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科学  2021, Vol. 42 Issue (11): 5510-5518   PDF    
城郊农田土壤多环芳烃污染特征及风险评价
张秀秀, 卢晓丽, 魏宇宸, 朱昌达, 潘剑君     
南京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 南京 210095
摘要: 为明确城郊农田土壤多环芳烃(PAHs)的污染特征,按照网格布点法在南京城郊采集29个样点,测定了15种PAHs的含量.结果表明,二氢苊(Ace)均未检出,农田土壤PAHs含量为24.49~750.04 μg ·kg-1,均值为226.64 μg ·kg-1;高环PAHs与总PAHs空间分布类似,农田土壤PAHs主要以高环PAHs为主.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农田土壤PAHs与有机质(SOM)、pH、阳离子交换量(CEC)和全氮(TN)无显著相关性,容重(ρb)与低环PAHs极显著相关.源解析结果表明,农田土壤PAHs主要来源为燃烧源和石油源的混合源.CSI指数结果表明,农田土壤PAHs不存在生态风险.健康风险评价结果表明,农田土壤PAHs对儿童和成人不存在潜在致癌风险,主要暴露途径是:皮肤接触>摄食>呼吸吸入.
关键词: 城郊      农田土壤      多环芳烃(PAHs)      CSI指数      风险评价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Risk Assessment of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in a Suburban Farmland Soil
ZHANG Xiu-xiu , LU Xiao-li , WEI Yu-chen , ZHU Chang-da , PAN Jian-jun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assess the pollution of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 in a suburban farmland soil, 29 sampling sites were collected around Nanjing according to the grid method, and the contents of 15 different PAHs were determined. Acenaphthene(Ace) was not detected in any of the samples. The total content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ranged from 24.49 to 750.04 μg·kg-1, with an average of 226.64 μg·kg-1.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igh-ring PAHs, the main PAHs in the farmland soil, was similar to that of total PAHs.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between PAHs and soil organic matter(SOM), pH, cation exchange capacity(CEC), and total nitrogen(TN), whereas bulk density and low ring PAHs were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The results of source apportionment show that the main source of PAHs in the farmland soil is a mixture of combustion and petroleum. The contamination severity index(CSI) index shows that the PAHs does not pose an ecological risk. The results of the health risk assessment show that there is no potential carcinogenic risk to children or adults, and the main sequence of exposure is skin contact>ingestion>inhalation.
Key words: suburban      farmland soil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      CSI index      risk assessment     

随着工农业的发展, 土壤污染问题越来越突出[1].其中, 多环芳烃(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PAHs)因其在环境中的高稳定性、广泛存在性以及特殊的毒性和致癌性而受到人们的关注[2, 3].16种PAHs被美国环保署认定为优先控制的有机污染物, 其中7种被美国环保署(USEPA)列为致癌物质[4]. PAHs主要是由木材、煤炭、柴油和烟草等含碳燃料不完全燃烧而形成的, 并且PAHs的大部分来源是人为的, 包括工业排放、固体废物焚烧和车辆排放等[5].由于PAHs不易溶解, 易被土壤颗粒吸附, 且不易降解, 容易在土壤中积累, 土壤是环境中PAHs最重要的汇[6].有研究表明, 人类通过土壤接触PAHs的量高于通过空气和水这两种介质[7]. PAHs具有致畸性、致癌性和致突变性[8], 并且土壤PAHs会通过摄食、呼吸吸入和皮肤接触的途径危害人类身体健康[9], 因此值得引起广泛关注.

