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稻米品质安全控制湖南省工程实验室, 长沙 410004
2. Hunan Engineering Laboratory for Control of Rice Quality and Safety, Changsha 410004, China
2014年《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显示, 我国土壤污染点位超标率16.1%, 重金属Cd、As、Cu、Hg和Pb等元素污染突出, 污染点位超标率分别为7.0%、3.0%、2.1%、1.6%和1.5%[1], 其中Cd和As是污染稻田常见元素, 且其复合污染较难治理与修复[1, 2].土壤中Cd和As, 不仅阻碍水稻健康生长, 更严重的是通过食物链危害人体健康.因此, 能否降低土壤Cd和As的生物有效性, 降低稻米Cd和As含量, 使之符合《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 2762-2017)[3]要求, 是亟需解决的环境问题.
有研究表明, 石灰石能够降低重金属有效性和迁移性, 减少Cd在水稻各部位的累积[4, 5].向Cd含量为6.79 mg·kg-1的土壤施用石灰石后, 水稻根、秸秆和籽粒中Cd含量分别降低38.8%、68.4%和45.1%[5].硅藻土孔隙度高、比表面积大和吸附能力强, 能有效降低Cd的生物有效性[6, 7].施用不同产地硅藻土(施用量30 g·kg-1)于Cd污染土壤(Cd含量约15 mg·kg-1), 土壤有效态Cd含量降低27.7%~57.2%[6].硫酸铁水解产生新的铁氧化物, 对土壤中重金属产生吸附作用[8, 9], 加之SO42-被还原成S2-, 能降低有效态Cd含量[10].向Cd含量约5.7 mg·kg-1的土壤施用硫酸铁, 可使TCLP提取态Cd含量降低0.1%~3.9%[9].对于元素As, 石灰石及硅藻土中的钙可降低土壤As活性[11, 12], 施用石灰石于As污染土壤(As含量约144 mg·kg-1), 土壤有效态As含量减少63.7%, 交换态As、铝结合态As和铁结合态As含量均降低[12].同时, 硫酸铁也能钝化土壤As[13, 14], 向As含量约309 mg·kg-1土壤, 施用硫酸铁22 d后, 土壤有效态As含量降低85.5%[14].另外, 硫酸铁施加到土壤中的Fe3+是水稻根表铁膜的主要组成[15], 而根表铁膜显著影响水稻植株Cd和As的累积[16, 17].
水稻糙米Cd和As含量与土壤Cd和As的赋存形态紧密相关[18].石灰石、硅藻土及硫酸铁的施用影响Cd和As在土壤中的迁移, 进而影响糙米Cd和As的累积.当前治理Cd和As污染土壤的研究中, 多侧重于单一污染研究, 将上述物质组配用于治理Cd和As复合污染稻田的研究则需更加深入.本研究从调控土壤Cd和As赋存形态以及根表铁膜量2个角度, 将石灰石、硅藻土和硫酸铁按质量比组配形成三元复合调理剂, 种植2种不同基因型水稻, 探讨其对稻田土壤Cd和As赋存形态及水稻累积Cd和As的影响, 以期为Cd和As复合污染土壤的治理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材料供试土壤取自湖南省柿竹园铅锌矿区附近稻田耕作0~20 cm土壤(25°48.797′N, 113°06.044′E), 土壤类型是普通潜育水耕人为土, 土壤碱解氮、有效磷和速效钾分别为73.32、19.73和123.35 mg·kg-1.石灰石(100目)为重质碳酸钙, 天津市大茂化学试剂厂生产; 硅藻土(100目)和硫酸铁为分析纯, 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生产.黄华占(常规稻)和T优272(3系杂交籼稻)分别由湖南农丰种业有限公司和湖南亚华种业有限公司生产.供试材料基本理化性质见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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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供试材料基本性质1) Table 1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tested materials |
1.2 三元复合调理剂的配制和盆栽试验
本试验采用硅钙物质和铁盐物质组配, 经前期筛选确定石灰石、硅藻土和硫酸铁按2:1:2的质量比混合, 形成三元复合调理剂(limestone+diatomite+ferric sulfate, LDF).
