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陕西省西安市城市排水集团, 西安 710077
2. Xi'an City Drainage Group, Xi'an 710077, China
2014年发布的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显示, 我国耕地土壤环境质量堪忧, 重金属Cd、Hg、As和Pb含量呈现从西北到东南、从东北到西南方向逐渐升高的态势, 其中Cd超标点位数占总超标点位的7.0%[1].最近的研究进一步揭示我国农业土壤中Cd含量逐年增加, 南方地区土壤Cd含量超标率明显高于北方地区[2, 3]. Cd是毒性最强的重金属之一, 可通过施肥、灌溉和大气沉降等途径进入稻田土壤[4], 容易在稻米中富集积累, 严重威胁食品安全和人体健康[5~7]. 稻米是我国南方地区居民的传统主食, 食用稻米成为人体Cd暴露的重要途径[8]. 因此, 开展稻田土壤Cd污染与安全种植研究, 对于精准防控土壤Cd污染与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尤显重要和迫切.
有学者在四川盆地[3]、三峡库区[9]、草海流域[10]和广西西江流域[11]等区域开展农用地土壤Cd污染调查、污染源分析和生态风险评价研究, 为认识区域土壤Cd污染来源和潜在风险提供了科学依据和方法指导.但是, 以上研究将多种土地利用类型(如水田、旱地、菜地、果园和林地等)合并考虑, 且未关注农产品中Cd的污染状况. 近年来, 在贵州都匀市周边水稻种植区[12]、桂西南Cd地质异常区[13]和广西典型碳酸盐岩区[14]研究了稻田土壤和水稻Cd污染特征、主要影响因子和生态环境风险, 为科学管控土壤污染和保证农产品安全生产提供了重要依据, 但在典型区域开展稻田土壤Cd污染和安全种植分区研究还未见报道. 重庆市某区是我国的水稻主产区, 工业、农业和交通运输等人类活动频繁, 可能加剧该地区稻田土壤和水稻Cd污染问题. 为此, 本文选择该区为研究区, 在水稻主要种植区系统采集稻田土壤和稻谷样品, 分析稻田土壤和糙米Cd污染状况;利用土壤和糙米Cd污染指数对稻田土壤进行安全种植分区, 以期为稻田土壤Cd污染防治和区域土地有效利用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研究区位于长江上游, 重庆市西南部, 跨东经105°49′~106°38′、北纬28°28′~29°28′, 幅员面积3 218 km2, 辖30个镇(街道), 地形南高北低, 北部和中部以丘陵、低山为主, 南部以山地为主. 该区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 四季分明、冬暖夏热, 常年平均气温为18.4℃, 年均降雨量为1 001.2 mm. 该区的土壤类型主要有紫色土、水稻土、黄壤和冲积土, 水稻种植面积约为4.53万hm2, 占作物种植面积的44.4%, 为全国粮食生产大县(区)和千亿斤粮食生产能力项目县(区).
1.2 样品采集与分析2019年8月水稻成熟季, 根据水稻种植面积和集中连片原则进行抽样调查, 在研究区主产水稻的22个镇(A~V)同步采集稻田耕层土壤(0~20 cm)和稻谷样品, 每个土壤和稻谷样品均由5个子样混合组成, 共采集土壤-水稻样品300套, 并记录采样点地理坐标, 研究区位置和采样点位如图 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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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研究区位置和采样点位示意 Fig. 1 Map of the studied area and sampling sites |
剔除土样中的杂草和砾石, 温室自然风干、压碎和研磨, 过2 mm和0.25 mm尼龙筛, 2 mm土样用于土壤pH测定, 0.25 mm土样用于土壤Cd全量和有效态含量测定;用牛皮纸封装水稻样品, 65℃烘箱中烘干至恒重, 用砻谷机脱壳得到糙米, 不锈钢粉碎机磨至粉末, 过0.25 mm筛, 测定糙米Cd含量.
