收率, 4种内标的回收率分别为(92.3±10.4)%、(84.95±4.95)%、(78.45±10.55)%和(74.8±4.8)%, 相对标准偏差均小于10%.方法检出限(LOD, S/N=3)在0.1~0.7 ng·L-1之间, 方法定量限(LOQ, S/N=10)在0.3~2.5 ng·L-1之间.
1.5 风险评估采用风险商(risk quotient, RQ)对地表水中OPEs的生态风险进行评估, 计算公式如下：
|
(1) |
|
(2) |
式中, MEC为地表水中污染物的实测浓度, ng·L-1; PNEC为预测的污染物无效应浓度, ng·L-1, 根据收集的不同水生生物的半数致死(效应)浓度中最为敏感的生物毒性数据, 按照计算公式获得; L(E)C50为供试生物的半数致死(效应)浓度; AF为评价因子.RQ≥1, 表示生态风险较高, 0.10≤RQ < 1表示中等生态风险, RQ < 0.1, 表示生态风险较低[27].
1.6 数据处理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6进行统计学分析, 通过Shapiro-Wilk检验判定数据是否符合正态分布, Mann-Whitney U检验验证OPEs在黄河下游水体中的差异性, 采用Spearman相关分析和主成分分析(PCA)探讨OPEs的来源.采用Origin 2020b作图.统计分析时, 若OPEs未检出时, 浓度用ND表示; 若OPEs含量低于LOD时, 浓度用“ < LOD”表示; 若OPEs含量高于LOD而低于LOQ时, 浓度用1/2LOQ表示.
2 结果与讨论 2.1 黄河入海口水体中OPEs的浓度及组成各采样点14种OPEs浓度的基本检出结果如表 2所示.检测结果表明, 所有采样点中TEHP未检出, CDPP、EHDPP和TCrP检出率为6.25%, 其余10种OPEs的检出率均在50.00%以上.在本区域Σ14OPEs浓度范围为93.00~3 462.06 ng·L-1, 平均值为647.46 ng·L-1, 中值为388.20 ng·L-1.这与2015年黄河东营段Σ12OPEs检测结果(55~533.42 ng·L-1)[26]相比有所升高, 说明近年来黄河流域入海口水体中OPEs的使用量和排放量增加.
|
|
表 2 14种OPEs的检测限(LOD)、定量限(LOQ)、检出率及检测浓度1) Table 2 Detection limits(LOD), quantitative limits(LOQ), detection rates, recoveries, and concentrations of 14 OPEs |
检出的13种单体OPEs浓度范围为ND~1 057.86 ng·L-1.浓度范围较高的3种OPEs单体为TCEP(49.07~799.45 ng·L-1)、TCPP(30.87~308.01 ng·L-1)和TEP(12.91~934.69 ng·L-1).研究区各点位Σ14OPEs的浓度组成特征如图 2所示.氯代烷基磷酸酯是检出浓度最高的一类OPEs(56.68%), 浓度范围为79.94~1 127.75 ng·L-1; 其次是烷基磷酸酯49.24~2 195.47 ng·L-1(43.11%)和芳香基磷酸酯ND~3.60 ng·L-1(0.21%).TCEP是质量分数最高的单体OPEs, 其浓度占Σ14OPEs的质量分数为36.68%, 是TEP(17.49%)、TiBP(15.78%)和TCPP(19.27%)质量分数的近2倍, 反映出TCEP在本区域的广泛应用.氯代烷基磷酸酯主要添加到建筑、家装和电气设备材料中作为阻燃剂, 其中, TCPP添加于聚氨酯泡沫, TCEP作为伴生添加剂添加于装修建材、汽车内饰和纺织品中[5, 20, 29, 30].芳香基磷酸酯虽然检出浓度较低, 但TPhP检出率为62.50%, 说明黄河入海口水体广泛存在TPhP.