已有研究表明, 南京城市土壤已经受到重金属和PAHs的污染[10~12], 但是关于南京城郊土壤的研究较少.城郊是介于城市与乡村的交错地带, 土地利用类型复杂, 并且受到城市化、工业化和农业生产的多重影响[13].在城郊这个特殊地带, 土壤污染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重金属污染[14, 15], 关于城郊土壤PAHs污染鲜见报道.尤其在农业土壤中, PAHs在表层土壤上沉积后, 可进一步积聚在粮食蔬菜等生物体内[16].城郊农田土壤是农产品的重要生产基地, 其土壤环境质量不但影响农产品的质量还影响人类身体健康[14], 所以对城郊农田土壤PAHs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

关于PAHs风险评价方面, 先前较多的研究选择用内梅罗指数[17, 18]或者质量基准法(SQGs)[19]对土壤PAHs进行生态风险评价.但由于国内缺乏PAHs背景值, 对于内梅罗指数来说, 选择不同的背景值, 会出现不同的研究结果.同时也有研究表明, 对比SQGs方法, 污染程度指数(CSI指数)的敏感性更高[20].有研究已经采用CSI指数对长春工业城市土壤的重金属、多环芳烃、多氯联苯和有机氯杀虫剂这4种污染物进行生态风险评价[21].但是鲜见采用CSI指数对农田土壤PAHs的研究报道.因此, 本文选择CSI指数对农田土壤PAHs的生态风险进行评价.

南京是中国江苏省省会, 一个以电子、汽车和化工为主的复杂工业基地[22].本文以南京东南郊这一典型的城乡结合带为研究对象, 测定南京城郊农田土壤15种优控PAHs的含量.通过研究城郊农田土壤PAHs的污染特征及风险评价, 以期为制定区域PAHs的防护对策提供一定的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研究区位于江苏省南京市江宁区湖熟街道周岗镇, 面积约为40 km2, 其中耕地面积约为24 km2, 主要以水稻土为主, 伴随分布有菜地和林地, 处于北纬31°46′9.07″~31°49′42.27″、东经118°53′41.77″~119°00′4.55″, 属于北亚热带季风性气候, 年平均气温为15.4℃, 年降雨量为1 600 mm, 距离市区35 km、禄口机场7 km, 内部形成机械制造等一系列产业, 分布相对集中, 主要位于集镇中西部.

1.2 样品采集

以高分一号遥感影像为数据源, 利用ArcGIS 10.2软件采用网格布点法进行样点布设, 采集时间为2017年10~11月.以五点混合采样法获取0~20 cm的农田表层土壤, 共采集土壤样品29个, 以水稻田为主.按照四分法获取1 kg土壤样品, 研磨过60目筛, 用棕色玻璃瓶于4℃以下冷藏密封保存.同时记录采样点周边污染源, 并用GPS记录所有采样点地理坐标, 如图 1所示.

图 1 采样点分布示意 Fig. 1 Distribution diagram of sampling points

1.3 样品测试及质量控制

为保证实验数据的准确性, 委托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进行15种PAHs的测定[苊烯(Acy)因故未测定].分别为萘(Nap)、二氢苊(Ace)、芴(Flu)、菲(Phe)、蒽(Ant)、荧蒽(Fla)、芘(Pyr)、苯并[a]蒽(BaA)、(Chry)、苯并[b]荧蒽(BbF)、苯并[k]荧蒽(BkF)、苯并[a]芘(BaP)、二苯并[a, h]蒽(DahA)、茚并[1, 2, 3-c, d]芘(InP)和苯并[g, h, i]苝(BghiP). PAHs含量的测定方法参考文献[23].

称取样品5 g(精确到0.01 g), 加入二氯甲烷15 mL, 浸泡12 h, 之后用超声清洗仪提取20 min, 水浴温度在20℃左右; 在垫一层玻璃棉的玻璃漏斗上加入约5 g无水硫酸钠, 将提取液过滤, 重复超声提取3次, 提取液并入浓缩蒸发皿中, 使用旋转蒸发浓缩至近干.制备层析柱, 层析柱内依次加入玻璃棉、10 mm厚的无水硫酸钠、用少量二氯甲烷进行冲洗, 用40 mL正己烷预淋洗层析柱, 将浓缩后的提取液移入层析柱, 用2 mL正己烷分3次洗涤浓缩器皿, 洗液全部移入层析柱, 弃去流出液.再用8 mL(二氯甲烷∶正己烷=1 ∶1)混合溶液洗脱, 洗脱液用鸡心瓶收集, 采用旋转蒸发至近干, 加入约1 mL乙腈, 充分润洗转移至进样瓶中, 于4℃下冷藏、避光、密封保存.