水稻盆栽试验在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校内水稻种植场进行, 环境条件均为自然状态.采用内径25 cm, 高29 cm的塑料桶种植水稻, 每桶装混合均匀的干土4.0 kg.LDF按质量比设置7个施用量水平(0、0.5、1.0、2.0、4.0、8.0和16.0 g·kg-1), 每个水平设置3个平行, 0 g·kg-1施用量为对照CK, 共42盆.LDF施用后与土壤混合均匀, 在田间持水率下培养20 d.禾苗移栽前施用基肥尿素(按N计算)0.28 g·kg-1, (NH4)3PO4(按P2O5计算)0.21 g·kg-1, K2CO3(按K2O计算)0.22 g·kg-1.继续培养2 d后, 取无污染土壤培育、长势良好的黄华占和T优272禾苗(五叶一心)移栽, 每盆1穴2株.水稻7月22日移栽, 10月26日收获, 种植过程中, 根据长势补施上述基肥, 常规病虫害防治.水稻种植期自来水灌溉, 模拟常规农田水分管理, 即秧苗期, 水层深4 cm; 分蘖期, 水层深2 cm; 育穗、抽穗期和灌浆期, 淹水灌溉, 水层深4 cm; 灌浆末期至成熟期干湿交替, 灌溉时水层深2 cm, 然后当天自然落干, 第2 d再次灌溉使水层深2 cm, 水稻收割前2~3 d停止灌溉至表层土壤发白.水稻成熟后, 采集植株样品, 用超纯水洗净, 采集根表铁膜后, 105℃杀青再70℃烘干, 分根、茎叶、穗、谷壳和糙米这5个部位, 称干重, 粉碎保存备用.同时采集水稻根系0~2 cm处根际土壤, 预处理后保存待测.
1.3 样品分析测定方法用文献[19]所述测定土壤基本理化性质.土壤Cd的交换态用1 mol·L-1 Mg(NO3)2溶液提取[20], 总Cd用王水-高氯酸消解[19], 总As用(1+1)王水水浴法消解[21].修正BCR法[22]分析土壤Cd赋存形态, SEPs法[22]分析土壤As赋存形态.水稻各部位Cd和As总量采用干灰法消解[20], 糙米无机As用6 mol·L-1 HCl浸提[20].水稻根部根表铁膜用Dithionite-citrate-bicarbonate试剂提取[22].土壤样品、植株样品(不含糙米)及根表铁膜溶液中Cd含量用ICP-AES(ICP 6300, Thermo)测定, 糙米溶液Cd含量用石墨炉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iCE-3500, Thermo)测定; 土壤As含量和水稻样品溶液中总As和无机As含量均用AFS-8220原子荧光分光光度计(北京吉天仪器有限公司)测定.所有样品分析过程中以国家标准物质土壤[GBW(E)-070009]和湖南大米[GBW 10045 (GSB-23)]进行质量控制分析, 同时做空白试验.Cd和As回收率分别为90.1%~105.3%和90.0%~110.0%.
1.4 数据统计与分析软件SPSS 22.0统计与分析数据, 文中数据表示为平均值±标准偏差(n=3), ANOVA中Duncan多重比较法(P < 0.05)分析处理间差异, 图表中不同小写字母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并使用Spearman指数分析数据间相关关系.软件OriginPro 9.0绘图.
2 结果与分析 2.1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土壤基本理化性质及土壤交换态镉砷的影响由表 2可知, 随LDF施用量(0.5~16 g·kg-1)的增大, 与对照相比, 黄华占和T优272根际土壤pH均呈增大趋势, 分别增大0.01~0.42和0.11~0.54单位, 4~16 g·kg-1施用量处理达到显著差异(P<0.05); LDF施用对土壤CEC也有增大效应, 4~16 g·kg-1施用处理, 可增大T优272土壤CEC 1.6%~51.4%; LDF施用对2种水稻根际土壤OM无显著影响.黄华占和T优272根际土壤交换态Cd和As含量随LDF施用量(0.5~16 g·kg-1)的增大而降低, 与对照相比, 交换态Cd含量分别降低11.1%~61.1%和26.5%~52.9%, 交换态As含量分别降低8.2%~60.0%和5.6%~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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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土壤基本理化性质及土壤交换态Cd和As含量的影响1) Table 2 Effects of LDF on the basic physio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tested soil and the concentrations of exchangeable Cd and As in the soil |
2.2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土壤镉砷赋存形态的影响