黄河入海口水体中的Σ14OPEs浓度范围低于环太湖河流及湖体Σ10OPEs的浓度范围(152.5~2 524 ng·L-1)[20]; 近黄河入海口采样点位(R4、R5和S1~S4)水体中OPEs浓度平均值(329.29 ng·L-1)高于北部湾养殖活动频繁近岸海域(91.81 ng·L-1)[1], 及渤海(43.26 ng·L-1)[31]、黄海南部(17.2 ng·L-1)[32]、黄海北部(37.4 ng·L-1)[32]和南海北部(117.5 ng·L-1)[32]表层海水的平均水平; 氯代烷基磷酸酯浓度平均值(259.24 ng·L-1)与东海(厦门, 256.37 ng·L-1)[33]的平均水平相当, 低于黄海(连云港, 738.4 ng·L-1)[33]近岸海域的平均水平.TCEP是黄河流域入海口地表水中主要的OPEs污染物质, 这与加拿大安大略省[34]、长江南京段[35]、太湖[20]和钦州湾[36]的情况基本相似, 其浓度高于英国亚耳河(119~316 ng·L-1)[24]; TBEP是锦江(成都)[19]水体中含量最高的单体OPEs, 以烷基类污染为主; 而在珠江及东江[37]、欧洲[38]、澳大利亚[39]和美国[40, 41]的地表水中OPEs检出浓度较高的是TCPP和TBEP; TEHP在环渤海4条河流中检测到的浓度都很低[26].
|
图 2 黄河入海口水体中OPEs的组成特征 Fig. 2 Composition of OPE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estuary |
不同地区地表水中OPEs的浓度组成存在一定差异, 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不同地区OPEs使用情况不同, 总体而言以TCPP、TBEP和TCEP这3种化合物为主; 另一方面各单体OPEs挥发及迁移能力与分子量负相关[42], 如TCEP极性较强、易分布在水相中且难降解.地表水中OPEs主要来自于OPEs产品泄漏和挥发、污水排放和大气沉降等, 其中污水被认为是地表水中OPEs的主要来源.在污水处理厂出水[1, 43]中频繁检出OPEs, 表明目前水处理技术无法将其有效去除, OPEs经地表径流直接或间接进入地表水体.
2.2 黄河入海口水体中OPEs的空间分布特征OPEs在黄河入海口水体中的空间分布如图 3所示.黄河干流(R1~R4)Σ14OPEs浓度为304.02~1 578.36 ng·L-1; 黄河故道(S1~S4)为183.81~270.73 ng·L-1; 小清河(Q1和Q2)为757.89~1 674.52 ng·L-1; 支脉河(Z1和Z2)为249.01~556.92 ng·L-1; 广利河(G1和G2)为572.16~786.36 ng·L-1; 溢洪河(Y1和Y2)为585.55~1 171.46 ng·L-1.Σ14OPEs的浓度沿黄河干流流向变化呈现先升高后降低的趋势, 这与黄河三角洲沉积物中OPEs的空间分布情况的研究结果一致[44].
|
图 3 黄河下游水体中OPEs含量的空间分布规律 Fig. 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OPEs content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estuary |
研究区域的中部水体中Σ14OPEs浓度最高, 黄河干流(R2)、支脉河(Z2)和小清河(Q2)分别较上游(R1、Z1和Q1)升高1274.34、307.92和916.62 ng·L-1, 说明附近有新的污染物输入.Q2是研究区Σ14OPEs浓度最高(1674.52 ng·L-1)的点位, OPEs中质量分数最高的单体是TiBP, 其次是TCEP和TCPP.TiBP目前广泛用作纺织助剂, 也可用于从含锂卤水中萃取锂[45].莱州湾Q2附近存在全球工程塑料磷系阻燃剂主要生产厂及大型船务公司, 说明Σ14OPEs浓度高可能受附近工厂生产和轮船交通影响较大.分布在工业园南北两侧的G2、Y2和Z2情况与Q2相似, 园区企业涉及新材料、生物和石油化工等.这可能是由于现有污水处理工艺对于OPEs缺乏有效的去除效果, 导致OPEs随着污水处理厂的出水进入地表水, 从而引起工园区附近和下游河段呈现出较高的OPEs浓度.此外, 城市中建筑材料和电子产品等在使用过程中, OPEs逸散到大气中, 与生活环境中的灰尘一起随大气环流等过程进入地表水[5, 46], 并以悬浮固体的形式输送并在径流中富集[34], 因此城区Y1和G1的Σ14OPEs浓度较高.