使用配备有荧光检测器的高效液相色谱仪分离检测(HPLC/UV-FLD), 流动相为乙腈-水, 流速为1.0mL ·min-1, 柱温为35℃, 进样量为10 μL, 梯度淋洗.

在测定过程中, 严格遵循质量保证和质量控制的程序, 采用空白分析、平行样测定、基体加标和校准的方法进行质量控制.空白样品中无待测物检出, 加标回收率在67% ~99%.

1.4 土壤理化性质测定

pH采用pH计测定法测定; 有机质(SOM)采用重铬酸钾容量法-外加热法测定; 土壤容重(ρb)采用环刀法测定; 阳离子交换量(CEC)采用乙酸铵交换法测定; 全氮(TN)采用凯氏定氮法测定.

1.5 风险评价 1.5.1 生态风险

在本研究中, 采用CSI指数对农田土壤进行生态风险评价[20].该指数基于先前研究提出的效应区间低值ERL和效应区间中值ERM[24].当PAHs低于ERL时, 不良生态效应很少发生; 当含量高于ERL但低于ERM时, 偶尔会发生不良生态效应; 当含量高于ERM时, 意味着经常发生不良生态效应[19].CSI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1)

式中, Wi是污染物的权重; Ci是污染物含量, μg ·kg-1; ERLi和ERMi分别为每种污染物的效应区间低值和效应区间中值.CSI指数的分级标准参见文献[20].利用主成分分析的结果获得每种污染物的Wi, 在计算Wi时, 只考虑人为因素.每种污染物权重计算公式如下:

(2)
1.5.2 健康风险

终生癌症风险增量模型(ILCRs)被广泛应用于环境中PAHs的健康风险评估[5, 25].本文采用ILCRs模型来评估儿童和成人通过摄食、呼吸吸入和皮肤接触土壤PAHs所致的健康风险.其中通过摄食、呼吸吸入和皮肤接触这3种途径PAHs摄入量的计算公式如下[5]:

(3)
(4)
(5)
(6)
(7)

式中, CS是土壤中单体PAHs基于BaP的等效毒性当量含量, mg ·kg-1; TEF是单体PAHs相当于BaP的毒性系数, 见表 1; CSF是PAHs的致癌斜率因子, mg ·(kg ·d)-1, CSF摄食=7.3, CSF呼吸吸入=3.85和CSF皮肤接触=25; CR为摄食、呼吸吸入和皮肤接触这3种暴露途径下的总和, 根据CR的大小, 致癌风险可分为3个等级: 不存在健康风险(CR≤10-6), 存在潜在健康风险(10-6<CR≤10-4), 存在健康风险(CR>10-4).其他相关参数及取值来自文献[25~27].

表 1 农田土壤中PAHs含量1) Table 1 PAHs content in farmland soil

1.6 数据处理

农田土壤PAHs描述性统计、相关性分析及主成分分析均在SPSS 26软件中完成; 绘图在Excel 2019和OriginPro 2019软件中完成; 采样点分布和空间分布在ArcGIS 10.2软件中完成.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田土壤中PAHs含量及空间分布

在研究区29个采样点中检测了15种PAHs, Ace在所有土壤样本中均未被检出, 可能是因为在样品风干的过程中, 低环类的单体容易损失, 或者是在运输和测量过程中会挥发损失.农田土壤中PAHs含量如表 1所示, PAHs的总含量表现出很宽的范围, 最高含量为最低含量的30倍, 说明不同采样点之间PAHs水平差异较大. PAHs的总含量范围为24.49~750.04 μg ·kg-1, 有50%的样本PAHs总含量小于197.51μg ·kg-1(即中值), 平均含量为226.64 μg ·kg-1.同时, Nap、Flu、Ant、InP、DahA和BghiP这6种单体化合物的最小值均低于检出限.Fla的平均含量最大, 为79.61 μg ·kg-1, 紧随其后的是Pyr和Phe, 含量分别为38.87 μg ·kg-1和38.29 μg ·kg-1.7种致癌PAHs(包括BaA、Chry、BbF、BkF、BaP、InP和DahA)含量范围为8.74~141.66 μg ·kg-1, 平均含量为50.90 μg ·kg-1.