土壤pH: 按1 ∶2.5的土水比浸提, 用pH计(ZetaPlus, Brookhaven)测定[15];土壤Cd全量: 用王水-HClO4消解, 石墨炉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AA-6880G, 苏州岛津仪器有限公司)测定;土壤有效态Cd含量: 用0.1 mol ·L-1 CaCl2溶液浸提[16], 石墨炉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测定;糙米Cd含量: 用HNO3-HClO4(体积比4 ∶1)消解[17], 石墨炉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测定. 用标准物质(土壤: GBW07428;植物: GBW10044)和空白样品进行分析质量控制, 分析样品的重复率为10% ~15%, 平行样相对标准偏差小于5%. 土壤Cd检出限为0.01 mg ·kg-1, 加标回收率为97.1% ~102.2%;糙米Cd检出限为0.001 mg ·kg-1, 加标回收率为94.7% ~103.6%.
1.3 土壤污染评价与安全种植分区 1.3.1 地累积指数评价地累积指数(Igeo)考虑了自然地质和人为活动的影响, 不仅反映土壤Cd的自然分布特征, 还强调了Cd的历史累积作用[6], 其表达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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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式中, C为土壤Cd含量;1.5为修正系数;B为土壤Cd背景值, 本文采用重庆渝西经济区土壤Cd背景值(0.221 mg ·kg-1)[18]. 分级标准见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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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基于地累积指数的土壤污染分级 Table 1 Soil pollution classification based on the geological accumulation index |
1.3.2 生物富集系数评价
用生物富集系数(BCF)评价糙米对土壤中Cd的富集积累能力[19], 其表达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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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式中, R为糙米Cd含量;C为土壤Cd含量.
1.3.3 污染指数评价与土壤安全利用分区以土壤环境质量农用地土壤污染风险管控标准(试行)(GB 15618-2018)规定的Cd风险筛选值为依据, 计算污染指数, 划分污染等级, 评价稻田土壤Cd污染水平[20]. 类似地, 根据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 2762-2017)规定的Cd限量值为0.2 mg ·kg-1, 评价糙米Cd污染水平[21](表 2). 污染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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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土壤(糙米)Cd污染指数与分级 Table 2 Cd pollution indices and classification of soil (brown r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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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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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式中, P为土壤Cd污染指数, C为土壤Cd含量, Cs为土壤Cd污染评价标准值;E为糙米Cd污染指数, R为糙米Cd含量, Rs为糙米Cd限量标准值.
结合稻田土壤和稻米Cd污染指数, 将稻田土壤划分为5个等级, 并确定安全利用分区[22](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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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Cd污染土壤安全利用等级与分区 Table 3 Classification and zoning of safe utilization for Cd-contaminated soils |
1.4 数据处理与分析
运用Excel 2016和IBM SPSS 25.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与统计分析, 利用Pearson系数进行相关性分析, 并用ArcGIS 10.1软件制图.
