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津市环境气象中心, 天津 300074
2. Tianjin Environmental Meteorological Center, Tianjin 300074, China
随着《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和《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深入实施, 我国环境空气质量逐年改善, 城市PM2.5平均浓度下降明显, 以PM2.5为首要污染物的超标天数和重污染的天数也明显减少[1], 但对污染较重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来说, 2020年ρ(PM2.5)平均值仍高达51 μg·m-3[1], 是《环境空气质量标准》(GB 3095-2012)二级标准限值的1.46倍.在PM2.5浓度改善的同时, 城市环境空气O3浓度逐年上升[1~8], 导致区域城市优良天数比例没有出现增加[8], 近年来还出现了以O3为首要污染物的重度污染天气[1], O3已成为继PM2.5之后影响城市环境空气质量的重要污染物[1, 6~9], PM2.5和O3已成为制约我国城市环境空气质量改善的重要因素.
PM2.5和O3污染具有典型的季节分布特征[7, 10], PM2.5污染主要发生在秋冬季[11~13], O3污染主要发生在春夏季[6, 7, 14], 但对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来说, 春夏季节依然存在PM2.5和O3浓度同时超标的复合污染情况[15]. PM2.5和O3污染具有一定的关联性, 二者具有共同的前体物氮氧化物(NOx)和挥发性有机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 VOCs), NOx和VOCs通过光化学反应产生O3[16], 我国城市O3生成主要是受VOCs控制[17, 18], 同时, VOCs通过大气光氧化过程、成核过程、凝结和气粒分配过程及非均相反应等化学过程生成二次有机气溶胶(secondary organic aerosols, SOA)[19, 20].有研究表明, SOA是PM2.5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北京和南京, SOA在PM2.5中的质量分数均达13.1%[21, 22], Huang等[23]的研究也表明, 北京、上海、广州和西安的PM2.5来源中, SOA的贡献率分别为25.8%、12.2%、18.1%和15.5%, VOCs在PM2.5和O3复合污染形成过程中具有主导作用[24].从已有报道可知, 当前对于京津冀区域PM2.5和O3复合污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污染物浓度和气象成因以及PM2.5和O3的相互影响等方面[25~28], 对于复合污染特征和来源分析涉及较少.
天津市位于京津冀区域的中北部, 是典型工业和港口城市, 石油、化工和装备制造等工业发达, 拥有国家级石油化工基地, 同时机动车保有量高、港口吞吐量大, 是京津冀区域大气污染较重的城市之一[29].近年来天津市PM2.5浓度逐年下降, 但依然高于国家二级标准限值[30], 同时O3浓度逐年上升, 2020年ρ(O3)达190 μg·m-3[30], 较2013年上升25.8%, 是国家二级标准限值1.19倍, 环境空气质量呈现PM2.5-O3复合污染特点.近年来对天津市的研究主要集中在PM2.5污染特征、变化趋势与来源解析[31~36]和O3与VOCs污染特征分析[37~45]等, 缺乏PM2.5-O3复合污染特征和来源方面的研究工作.本研究基于天津市城区高时间分辨率在线观测数据, 开展天津市PM2.5-O3复合污染特征和来源分析, 以期为PM2.5和O3的协同防治提供依据.本研究将日均ρ(PM2.5)>75 μg·m-3, 同时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ρ(O3-8 h)]>160 μg·m-3定义为PM2.5-O3复合污染日, 由于发生在每年的3~9月, 将该时期日均ρ(PM2.5)≤75 μg·m-3, 同时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ρ(O3-8 h)]≤160 μg·m-3定义为非复合污染日.
1 材料与方法 1.1 观测场地天津市PM2.5和O3浓度数据来源于空气质量监测网络国控评价点, VOCs监测数据来源于生态环境监测中心超级观测站.超级观测站周边为居住区和学校, 北面300 m左右为主要交通线复康路, 监测时间为2017~2019年, 所有监测数据均为标准状态下的监测数据.监测点位分布见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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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监测点位分布示意 Fig. 1 Location of the sampling station |
采用美国Thermo公司TEOM 1405F监测PM2.5、Thermo 49i监测O3, 时间分辨率为1 h. PM2.5监测仪器每月更换采样滤膜, 对采样流量进行校准, 每季度进行压力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校验, 每半年进行比例系数(K0)校验, 质量控制均严格按照《环境空气颗粒物(PM10和PM2.5)连续自动监测系统运行和质控技术规范》(HJ 817-2018)要求进行.O3监测仪器每天进行自动校准, 质量控制均严格按照《环境空气气态污染物(SO2、NO2、O3、CO)连续自动监测系统运行和质控技术规范》(HJ 818-2018)要求进行.