根据芳香环的数目, 把PAHs分为低环PAHs(2~3环)和高环PAHs(4~6环).低环PAHs的均值为52.69 μg ·kg-1, 高环PAHs的均值为175.69 μg ·kg-1.图 2为农田土壤总PAHs、高环PAHs和低环PAHs含量的空间分布.经过对比发现, 农田土壤中高环PAHs的空间分布与总PAHs的空间分布相似, 但是低环PAHs的空间分布与总PAHs空间分布差异较大.说明高环PAHs在农田土壤中占据有一定优势, 主要原因可能有, 低环PAHs具有挥发性, 易在大气中转化, 释放到大气后也发生光化学降解[16, 28]; 由于工业和农业活动, 高环PAHs的排放源多于低环PAHs[29]; 另外, 由于在农田土壤中, 低环PAHs更容易被作物吸收[18].根据先前研究, 存在与本研究相同的结果[30], 也存在不相同的结果[29], 可能是因为工农业活动的影响有所差异.

图 2 农田土壤中PAHs的空间分布 Fig. 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2.2 农田土壤中PAHs组成特征

单体PAHs对总PAHs的贡献率如图 3所示, Fla、Pyr、Phe和Chry是农田土壤中主要化合物, 分别占总PAHs的35.12%、17.15%、16.89%和7.27%, 与已有的研究结果相似[5, 17, 31].其中, Fla和Phe主要来源于焦化, Pyr和Chry主要来源于工业燃煤[17], 并且Phe是木材燃烧的标志物[32].不同环数PAHs的质量分数分别为: 4环(62.40%)>3环(18.39%)>5环(9.62%)>6环(5.50%)>2环(4.85%).3环和4环PAHs共占总PAHs的80.79%.与先前研究结果相似, 其3环和4环PAHs占总PAHs的70.00%[5].并且有研究表明, 石油泄漏通常产生2环, 低温或中温燃烧过程(如煤炭燃烧)通常产生3环和4环, 高温燃烧过程(如汽车尾气)通常产生5环(汽油燃烧)和6环(柴油燃烧)[5].通过初步分析, 该研究区除了煤炭燃烧和生物质燃烧外, 交通排放也是另一可能来源.具体的农田土壤PAHs来源解析见2.4节.

图 3 农田土壤中PAHs组分特征 Fig. 3 Composition characteristics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2.3 农田土壤中PAHs相关性分析

SOM对有机污染物有很强的亲和力, 和土壤中有机污染物的生物活性、沉积、生物降解、迁移和蒸发有关[33].农田土壤中SOM的范围为4.38~40.28g ·kg-1, 平均值为21.67g ·kg-1.土壤SOM含量差异较大的原因, 可能与农田施肥水平和耕作管理方式的不同有很大关系[34].为了解SOM与PAHs的关系, 在SPSS中进行了相关性分析, 见表 2.结果表明, SOM含量与单体PAHs和总PAHs无明显相关性.SOM与Nap、Phe和Ant之间存在相对较低的相关性(0.385<r<0.436, P < 0.05).文献[3, 35]存在与本研究相似的报道.相关性较差可能是因为PAHs与SOM非平衡吸附所致[6].另一个原因可能是采样点分布在农田土壤中, 受人为引入的有机肥的影响较大[28], 从而影响SOM与PAHs的相关性.但是, 有研究表明SOM与低环PAHs和高环PAHs分别在P=0.001和P=0.01水平上显著相关[30], 表明低环PAHs更容易与SOM实现吸附平衡.同时, 进行了pH、CEC和TN与PAHs的相关性分析, 结果表明, pH、CEC和TN与PAHs无明显相关性.但是ρb与Nap、Flu、Phe、Ant和Pyr在0.01水平上呈极显著相关, 其原因可能是土壤的孔隙度影响PAHs的挥发[36], 低环PAHs的多环芳烃分子量小, 挥发性大, 所以当ρb增大时, 对低环PAHs的影响大于高环PAHs.