下游黄河故道4个点位(S1~S4)的Σ14OPEs浓度分别为245.05、183.81、266.29和270.73 ng·L-1, 明显低于上游(R1, 304.02 ng·L-1)和中游(R2, 1 578.36 ng·L-1)浓度水平, 解释为污染物的迁移降解作用和河流的稀释自净作用.
2.3 OPEs的源解析对地表水中OPEs浓度进行Spearman相关性分析, 剔除检出率较低的4种OPEs(TPrP、TEHP、TCrP和EHDPP), 其它10种OPEs的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 3所示.本研究中TDCP与TBEP(0.930)、TCEP与TMP(0.914)和TMP与TnBP(0.667)之间的相关性较强, 说明这些OPEs单体之间可能有共同的来源.
|
|
表 3 黄河下游水体中典型OPEs相关性分析1) Table 3 Relevance of OPE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estuary |
为进一步明确地表水中OPEs来源和解释单体OPEs间的相关性, 对16个点位筛选出的10种OPEs进行主成分分析, 根据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源类识别, 结果显示影响地表水中OPEs分布的主成分有2个, 贡献了52.60%的OPEs来源, 能够反映检测数据的大部分信息, 旋转的因子载荷和点位得分见图 4.
|
图 4 主成分分析因子载荷得分 Fig. 4 Loading and score plot of PCA |
PC1(28.20%)中TMP、TnBP、TCEP和TiBP具有较高载荷, 且TMP与TCEP(r=0.914)、TMP与TnBP(r=0.67)和TCEP与TnBP(r=0.60)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这是因为TMP、TCEP和TnBP来源于不饱和树脂的增塑剂, TMP添加于电子和橡胶产品[47], TCEP添加于装修建材中和纺织品中[5, 30]; TnBP还添加于发动机机油或液压油中[5], TiBP用作燃料助剂.R2点位受PC1影响较大, 周围及沿河分布有大量化工材料和化工产品生产厂, 以及配套基础设施高速公路, 是重要的工业基地, TMP、TnBP和TCEP浓度均高于其他点位, 说明工业废水排放、车辆机油等泄漏是OPEs的潜在来源; Q2点位TiBP浓度最高, 这是因为其所在工业园区有全球工程塑料磷系阻燃剂主要生产厂.由此可见, PC1主要代表城镇工业园区的工业废水和居民生活区域排放的生活污水污染源和车辆行驶过程中释放的交通污染源.
PC2(24.40%)中TBEP和TCPP载荷高, 相关性为0.572.TBEP常添加在聚氨酯泡沫、油漆和地板抛光剂中, TCPP添加于聚氨酯泡沫、绝缘板和电子设备中, 二者蒸气压较高, 易在使用中随有机溶剂挥发到大气中.多地降雨[41]和降雪[28, 48]中检出了TBEP; 部分地区室外空气[11]中也检出高浓度TCPP, 空气中的TCPP会随大气迁移和沉降进入地表水[1].G1点位TBEP含量超过广利河流域平均水平, 分析发现点位附近城镇化水平较高, 除建筑材料和电子产品使用外, 电子废弃物拆解回收活动可能释放出TBEP和TCPP, 且附近无明显工业废水排放源, 故将PC2解释为大气沉降源.