采用美国PerkinElmer Clarus公司在线气相色谱分析系统监测环境空气中VOCs, 可监测56种光化学评估监测网(PAMS)挥发性有机化合物, 包括29种烷烃、10种烯烃、16种芳香烃和乙炔, 时间分辨率为1 h.每日00:00~01:00采用摩尔分数为2×10-9的Linde Gas North America LLC标准气体自动进行单点质控检查, 定期开展设备维护和校准, 符合《环境空气挥发性有机物气相色谱连续监测系统技术要求及监测方法》(HJ 1010-2018)和文献[46]的相关质控要求, 保证监测数据准确性和有效性, 去除仪器故障或维护等造成的数据缺失, 共获得3~9月复合污染日和非复合污染日VOCs有效监测数据7252组(有效数据率为82.1%).气象观测数据来自中国气象局天津大气边界层观测站(台站编号为54517).
1.3 研究方法 1.3.1 O3生成潜势计算方法采用最大增量反应活性(maximum incremental reactivity, MIR)法估算VOCs的臭氧生成潜势(ozone formation potentials, OFP)[47, 48], 计算公式如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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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式中, OFPi为VOCs物种i的O3生成潜势, μg·m-3; ρ(VOCsi)为物种i的实测浓度, μg·m-3; MIRi为在不同VOC/NOx比值下VOCs物种单位浓度增加最大可产生的O3浓度[47], μg·μg-1(以O3/VOCs计).OFP越大表明VOCs的O3生成潜势越大.
1.3.2 SOA生成潜势计算方法采用气溶胶生成系数(FAC)估算VOCs的SOA生成潜势.计算公式如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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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式中, SOAi为VOCs物种i对SOA的生成潜势, μg·m-3; ρ(VOCsi)为物种i的实测浓度, μg·m-3; FVOCr为该物种参与反应的质量分数, %; FAC为SOA生成系数, μg·μg-1, 以SOA/VOCs计.公式中FAC和FVOCr由烟雾箱实验获得[49, 50].
1.3.3 PM2.5-O3复合污染来源解析综合PMF模型与O3和SOA生成潜势对PM2.5-O3复合污染进行解析.首先利用PMF对VOCs来源进行解析, 确定主要污染源及其贡献[51, 52], 模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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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式中, X为受体点位样品的各组分质量浓度矩阵, G为源贡献矩阵, F为源成分谱矩阵, E为残差.
基于VOCs的物种监测数据和公式(3)得到的因子谱, 结合式(1)和(2)计算的各物种的OFP和SOA生成潜势, 计算各源类对OFP和SOA生成潜势贡献,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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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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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式中, m为物种个数, n为源类个数; Fij为j类源对VOCs物种i的贡献比, %; Si表示VOCs物种i的浓度, μg·m-3; OFPj和SOAj分别表示j源的OFP和SOA生成潜势, ηOFPj和ηSOAj分别表示j源对OFP和SOA生成潜势贡献.