表 2 PAHs与土壤性质的相关性分析1) 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PAHs and soil properties

同时, 进行了单体PAHs与总PAHs含量的相关性分析.相关性表明不同单体PAHs是否有同一来源[37].结果表明, 研究中几乎所有变量都在P=0.01水平上显著相关(除了Nap和Flu).其中, Nap与高环PAHs(BbF、BkF、Bap、InP和DahA)无相关性.Flu与任何变量均无相关性.另外, 高环单体PAHs之间有较高的相关性, 多达到0.9以上; 但是, 高环与低环单体PAHs的相关性较弱, 表明低环PAHs和高环PAHs具有不同的来源.

2.4 农田土壤中PAHs的来源解析

确定PAHs的来源对于准确评估风险和减少未来污染至关重要[38].PAHs的来源可以通过异构体的比值来进行识别, 已有大量研究运用此种方法[5, 25, 39].常用的异构体比值主要有Ant/(Ant+Phe), Flu/(Flu+Pyr), BaA/(BaA+Chry)和InP/(InP+BghiP).低环PAHs(LMW)和高环PAHs(HMW)的比值也可以定性地表明PAHs的来源[16]. LMW/HMW>1.00表示石油源, LMW/HMW < 1.00表示燃烧源.如图 4(a)所示, 所有土壤样品的LMW/HMW均小于1.00, 表明研究区PAHs主要来源于燃烧源.

图 4 农田土壤中PAHs特征比值 Fig. 4 Characteristic ratio of PAHs in farmland soil

由于某些化合物的检出率相对较低, 某些比值中有价值的比率较少[40].所以选用BaA/(BaA+Chry)和InP/(InP+BghiP)对PAHs来源进行解析. BaA/(BaA+Chry)小于0.20为石油源, 介于0.20和0.35之间为石油源和燃烧源的混合源, 大于0.35为木炭、煤炭及其他生物质的不完全燃烧; InP/(InP+BghiP)小于0.20为石油源, 介于0.20和0.50之间为石油产品不完全燃烧, 大于0.50为木炭、煤炭及其他生物质的不完全燃烧[41].由图 4(b)可知, 农田土壤采样点BaA/(BaA+Chry)的比值介于0.14~0.38之间, 平均值为0.26, 且有90%的样点值小于0.35. InP/(InP+BghiP)比值介于0.00~1.00之间, 平均值为0.50, 且有61%的样点值大于0.50.说明南京城郊农田土壤PAHs主要来源为燃烧源与石油源的混合源.

2.5 农田土壤中PAHs风险评价 2.5.1 生态风险评价

在SPSS中对PAHs进行主成分分析, 提取了特征值大于1的两个主要成分, 第一主成分解释为人为源, 按照公式(2)计算各种污染物的权重[20], 如表 3所示.

表 3 PAHs主成分分析 Table 3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of PAHs

CSI指数的空间分布如图 5所示, CSI的空间分布图与总PAHs的空间分布图近似相同[见图 2(a)].通过空间分布图可以看出, 该区域受污染程度存在差异.其高值区主要分布在交通要道(临近句容车站和高速)和工业区(分布有机械制造等工厂)附近.CSI指数范围为0.05~0.37, 其值小于0.50, 表明处于无污染等级, 没有生态风险.

图 5 农田土壤中CSI指数空间分布 Fig. 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SI index in farmland soil

2.5.2 健康风险评价

按照公式(3)~(7)计算得到农田土壤PAHs对儿童和成人通过3种暴露途径的ILCRs和CR, 如表 4所示.结果表明, 在所有的土壤样品中, 通过摄食和皮肤接触途径的致癌风险等级为10-9~10-8.然而, 通过呼吸吸入致癌风险为10-14~10-12, 低于其他2种途径4~5个数量级, 因此, 呼吸吸入途径可忽略不计, 其原因是由土壤中挥发进入大气的PAHs较少[42].该结论与以往的研究结果相一致[5, 26, 43].