2.4 风险评估对检出的13种OPEs进行评估并筛选高风险污染物, 生态风险评估结果如表 4所示.有4种OPEs单体最大值风险商≥0.1, 显示其存在生态风险, 风险顺序依次是：TCEP(5.61)>TnBP(0.21)>TPhP(0.20)>TDCP(0.10).同时, 所有检测点位的平均值风险商显示TCEP(1.64)仍具有较高的生态风险, TDCP(0.02)具有中等生态风险, 需要重点关注.其余9种OPEs的RQ均小于0.1, 说明其生态风险可以忽略, 但其对水生生态系统的长期风险值得关注.
|
|
表 4 黄河流域入海口13种OPEs生态风险评价结果1) Table 4 Ecological risk assessment results of 13 kinds of OPE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estuary |
各采样点附近地表水中OPEs的生态风险如图 5所示.根据Σ13OPEs生态风险来看, 分布在城镇密集区或石油化工工业园区的R2、Q2、Z2、G2和G1生态风险较高(RQ≥1).TCEP对流域Σ13OPEs生态风险的平均贡献率达93.30%, 是黄河入海口主要的生态风险因子.TCEP与Σ13OPEs的生态风险分布情况一致, 除黄河下游(S1~S4)和支脉河上游(Z1)存在中等生态风险以外, 其余11个点位均存在较高生态风险; TnBP在研究区中部的R2、S4和Y2点位存在中等生态风险; TDCP仅在G1存在中等生态风险.
|
图 5 黄河流域入海口生态风险 Fig. 5 RQ values of OPE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ellow River estuary |
(1) 黄河流域入海口地表水中ΣOPEs的浓度范围为93.00~3 462.06 ng·L-1; 检出的OPEs中以氯代烷基磷酸酯为主, 其次为烷基磷酸酯.TCEP、TCPP和TEP分别占Σ14OPEs的质量分数为36.68%、19.27%和17.49%.小清河Q2点位Σ14OPEs浓度最高, 说明小清河流域的OPEs污染程度高于黄河干流和其他支流.
(2) 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 烷基磷酸酯(TBEP和TMP)与氯代烷基磷酸酯(TDCP和TCEP)显著相关, 表明其具有同源性.源解析判断出黄河流域入海口地表水中TMP、TnBP和TCEP的来源主要是电子产品、建筑材料、橡胶、润滑油和纺织品等行业工业废水排放和交通运输, TBEP和TCPP的主要来源是大气沉降, 应在相关重点行业加强管控.
(3) 生态风险评估结果表明, 在黄河流域入海口地表水中TCEP的最大值风险商RQ>1, 在12个点位表现出较高的生态风险; TnBP、TPhP和TDCP的最大值风险商RQ>0.1, 在个别点位存在中等生态风险.其余9种OPEs生态风险较小, 但对水生生态系统的潜在风险需持续关注.
| [1] |
曾维斌. 北部湾海水养殖区有机磷酸酯污染特征及海产品食用风险[D]. 南宁: 广西大学, 2019. Zeng W B. Occurrence of organophosphorusesters and risk assessment of seafood in mariculture areas of the Beibu Gulf[D]. Nanning: Guangxi University, 2019. |
| [2] | Reemtsma T, Quintana J B, Rodil R, et al.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water and air I. Occurrence and fate[J]. TrAC Trends in Analytical Chemistry, 2008, 27(9): 727-737. DOI:10.1016/j.trac.2008.07.002 |
| [3] |
张月. 国内外阻燃剂市场分析[J]. 精细与专用化学品, 2014, 22(8): 20-24. Zhang Y. Global market analysis of flame retardant[J]. Fine and Specialty Chemicals, 2014, 22(8): 20-24. DOI:10.3969/j.issn.1008-1100.2014.08.004 |
| [4] | 华经产业研究院. 2021-2026年中国阻燃剂市场调查研究及行业投资潜力预测报告[EB/OL]. https://www.huaon.com/channel/chemical/693021.html, 2022-05-31. |
| [5] | Wei G L, Li D Q, Zhuo M N, et al.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sources, occurrence, toxicity and human exposure[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5, 196: 29-46. DOI:10.1016/j.envpol.2014.09.012 |
| [6] | Cristale J, Vázquez A G, Barata C, et al. Priority and emerging flame retardants in rivers: occurrence in water and sediment, Daphnia magna toxicity and risk assessment[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3, 59: 232-243. DOI:10.1016/j.envint.2013.06.011 |
| [7] | Du Z K, Wang G W, Gao S X, et al. Aryl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induced cardiotoxicity during zebrafish embryogenesis: by disturbing expression of the transcriptional regulators[J]. Aquatic Toxicology, 2015, 161: 25-32. DOI:10.1016/j.aquatox.2015.01.027 |
| [8] | Kim S, Jung J, Lee I, et al. Thyroid disruption by triphenyl phosphate, an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 in zebrafish (Danio rerio) embryos/larvae, and in GH3 and FRTL-5 cell lines[J]. Aquatic Toxicology, 2015, 160: 188-196. DOI:10.1016/j.aquatox.2015.01.016 |
| [9] | Saboori A M, Lang D M, Newcombe D S. Structural requirements for the inhibition of human monocyte carboxylesterase by organophosphorus compounds[J]. Chemico-Biological Interactions, 1991, 80(3): 327-338. DOI:10.1016/0009-2797(91)90092-L |
| [10] | Araki A, Saito I, Kanazawa A, et al. 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in indoor dust and their relation to asthma and allergies of inhabitants[J]. Indoor Air, 2014, 24(1): 3-15. DOI:10.1111/ina.12054 |