2 结果与讨论 2.1 天津市PM2.5-O3复合污染状况2017~2019年, 天津市共出现PM2.5-O3复合污染日34 d, 分别为2017年10 d、2018年10 d和2019年14 d, 稳中略升(图 2).复合污染日ρ(PM2.5)平均值呈现下降趋势, 由2017年的101 μg·m-3降至2019年的88 μg·m-3, 下降率为12.9%; ρ(O3-8 h)平均值呈现上升趋势, 由2017年的199 μg·m-3升至2019年的216 μg·m-3, 上升率为8.5%.从月度分布上看, PM2.5-O3复合污染日出现在每年的3~9月, 呈双峰型态, 4月和9月出现复合污染日最多, 分别为11 d和8 d, 主要是因为天津市5~8月降水较多, PM2.5浓度较低, 日均ρ(PM2.5)超过75 μg·m-3的概率低; 4月和9月分别是春初和秋初, 降水相对较少, 期间温度也利于O3生成, 因此出现PM2.5-O3复合污染日较多.每年复合污染日月分布变化较大, 2017年9月最多, 2018年4月最多, 2019年分布在4月和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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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天津市2017~2019年复合污染日分布和复合污染下PM2.5和O3-8 h平均值变化趋势 Fig. 2 Variations in compound pollution days and average concentrations of PM2.5 and O3-8 h during compound pollution in Tianjin from 2017 to 2019 |
PM2.5-O3复合污染具有PM2.5和O3双重危害, 从复合污染日PM2.5和O3小时浓度散点分布看(图 3), 小时ρ(O3)>160 μg·m-3主要发生在小时ρ(PM2.5)为45~140 μg·m-3区间, 小时ρ(PM2.5)在75~85 μg·m-3时, 小时ρ(O3)存在峰值区(301~326 μg·m-3), 随着ρ(PM2.5)上升, 颗粒物的散射和反射作用抑制O3的光化学反应[53], 小时ρ(O3)出现降低.从复合污染下PM2.5和O3浓度日变化趋势看, PM2.5和O3浓度峰值交替出现, 小时ρ(PM2.5)在00:00~08:00时较高, 与晚间大气扩散条件差和早间交通高峰有关; 小时ρ(O3)在12:00~18:00时高, 与下午太阳辐射强, 利于前体物光化学反应生成O3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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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天津市2017~2019年复合污染日小时PM2.5和O3浓度分布及日变化趋势 Fig. 3 Distribution and diurnal variations in PM2.5 and O3 concentration during compound pollution in Tianjin from 2017 to 2019 |
PM2.5-O3复合污染发生的气象条件如图 4所示.从风向分布上看, 复合污染日风向主要以西南-南风为主, 在所有风向中占比达54.3%; 整体风速平均值为1.5 m·s-1, 小时风速平均值范围为0.1~3.8 m·s-1, 小时风速平均值低于2 m·s-1的频率为76.2%; 出现西南风时高空多为暖平流, 层结稳定, 风速较小, 不利于污染物扩散.复合污染日气温整体较高, 气温平均值为24℃, 当温度区间为25~35℃时, 小时ρ(PM2.5)>75 μg·m-3且小时ρ(O3)>160 μg·m-3出现的频率高; 相对湿度平均值为55%, 当相对湿度区间为40%~60%时, 小时ρ(PM2.5)>75 μg·m-3且小时ρ(O3)>160 μg·m-3出现的频率高.总之, 西南风、较低的风速、较高的温度和相对适中湿度是复合污染发生的主要气象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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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天津市2017~2019年PM2.5-O3复合污染下气象要素特征 Fig. 4 Meteorological data during PM2.5-O3 compound pollution in Tianjin from 2017 to 2019 |