2 结果与分析 2.1 稻田土壤和糙米Cd含量特征 2.1.1 稻田土壤Cd含量研究区稻田土壤pH和Cd全量如表 4所示. 可以看出, 该区稻田土壤pH为4.29~8.09, pH<6.5的点位占74.7%, 总体上偏酸性. 稻田土壤Cd全量为0.09~1.60 mg ·kg-1, 平均含量为0.36 mg ·kg-1, 是中国土壤Cd背景值(0.1 mg ·kg-1)[23]的3.6倍、重庆渝西经济区土壤Cd背景值[18]的1.6倍. 与我国其它省份农田土壤Cd平均含量比较, 研究区稻田土壤Cd平均含量高于云南(0.25 mg ·kg-1)、湖北(0.26 mg ·kg-1)、四川(0.27 mg ·kg-1)和陕西(0.31 mg ·kg-1), 略低于湖南(0.38 mg ·kg-1)和贵州(0.37 mg ·kg-1)[24]. 研究区土壤Cd含量均未超过GB 15618-2018规定的风险管控值;超过筛选值的点位数为105个, 超标率达到35.0%, O和M地的点位超标率较高, 以O地土壤Cd的平均含量(0.62 mg ·kg-1)最高. 稻田土壤Cd全量的变异系数为41.3%, 属高度变异, 说明该区稻田土壤Cd的空间分布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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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研究区稻田土壤pH和Cd全量 Table 4 The pH and total Cd contents of paddy soils in the studied area |
重金属的生物有效性与其在土壤中的有效态含量相关, 将重金属有效态含量与其全量的比值称为活化系数[25]. 研究区稻田土壤有效态Cd含量和活化系数如表 5所示. 可以看出, 该区稻田土壤有效态Cd含量为0.01~0.70 mg ·kg-1, 平均含量为0.21 mg ·kg-1, 以O地最高(0.32 mg ·kg-1), 其次为S(0.27 mg ·kg-1)、K(0.27 mg ·kg-1)和E地(0.26 mg ·kg-1). 稻田土壤有效态Cd的变异系数为50.6%, 变异性较强, 表明该区稻田土壤有效态Cd含量差异较大;D、V、S、B、E和K地的稻田土壤Cd活化系数≥70%, 土壤Cd迁移活性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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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5 研究区稻田土壤有效态Cd含量 Table 5 Available Cd contents of paddy soils in the studied area |
2.1.2 糙米Cd含量
研究区糙米Cd含量如表 6所示. 可以看出, 该区糙米Cd含量为0.002~0.808 mg ·kg-1, 平均含量为0.108 mg ·kg-1, 以R地最高(0.261 mg ·kg-1);糙米Cd含量的变异系数达到125%, 具有较高的离散程度. 付婷婷等[27]研究了江津区石蟆、永兴、中山和慈云镇的土壤-稻米对Cd的迁移和积累特征, 发现稻米Cd含量为0.003~0.473mg ·kg-1, 平均值为0.103 mg ·kg-1, 与本研究的结果相近. 根据GB 2762-2017规定的Cd限量值, 本研究中糙米Cd含量超标样品数为41个, 超标率为13.7%, 超标样品主要出现在R、T和B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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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6 研究区糙米Cd含量 Table 6 Cd contents of brown rice in the studied area |
2.1.3 相关性分析
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 获得研究区糙米Cd含量、稻田土壤pH、Cd全量和有效态Cd含量之间的相关系数, 结果如表 7所示. 可以看出, 土壤有效态Cd含量与土壤pH呈极显著负相关, 这与土壤pH显著影响重金属的有效性一致[28], 土壤pH越低, 土壤中有效态Cd含量越高;土壤有效态Cd含量与土壤Cd全量呈极显著正相关, O地土壤Cd的平均含量最高, 其有效态Cd含量也高;糙米Cd含量与土壤Cd全量、有效态Cd含量均呈极显著正相关, 相关系数分别为0.176和0.442, 表明土壤Cd全量和有效态含量是影响糙米Cd含量的主要因子[13], 而与土壤有效态Cd含量的相关系数更大, 这与土壤Cd有效态含量与稻米质量关联性更强的研究结果一致[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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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7 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1) Table 7 Pearson correlation analysis results |
2.2 稻田土壤Cd污染评价 2.2.1 地累积指数评价