| [11] | Zhou L L, Hiltscher M, Gruber D, et al.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OPFRs) in indoor and outdoor air in the Rhine/Main area, Germany: comparison of concentrations and distribution profiles in different microenvironment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2017, 24(12): 10992-11005. DOI:10.1007/s11356-016-6902-z |
| [12] | Stachel B, Jantzen E, Knoth W, et al. The Elbe flood in August 2002—organic contaminants in sediment samples taken after the flood event[J].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Health, Part A, 2005, 40(2): 265-287. DOI:10.1081/ESE-200045531 |
| [13] | Wang X, Zhu Q Q, Yan X T, et al. A review of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the environment: analysis, occurrence and risk assessment[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0, 731.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39071 |
| [14] | Chen Y X, Liu Q Y, Ma J, et al. A review on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in indoor dust from China: implications for human exposure[J]. Chemosphere, 2020, 260. DOI:10.1016/j.chemosphere.2020.127633 |
| [15] | Guo J H, Venier M, Salamova A, et al. Bioaccumulation of dechloranes, organophosphate esters, and other flame retardants in Great Lakes fish[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7, 583: 1-9. DOI:10.1016/j.scitotenv.2016.11.063 |
| [16] | Shi Y L, Gao L H, Li W H, et al.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seasonal variation of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urban surface water in Beijing, China[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6, 209: 1-10. DOI:10.1016/j.envpol.2015.11.008 |
| [17] | Niu Z G, Zhang Z Z, Li J F, et al. Threats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OPEs) in surface water to ecological system in Haihe River of China based on species sensitivity distribution model and assessment factor model[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2019, 26(11): 10854-10866. DOI:10.1007/s11356-019-04461-2 |
| [18] | Zhang Z Y, Shao H Y, Wu M H, et al.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potential sources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urban and rural surface water in Shanghai, China[J]. 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and Toxicology, 2019, 77(1): 115-126. DOI:10.1007/s00244-019-00633-w |
| [19] |
吴迪, 印红玲, 李世平, 等. 成都市锦江表层水和沉积物中有机磷酸酯的污染特征[J]. 环境科学, 2019, 40(3): 1245-1251. Wu D, Yin H L, Li S P, et al.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OPEs in the surface water and sediment of the Jinjiang River in Chengdu City[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9, 40(3): 1245-1251. DOI:10.3969/j.issn.1000-6923.2019.03.042 |
| [20] |
张文萍, 张振飞, 郭昌胜, 等. 环太湖河流及湖体中有机磷酸酯的污染特征和风险评估[J]. 环境科学, 2021, 42(4): 1801-1810. Zhang W P, Zhang Z F, Guo C S, et al.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rivers and water body around Taihu Lak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1, 42(4): 1801-1810. DOI:10.13227/j.hjkx.202008266 |
| [21] | Lee S, Cho H J, Choi W, et al.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OPFRs) in water and sediment: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hotspots of contamination of Lake Shihwa, Korea[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8, 130: 105-112. DOI:10.1016/j.marpolbul.2018.03.009 |
| [22] | Wolschke H, Sühring R, Xie Z Y, et al.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the aquatic environment: a case study of the Elbe River, Germany[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5, 206: 488-493. DOI:10.1016/j.envpol.2015.08.002 |