复合污染下ρ(VOCs)平均值为72.59 μg·m-3, ρ(烷烃)、ρ(烯烃)、ρ(芳香烃)和ρ(炔烃)平均值分别为44.65、8.38、14.79和4.77 μg·m-3(图 5).烷烃在VOCs中质量分数最高(61.51%), 其次是芳香烃和烯烃(20.38%和11.54%), 炔烃质量分数相对较低(6.57%).与非复合污染情况相比, 从浓度值上看, ρ(VOCs)上升了46.1%, 其中烷烃升高幅度最高, 为52.1%, 其次是炔烃和芳香烃, 分别升高45.0%和44.3%, 烯烃上升23.2%; 从质量分数看, 复合污染下烷烃上升, 其余均略有下降.复合污染情况下, 化学活性较稳定的烷烃类物种质量分数上升, 活性较高的烯烃类、芳香烃类和炔烃类质量分数下降, 可能与复合污染天气下大气光化学反应较强, 活性较高的物种反应程度较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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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复合污染和非复合污染下VOCs及其物种分布 Fig. 5 Concentrations and compositions of VOCs in compound pollution and non-compound pollution |
从VOCs主要物种分布上看(图 6), 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VOCs中浓度较高的前20种物种浓度均上升, 其中正丁烷和苯升幅最高, 分别为81.9%和77.3%, 其次是异丁烷、甲基环戊烷、异戊烷、乙烷和正戊烷等烷烃类物种, 升幅均在50%以上; 间/对-二甲苯、1, 2, 3-三甲苯、甲苯、乙炔和乙苯升幅在34.9%~49.4%之间; 乙烯、顺-2-戊烯、2-甲基-1, 3-丁二烯和丙烯等烯烃类升幅在13.3%~31.8%之间.从主要物种质量分数上看, 复合污染情况下乙烷、正丁烷、异丁烷和异戊烷等烷烃类物种上升, 正丁烷和异丁烷是液化石油气(LPG)的主要成分[54, 55], 这些组分浓度上升与气温升高导致挥发性增强有关; 烯烃类和炔烃类略下降, 与复合污染天气下大气光化学反应较强, 活性较高的物种反应程度较高有关; 芳香烃类中的苯和1, 2, 3-三甲苯略升, 可能与复合污染天气下气温较高, 芳香烃作为有机溶剂的主要成分, 随气温升高挥发性增强有关[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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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丙烷, ②乙烷, ③乙炔, ④甲苯, ⑤正丁烷, ⑥异戊烷, ⑦间/对-二甲苯, ⑧苯, ⑨异丁烷, ⑩乙烯, ⑪甲基-环戊烷, ⑫正己烷, ⑬正戊烷, ⑭顺-2-戊烯, ⑮乙苯, ⑯丙烯, ⑰ 1, 2, 3-三甲苯, ⑱ 2, 3-二甲基丁烷, ⑲ 2-甲基-1, 3-丁二烯, ⑳环己烷 图 6 复合污染和非复合污染下主要VOCs物种浓度及质量分数 Fig. 6 Concentration and contributions of major VOCs species in compound pollution and non-compound pollution |
复合污染下, 烷烃、烯烃、芳香烃和炔烃的O3生成潜势(OFP)分别为39.59、80.44、76.61和4.53 μg·m-3(图 7), 对总OFP的贡献率分别为19.68%、39.99%、38.08%和2.25%, 烯烃和芳香烃是OFP的主要贡献者.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烷烃、芳香烃和炔烃OFP的贡献率分别上升13.8%、4.3%和7.7%, 烯烃OFP的贡献率下降9.4%.从VOCs中主要物种的臭氧生成潜势上看(图 8), 间/对-二甲苯(10.88%)、乙烯(10.07%)、甲苯(7.85%)、1, 2, 3-三甲苯(7.54%)、丙烯(7.36%)、顺-2-戊烯(7.26%)、2-甲基-1, 3-丁二烯(5.42%)、邻-二甲苯(3.50%)、1-戊烯(2.56%)、1-乙基-3-甲基苯(2.50%)、异戊烷(2.48%)、甲基环戊烷(2.30%)、乙炔(2.25%)、丙烷(2.22%)、正丁烷(2.11%)和乙苯(2.02%)是臭氧生成潜势贡献率较高的16种化合物, 占总OFP的78.32%.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VOCs的臭氧生成潜势上升34.2%, 主要化合物中1-戊烯、正丁烷、甲基环戊烷、异戊烷、1, 2, 3-三甲苯、丙烷、甲苯、乙炔、邻-二甲苯、乙苯、1-乙基-3-甲基苯和间/对-二甲苯对OFP贡献率上升, 升幅分别为39.1%、36.1%、20.4%、18.7%、11.4%、9.4%、8.9%、7.7%、6.4%、5.8%、1.2%和0.6%, 2-甲基-1, 3-丁二烯对OFP贡献率下降10.9%.正丁烷和异丁烷是液化石油气(LPG)的主要成分[53, 54], 2-甲基-1, 3-丁二烯主要来自天然源的排放[56], 甲苯、邻-二甲苯、乙苯和间/对-二甲苯是有机溶剂的主要成分, 丙烷和芳香烃类也是机动车排放的组成部分[57, 58], 说明复合污染下液化石油气、有机溶剂和机动车等人为源排放对臭氧生成的影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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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 复合污染和非复合污染下VOCs臭氧生成潜势 Fig. 7 Ozone formation potential of VOCs in compound pollution and non-compound