研究区稻田土壤Cd全量和地累积指数的空间分布如图 2所示. 可以看出, 大部分点位土壤Cd全量在0.3~0.6 mg ·kg-1, 占比为58.3%;大于0.6 mg ·kg-1的点位为17个, 主要出现在O、M和N等地[图 2(a)]. 地累积指数(Igeo)评价显示[图 2(b)], 51.3%点位土壤Cd的Igeo为0~1, 为轻-中度污染, 表明土壤Cd主要来自人为活动而不是成土母质, 稻田土壤出现明显的Cd积累;Igeo为1~2的点位占2.7%, 表现为中度污染;Igeo为2~3的点位出现在O地, 为中-强度污染. 研究区稻田土壤Cd的Igeo平均值为0.02, 低于重庆市农田土壤Cd的Igeo平均值(0.93)和我国农田土壤Cd的Igeo(0.5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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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稻田土壤Cd全量和地累积指数的空间分布 Fig. 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d contents and the geoaccumulation indices of paddy soils |
研究区糙米Cd含量和生物富集系数的空间分布如图 3所示. 可以看出, 该区大部分区域糙米Cd含量低于0.2 mg ·kg-1, 符合国家食品卫生标准;除7个镇未检出超标样品外, 15个镇均发现糙米Cd含量超标, 超标样品主要分布在T、R和B地[图 3(a)]. 计算获得研究区糙米对土壤Cd的富集系数为0.004~1.72, 平均值为0.31, 变异系数为110%, 说明各地糙米对Cd的富集系数差异较大;与我国其它地区水稻对Cd的平均富集系数比较, 高于湖北省天门市(0.19)[30]和上海市(0.25)[31], 略低于重庆市南川区(0.34)[32]. 从生物富集系数的空间分布来看[图 3(b)], 富集系数与糙米Cd含量变化基本一致, 研究区大部分区域糙米对Cd的富集系数小于1, 中部地区的富集系数较小;富集系数大于1的点位占6.3%, 主要分布在R、B和T地, 说明这部分区域稻田土壤Cd的生物有效性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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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糙米Cd含量和富集系数的空间分布 Fig. 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d contents and the concentration factors in brown rice |
计算获得研究区稻田土壤Cd污染指数(P)的平均值为0.90, P≤1的点位占65.3%, 1<P≤2的点位占33.0%. 该区稻田土壤总体处于清洁或尚清洁水平(警戒线), 警戒线区域主要分布在西部和东部, 轻度污染点位分布在O、R、M和K地[图 4(a)]. 研究区糙米Cd污染指数(E)的平均值为0.54, E≤1的点位占86.3%, 大部分区域处于清洁水平, 警戒线区域集中在西部和东部, 轻度污染点位占4.3%, 主要分布在R、B、F、O和N等地, 中度污染点位分布在R、E、S和L等地[图 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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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稻田土壤和糙米Cd污染风险的空间分布 Fig. 4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d pollution risk in paddy soils and brown rice |
结合土壤和糙米Cd污染指数, 根据表 3进行水稻安全种植分区, 获得如图 5所示的结果. 可以看出, 57.3%的点位为安全区, 33.3%的点位为基本安全区;低风险点位16个, 在南部、西部和东部13个镇均有分布;中风险点位8个, 主要分布在R及西部地区;高风险点位4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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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水稻安全种植分区 Fig. 5 Safe planting zoning of rice |
根据地累积指数和单因子污染指数评价结果, 研究区稻田土壤Cd污染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 且O地的地累积指数评价为中-强度污染. O地紧邻重庆主城区, 人为活动剧烈, 可能使土壤Cd含量高;O和M地近邻现代物流和工业园区, “三废”排放可能导致周边农田土壤Cd污染. 生物富集系数和单因子污染指数评价显示, 糙米Cd污染主要集中在R(中度)、B(轻度)和T(轻度). R地附近煤矿开采可能是引起该地土壤Cd污染的原因, 有研究表明矿山开采和工业活动使周边农田更易受到重金属污染[33]. 农田土壤重金属来源主要受成土母质、土壤有机质、土壤酸碱度和人类活动等因素的影响[34], 施加磷肥和猪牛粪有机肥会显著增加土壤Cd含量[35]. 调查发现, 当地农民以磷肥和人畜粪肥为稻田底肥, 也是引起稻田土壤Cd污染的原因.