| [23] | Schmidt N, Castro-Jiménez J, Fauvelle V, et al. Occurrence of organic plastic additives in surface waters of the Rhône River (France)[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20, 257. DOI:10.1016/j.envpol.2019.113637 |
| [24] | Cristale J, Katsoyiannis A, Sweetman A J, et al. Occurrence and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phosphorus and brominated flame retardants in the River Aire (UK)[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3, 179: 194-200. DOI:10.1016/j.envpol.2013.04.001 |
| [25] | Li W H, Wang Y, Kannan K.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human exposure to 20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air, soil, pine needles, river water, and dust samples collected around an airport in New York state, United States[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9, 131. DOI:10.1016/j.envint.2019.105054 |
| [26] | Wang R M, Tang J H, Xie Z Y, et al. Occurrenc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40 rivers draining into the Bohai Sea, north China[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5, 198: 172-178. DOI:10.1016/j.envpol.2014.12.037 |
| [27] |
吕佳佩, 张振飞, 刘杨, 等. 太湖重点区域多介质水体中有机磷酸酯的分布特征及来源解析[J]. 环境科学, 2020, 41(12): 5438-5447. Lü J P, Zhang Z F, Liu Y, et 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source identification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key waters areas of Taihu Lak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0, 41(12): 5438-5447. DOI:10.13227/j.hjkx.202005294 |
| [28] |
李旭, 刘杨, 吕佳佩, 等. 某城区降雪中OPEs污染特征与风险评估[J]. 中国环境监测, 2021, 37(6): 136-146. Li X, Liu Y, Lyu J P, et al.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snow of an urban area[J].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in China, 2021, 37(6): 136-146. |
| [29] |
刘静, 何丽雄, 曾祥英, 等. 珠江主干和东江河流表层沉积物中有机磷酸酯阻燃剂/增塑剂分布[J]. 生态毒理学报, 2016, 11(2): 436-443. Liu J, He L X, Zeng X Y, et al. Occurrence and distribution of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plasticizer in surface sediments from the pearl river and Dongjiang River[J]. Asian Journal of Ecotoxicology, 2016, 11(2): 436-443. |
| [30] | van der Veen I, de Boer J. 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properties, production, environmental occurrence, toxicity and analysis[J]. Chemosphere, 2012, 88(10): 1119-1153. DOI:10.1016/j.chemosphere.2012.03.067 |
| [31] | Chen M Q, Gan Z W, Qu B, et al. Temporal and seasonal variation and ecological risk evaluation of flame retardants in seawater and sediments from Bohai Bay near Tianjin, China during 2014 to 2017[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9, 146: 874-883. DOI:10.1016/j.marpolbul.2019.07.049 |
| [32] | Zheng H Y, Cai M H, Yang C, et al. Terrigenous export and ocean currents' diffusion of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along China's adjacent sea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22, 299. DOI:10.1016/j.envpol.2022.118873 |
| [33] | Hu M Y, Li J, Zhang B B, et al. Regional distribution of halogenated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in seawater samples from three coastal cities in China[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4, 86(1-2): 569-574. DOI:10.1016/j.marpolbul.2014.06.009 |
| [34] | Awonaike B, Lei Y D, Wania F. Precipitation-induced transport and phase partitioning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OPEs) in urban and rural watershed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Water Research & Technology, 2021, 7(11): 2106-2115. |
| [35] |
徐诚. 南京市水体OPEs分布及人群内暴露特征分析[D]. 南京: 东南大学, 2018. Xu C. The distribution of OPEs in water and the internal exposure character of population in Nanjing City[D]. Nanjing: Southeast University, 2018. |
| [36] |