pollu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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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间/对-二甲苯, ②乙烯, ③甲苯, ④1, 2, 3-三甲苯, ⑤丙烯, ⑥顺-2-戊烯, ⑦2-甲基-1, 3-丁二烯, ⑧邻-二甲苯, ⑨1-戊烯, ⑩1-乙基-3-甲基苯, ⑪异戊烷, ⑫甲基环戊烷, ⑬乙炔, ⑭丙烷, ⑮正丁烷, ⑯乙苯 图 8 主要VOCs物种O3生成潜势及贡献率 Fig. 8 Ozone formation potential of major VOCs species and their contributions in compound pollution and non-compound pollution |
对SOA生成潜势有贡献的主要包括13种非芳香烃类物质及15种芳香烃类化合物(表 1).基于式(2)对气溶胶生成系数(FAC)进行估算, 结果如下: 复合污染下SOA生成潜势为0.96 μg·m-3, 烷烃、烯烃和芳香烃的SOA生成潜势分别为0.08、0.02和0.86 μg·m-3, 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为7.94%、2.17%和89.89%, 芳香烃是SOA生成潜势主要贡献者, 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烷烃和芳香烃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上升2.3%和0.2%; 烯烃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下降15.6%.从SOA生成潜势上看, 贡献率较高的物种主要为甲苯(25.73%)、间/对-二甲苯(20.95%)、1, 2, 3-三甲苯(9.73%)、乙苯(9.08%)、邻-二甲苯(6.56%)、1-乙基-3-甲基苯(6.48%)和苯(6.17%), 对SOA生成潜势累计贡献率达84.70%.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VOCs的SOA生成潜势上升41.3%, 苯、1, 2, 3-三甲苯、甲苯和邻-二甲苯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上升, 升幅分别为25.5%、5.7%、3.4%和1.2%, 芳香烃主要来自溶剂使用和机动车排放, 复合污染下溶剂使用和机动车排放对SOA生成潜势的贡献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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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VOCs物种的SOA生成潜势 Table 1 Formation potential of VOCs to SOA |
2.4 PM2.5-O3复合污染来源
利用PMF受体模型对VOCs进行来源解析, 综合考虑VOCs物种的浓度水平、示踪作用和实际污染源排放情况, 选择样本缺失少、浓度水平高且示踪意义较明确的31种物种纳入模型计算.多次运行分析使Q值收敛且趋向最小, 选取8个因子时计算结果较为稳定, Qtrue/Qrobust值为1.09, 多数物种观测值与模拟值的拟合相关性R2>0.90, 能够较好地解释原始数据所包含的源信息.
结合模型解析得到的因子谱图(图 9), 因子1中邻-二甲苯、间/对-二甲苯、乙苯、甲苯、甲基环戊烷和甲基环己烷类有机溶剂成分载荷较高, 推断因子1为溶剂使用源; 因子2的乙炔占比较高, 乙炔是燃烧源的重要示踪物[59], 因子2代表燃烧源; 因子3低碳烷烃贡献率较高且含有少量苯系物, 低碳类烷烃化合物是机动车尾气排放的主要组分[57], 芳香烃类组分比例较高也是我国油品的主要特点[58], 判定因子3为机动车排放源; 因子4正戊烷贡献率高, 戊烷是汽油挥发的重要示踪物[60], 因子4代表汽油挥发源; 因子5正丁烷贡献较高, 丁烷是LPG的主要成分[54, 55], 因子5表示LPG源; 因子6乙烯和丙烯贡献较大, 二者是石油化工行业的重要基础化工原料和产品, 判定因子6为石化工业源; 因子7中2-甲基-1, 3-丁二烯载荷最高, 2-甲基-1, 3-丁二烯是天然源排放的标志物种[56], 因子7判定为天然源; 因子8中载荷较高的为顺-2-戊烯, 可能受其他工艺过程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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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乙烯, ②乙炔, ③乙烷, ④丙烯, ⑤丙烷, ⑥异丁烷, ⑦正丁烯, ⑧正丁烷, ⑨异戊烷, ⑩正戊烷, ⑪ 2-甲基-1, 3-丁二烯, ⑫顺-2-戊烯, ⑬ 2, 2-二甲基丁烷, ⑭环戊烷, ⑮ 2, 3-二甲基丁烷, ⑯ 2-甲基戊烷, ⑰ 1-己烯, ⑱正己烷, ⑲甲基环戊烷, ⑳苯, ㉑ 环己烷, ㉒ 2-甲基己烷, ㉓ 2, 2, 4-三甲基戊烷, ㉔ 正庚烷, ㉕ 甲基环己烷, ㉖ 甲苯, ㉗ 间/对-二甲苯, ㉘ 乙苯, ㉙ 邻-二甲苯, ㉚ 1-乙基-3-甲基苯, ㉛ 1, 2, 3-三甲苯 图 9 天津市VOCs源成分谱 Fig. 9 Source profiles of VOCs in Tianjin |