比较稻田土壤和糙米Cd含量发现, 土壤Cd含量超标率达到35.0%, 而糙米Cd含量超标率为13.7%, 土壤Cd含量高的点位, 糙米Cd含量未必高. 根据相关分析结果, 糙米Cd含量与土壤Cd全量和有效态含量呈极显著正相关, 但与土壤有效态Cd含量的相关性更强. 有研究表明, 植物累积Cd很大程度上取决于Cd在土壤中的存在形态, 不同形态的比例分布会产生不同的生物与环境效应[36, 37]. 土壤和糙米Cd超标点位不匹配的现象还可能与水稻品种有关[38], 调查发现研究区2019年种植20多个水稻品种, 不同品种的水稻对重金属的吸收速率不同[39, 40]. 土壤有效态Cd含量与土壤pH呈极显著负相关, 这是因为研究区土壤主要呈酸性, 土壤Cd的生物有效性高, 容易被水稻富集积累, 即使土壤Cd含量不超标, 也可能造成糙米Cd含量超标[41, 42]. 但是, 土壤Cd含量高的点位可能因为Cd的生物有效性低, 不造成Cd在糙米中的大量富集. 本研究还发现土壤Cd活化系数高, 糙米Cd含量不一定高, 如活化系数较高的D、V和S地, 其糙米Cd平均含量分别为0.111、0.083和0.194 mg ·kg-1, 原因在于活化系数高只是增加稻米Cd含量超标的概率. 生物富集系数更能反映稻米对土壤Cd的吸收富集能力[32], R、B和T地的富集系数较大, 其糙米Cd含量也相对较高.
3.2 稻田土壤安全利用建议R地糙米对土壤Cd的富集系数高, 稻田土壤和糙米Cd污染点位在该地均有分布, 且存在5种安全利用等级. 因此, 在该地的不同风险区应实行差别化管控策略: 安全利用区, 对作物不构成危害, 应重点保护, 防止新增污染源, 保持安全利用状态;基本安全区, 表明土壤有一定的Cd累积, 存在潜在风险, 应控制Cd的来源, 同时监控Cd污染的动态变化, 优化农艺措施, 确保农用地的安全利用;低风险区, 应动态监测土壤、灌溉水和大气环境质量, 采取一定措施治理土壤污染, 适当调整作物类型, 降低农用地的使用风险;中风险区, 应开展土壤Cd污染风险评估, 强化风险预警防控管理, 选择合适技术修复土壤;高风险区, 应深入调查污染源, 实施源头控制, 并开展风险评估, 调整作物种植结构和土地利用类型, 降低农用地的利用风险.
有研究者提出一种普适性的安全种植模式(VIRL技术模式)[43], V代表作物品种(variety)选择, 包括替代作物种植和低富集品种筛选;I代表农业投入品(input)控制和灌溉(irrigation)调控;R代表根区(root zone)调控, 包括土肥调控与钝化修复, 如酸度调节和秸秆移除等;L代表叶面(leaf blade)调控, 主要喷施降Cd物质. 该技术将源头预防、过程阻控和末端治理高度结合, 能有效实现Cd污染农田的安全种植. 李娜等[44]的研究在江津区和潼南区的Cd轻度污染稻田进行田间原位修复, 种植低Cd累积水稻品种常两优772, 并配施硅钙肥、铁粉、生物质炭和秸秆有机肥, 可有效降低土壤有效Cd含量, 减少水稻Cd积累. 因此, 可通过进一步调查研究, 在R地各风险区制定详实的土壤利用和修复方案, 降低Cd污染风险, 评估实施效果, 总结和优化方案, 在研究区其它镇推广使用, 实现区域农田的安全利用.
4 结论(1) 研究区稻田土壤总体偏酸性, Cd全量为0.09~1.60 mg ·kg-1, 超过风险筛选值的点位占35.0%;稻田土壤存在明显的Cd累积, 但空间分布不均.
(2) 糙米Cd含量为0.002~0.808 mg ·kg-1, 超过食品安全限量值的点位占13.7%;糙米Cd含量与土壤Cd含量、有效态Cd含量均呈极显著正相关, 但与土壤有效态Cd含量的相关性更强.
(3) 稻田土壤呈现明显的Cd累积, 部分土壤表现为轻-中度污染.
(4) 大部分稻田土壤属于安全或基本安全区, 低风险区在南部、西部和东部均有分布;中高风险区面积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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