曾维斌, 韩民伟, 张瑞玲, 等. 钦州湾海水养殖区水体有机磷酸酯的污染特征及生态风险[J]. 海洋环境科学, 2020, 39(4): 600-605, 613. Zeng W B, Han M W, Zhang R L, et al. Occurrence and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phosphorus esters in surface water of mariculture farms in the Qinzhou bay, China[J]. Marine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0, 39(4): 600-605, 613. |
| [37] |
何丽雄, 曹曙霞, 曾祥英, 等. 固相萃取/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快速测定水中有机磷酸酯阻燃剂与增塑剂[J]. 分析测试学报, 2013, 32(4): 437-441. He L X, Cao S X, Zeng X Y, et al. Determination of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water using solid phase extraction coupled with GC-MS[J]. Journal of Instrumental Analysis, 2013, 32(4): 437-441. DOI:10.3969/j.issn.1004-4957.2013.04.008 |
| [38] | Martínez-Carballo E, González-Barreiro C, Sitka A, et al. Determination of selected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the aquatic environment of Austria[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07, 388(1-3): 290-299. DOI:10.1016/j.scitotenv.2007.08.005 |
| [39] | Teo T L L, McDonald J A, Coleman H M, et al. Analysis of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sers in water by isotope dilution gas chromatography-electron ionisation tandem mass spectrometry[J]. Talanta, 2015, 143: 114-120. DOI:10.1016/j.talanta.2015.04.091 |
| [40] | Sutton R, Chen D, Sun J, et al. Characterization of brominated, chlorinated, and 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 in San Francisco Bay, an urban estuary[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9, 652: 212-223. |
| [41] | Kim U J, Kannan K. Occurrence and distribution of organophosphate flame retardants/plasticizers in surface waters, tap water, and rainwater: implications for human exposur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8, 52(10): 5625-5633. |
| [42] |
吴小伟. 大连近岸多环芳烃和有机阻燃剂的污染特征和水-气交换研究[D]. 大连: 大连理工大学, 2018. Wu X W. Characrization and air-water exchange of PAHs and organic flame retardents in the coastal area of Dalian[D]. Dalian: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2018. |
| [43] | Möller A, Sturm R, Xie Z Y, et al. Organo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airborne particles over the Northern Pacific and Indian Ocean toward the Polar Regions: evidence for global occurrenc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2, 46(6): 3127-3134. |
| [44] |
杨晨. 黄河三角洲地区表层河流沉积物中新型阻燃剂的环境行为及暴露风险研究[D]. 天津: 天津理工大学, 2020. Yang C. Environmental behaviors and exposure risks of new flame retardants in surface river sediments from the Yellow River Delta[D]. Tianjin: Tianj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2020. |
| [45] | Chen S Q, Gao D L, Yu X P, et al. Thermokinetics of lithium extraction with the novel extraction systems (tri-isobutyl phosphate+ionic liquid+kerosene)[J]. The Journal of Chemical Thermodynamics, 2018, 123: 79-85. |
| [46] | Huang Y C, Tan H L, Li L Z, et al. A broad range of organophosphate tri- and di-esters in house dust from Adelaide, South Australia: concentrations, compositions, and human exposure risks[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20, 142. DOI:10.1016/j.envint.2020.105872 |
| [47] | Cao D D, Guo J H, Wang Y W, et al. Organophosphate esters in sediment of the Great Lake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7, 51(3): 1441-1449. |
| [48] |
王艺璇, 张芹, 宋宁慧, 等. 南京市雪水中有机磷阻燃剂的污染特征及健康风险评价[J]. 中国环境科学, 2019, 39(12): 5101-5109. Wang Y X, Zhang Q, Song N H, et al.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ic 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 in snow water of Nanjing[J].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9, 39(12): 5101-5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