在VOC因子谱的基础上, 结合各物种O3和SOA生成潜势, 计算各源类对O3和SOA生成潜势的贡献率(图 10).从解析结果看, 复合污染下O3和SOA生成潜势来源主要为溶剂使用、机动车排放、石化工业、天然源、LPG、燃烧源、汽油挥发和其他源, 各源类对O3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为21.9%、16.9%、16.7%、12.4%、8.3%、7.7%、2.9%和13.2%, 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为46.8%、14.4%、7.1%、11.9%、5.9%、6.6%、1.6%和5.7%, 除天然源外, 溶剂使用、机动车排放和石化工业是复合污染下O3和SOA生成潜势的主要来源.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溶剂使用、机动车排放、LPG、燃烧源和汽油挥发源等源类对O3生成潜势贡献率略升, 分别由非复合污染下21.2%、16.4%、7.4%、7.3%和2.7%升至21.9%、16.9%、8.3%、7.7%和2.9%; 复合污染下机动车排放和石化工业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略升, 分别由非复合污染下13.6%和7.0%升至14.4%和7.1%, 溶剂使用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略降, 由非复合污染下47.5%降至46.8%.综合O3和SOA生成潜势来源解析结果, 溶剂使用源、机动车排放源和石化工业源是PM2.5-O3复合污染的主要来源, 尤其是溶剂使用源和机动车排放源应作为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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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0 复合污染下O3和SOA生成潜势贡献率 Fig. 10 Source contributions of ozone and SOA formation potential in compound pollution |
(1) 2017~2019年, 天津市PM2.5-O3复合污染日34 d, 稳中略升, 4月和9月复合污染日最多.小时ρ(O3)峰值(301~326 μg·m-3)出现在小时ρ(PM2.5)在75~85 μg·m-3区间, 日变化呈现PM2.5和O3浓度峰值交替出现的特点.复合污染日风向以西南风-南风为主, 当温度区间为25~35℃、相对湿度区间为40%~60%时, 小时ρ(PM2.5)>75 μg·m-3且小时ρ(O3)>160 μg·m-3出现的频率高.
(2) 复合污染下ρ(VOCs)平均值为72.59 μg·m-3, VOCs中烷烃、芳香烃、烯烃和炔烃质量分数分别为61.51%、20.38%、11.54%和6.57%.复合污染下VOCs中浓度较高的前20种物种浓度均上升, 乙烷、正丁烷、异丁烷和异戊烷等烷烃类物种质量分数上升, 烯烃类和炔烃类质量分数略下降, 芳香烃类中的苯和1, 2, 3-三甲苯质量分数略升.
(3) 复合污染下, 烷烃、烯烃、芳香烃和炔烃对OFP的贡献率分别为19.68%、39.99%、38.08%和2.25%, 烷烃、烯烃、芳香烃对SOA生成潜势的贡献率分别为7.94%、2.17%和89.89%.与非复合污染相比, 复合污染下烷烃和芳香烃对O3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上升13.8%和4.3%, 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上升2.3%和0.2%; 烯烃对O3和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下降9.4%和15.6%; 炔烃对O3生成潜势贡献率上升7.7%.复合污染下主要物种中1-戊烯、正丁烷、甲基环戊烷、异戊烷、1, 2, 3-三甲苯、丙烷、甲苯、乙炔、邻-二甲苯、乙苯、1-乙基-3-甲基苯和间/对-二甲苯对OFP贡献率上升; 2-甲基-1, 3-丁二烯对OFP贡献率下降; 苯、1, 2, 3-三甲苯、甲苯和邻-二甲苯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上升.
(4) 复合污染下O3和SOA的生成潜势来源主要为溶剂使用、机动车排放、石化工业、天然源、LPG、燃烧源、油气挥发和其他源, 各源类对O3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为21.9%、16.9%、16.7%、12.4%、8.3%、7.7%、2.9%和13.2%, 对SOA生成潜势贡献率分别为46.8%、14.4%、7.1%、11.9%、5.9%、6.6%、1.6%和5.7%, 溶剂使用、机动车排放和石化工业是天津市PM2.5-O3复合污染的主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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