表 4 儿童和成人3种暴露途径的致癌风险 Table 4 Carcinogenic risk of three exposure pathways in children and adults

对于儿童而言, 通过摄食和皮肤接触途径的致癌风险等级在同一数量级(10-9~10-8), 表明这两种途径对儿童的致癌风险具有显著影响.另外, 儿童摄食途径(2.40E-08)比成人(1.87E-08)的致癌风险更高.这是因为儿童手-口活动频繁, 被污染的土壤更容易摄入体内[25]; 其次是儿童体重较轻, 所以通过PAHs的摄入量大于成人摄入量[27].对于成人而言, 成年人皮肤接触途径(3.33E-08)比儿童(2.99E-08)的终身致癌风险更高.这可能是因为成年人的皮肤接触面积更大和接触时间更长[27].从整体的CR值来看, 对儿童健康的威胁风险略大于成人.总体而言, 农田土壤中PAHs对成人和儿童的致癌风险均在可以接受的安全范围内.

3 讨论

由于污染源类型、排放密度和土壤性质等因素的不同, 造成土壤中PAHs含量的差异[28].将本研究区测定的14种PAHs含量与其它研究报道进行比较, 南京城郊农田土壤PAHs均值高于黄淮平原农业土壤[39](130 μg ·kg-1)和不同的土壤类型, 比如韩国光州土壤(116 μg ·kg-1)[35]; 低于银马河流域农田土壤(740 μg ·kg-1)[25]、成都经济区农业土壤[29](3 233.92 μg ·kg-1)和其他不同的土壤类型, 比如长春工业城市土壤(17 200 μg ·kg-1)[21]、天津滨海新区城市土壤(932 μg ·kg-1)[5]、北京城市公园(460 μg ·kg-1)[17]和印度道路边土壤(3 488 μg ·kg-1)[7], 有研究表明, 较高污染地区与特定污染源有关[25].与其他农业土壤相比, 南京城郊农田土壤PAHs污染水平处于中低污染水平, 这可能是因为本采样点位于城市郊区农田, 远离明显的污染源.

对南京城市土壤PAHs进行研究[44], 结果表明, 16种PAHs平均含量为2 740 μg ·kg-1.主要特征化合物有Fla、BbF、Phe、InP和BghiP.南京城市土壤PAHs含量主要以4环为主, 其次是5、3、6和2环.南京城市土壤PAHs平均含量是南京城郊农田土壤PAHs含量的12倍.造成这种差异性结果的原因可能是人口密度的巨大差异, 并且有研究表明, 人口密度与PAHs的含量呈明显正相关[45], 人口密度越大, 资源消耗越大, 会产生更多的PAHs.南京总人口超过800万, 市区总人口600万[11], 南京郊区的人口密度相对较少, 所以人类活动和资源消耗较少, 产生较少的PAHs.也可能与植被茂密程度有关, 与城市土壤相比, 城郊农田土壤植被覆盖面积较大, 植被和农作物对PAHs的沉降有一定的阻挡作用, 从而减少PAHs在土壤中的沉积.

4 结论

对南京城郊农田土壤中14种PAHs[苊(Ace)未被检出]进行了分析, 农田土壤PAHs含量范围为24.49~750.04 μg ·kg-1, 均值为226.64 μg ·kg-1.高环PAHs为农田土壤主要污染成分.农田土壤PAHs与SOM、pH、CEC和TN无显著相关性, 但是ρb与Nap、Flu、Phe、Ant和Pyr在0.01水平上呈极显著相关.农田土壤中PAHs主要来源于燃烧源与石油源的混合源.农田土壤PAHs不存在生态风险, 对儿童和成人的平均致癌风险分别为5.39E-08和5.20E-08, 表明致癌风险在可以接受的安全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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