由图 1(a)可知, LDF较低施用量时(0和0.5 g·kg-1), 黄华占根际土壤Cd赋存形态以酸可提取态(43.0%和42.6%)为主, 其次是残渣态(42.5%和41.3%), 铁锰结合态(9.4%和10.3%)和有机结合态(5.2%和5.9%); 随LDF施用量提高(1~16 g·kg-1), Cd的赋存形态以残渣态(45.9%~51.1%)为主, 其次是酸可提取态(35.4%~36.8%), 铁锰结合态(9.2%~11.4%)和有机结合态(3.4%~7.7%); 与对照相比, LDF施用(1~16 g·kg-1)可显著降低土壤Cd酸可提取态占比, 降低14.5%~17.6%(P<0.05), 也可增大有机结合态和残渣态占比, 分别增大11.3%~48.9%和7.9%~20.2%, 4~16 g·kg-1的LDF施用处理与对照差异显著(P<0.05);土壤Cd的铁锰结合态占比也略有增大, 但各处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水稻T优272, 土壤Cd赋存形态以残渣态(41.5%~46.5%)为主, 其次是酸可提取态(37.5%~41.2%), 铁锰结合态(9.8%~14.4%)和有机结合态(4.8%~7.0%); 与对照相比, LDF施用(0.5~16 g·kg-1)使得土壤Cd铁锰结合态和有机结合态占比分别增大3.3%~47.0%和2.3%~44.1%, 16 g·kg-1施用量处理增幅最显著(P<0.05);土壤Cd酸可提取态占比呈现降低趋势, 残渣态占比呈现增大趋势, 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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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d:残渣态Cd, Org-Cd:有机结合态Cd, Fe/Mn-Cd:铁锰结合态Cd, HOAc-Cd:酸可提取态Cd; O-As:残渣态As, Ca-As:钙结合态As, Fe-As:铁结合态As, Al-As:铝结合态As, Ex-As:交换态As 图 1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水稻根际土壤Cd和As赋存形态的影响 Fig. 1 Effects of the application of LDF on the percentage of various fractions of Cd and As in the soils |
由图 1(b)可知, 黄华占和T优272根际土壤As赋存形态主要是残渣态(64.3%~76.0%和69.8%~73.5%), 其次是铁结合态(20.3%~30.7%和22.3%~26.3%), 钙结合态(2.2%~3.7%和2.1%~3.3%), 铝结合态(0.8%~1.6%和1.0%~1.4%)和交换态(0.02%~0.04%和0.02%~0.04%).水稻黄华占根际土壤与对照相比, LDF 0.5和1 g·kg-1施用量处理可降低土壤As交换态赋存占比, 降低43.5%~55.1%, 而增大铝结合态占比, 增大70.5%~105.1%(P<0.05); LDF施用(0.5~16 g·kg-1)也增大了铁结合态和钙结合态占比, 分别增大5.0%~30.5%和1.9%~42.4%, 1 g·kg-1施用处理增幅最显著(P<0.05), 但对残渣态占比无显著影响.水稻T优272根际土壤, 与对照相比, LDF施用(0.5~16 g·kg-1)有降低As交换态、铝结合态和铁结合态占比的趋势, 分别降低0.5%~47.7%、5.0%~30.9%和1.6%~14.7%, 1 g·kg-1施用量处理差异显著(P<0.05); LDF施用(0.5~16 g·kg-1)显著增大As钙结合态占比, 增大16.6%~61.0%(P<0.05), 残渣态占比也呈增大趋势, 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
2.3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水稻镉砷吸收累积的影响由图 2(a)可知, 施用LDF对2种水稻各部位Cd含量有降低效应, 但不同水稻品种, 各部位降低效应的规律不一致.与对照相比, LDF施用(0.5~16 g·kg-1)能显著降低黄华占根、茎叶和糙米Cd含量(P<0.05), 分别降低23.2%~56.4%、27.9%~58.6%和29.2%~64.6%, 而对穗和谷壳Cd含量的降低效应不显著, 尽管16 g·kg-1施用量时显著降低了谷壳Cd含量.对水稻T优272, LDF施用(0.5~16 g·kg-1)能显著降低茎叶和糙米Cd含量(P<0.05), 分别降低18.2%~50.0%和36.6%~65.9%, 且LDF在1~8 g·kg-1施用量时能显著降低穗Cd含量(P<0.05), 降低26.3%~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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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字母表示P < 0.05水平上差异显著, 下同 图 2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水稻各部位Cd和As含量的影响 Fig. 2 Effects of LDF on the concentrations of Cd and As in various rice organs |
由图 2(b)可知, 施用LDF对2种水稻糙米无机As含量降低效应不显著, 但对水稻各部位总As含量有降低效应.与对照相比, LDF施用(0.5~16 g·kg-1)能显著降低水稻黄华占谷壳总As含量(P<0.05), 降低33.7%~59.8%, 茎叶和糙米总As含量也有降低, 降低了5.5%~28.8%和7.4%~37.0%.水稻T优272处理中, LDF施用降低根、茎叶总As含量的效应较显著, LDF 0.5~16 g·kg-1施用量能显著降低根部总As含量55.6%~68.8%(P<0.05), 1~16 g·kg-1施用量显著降低茎叶总As含量29.3%~71.3%(P<0.05);随LDF施用量(0.5~16 g·kg-1)的增大, 谷壳和糙米总As含量呈现先降低后增大趋势, 与对照相比, 2~8 g·kg-1施用量能显著降低谷壳总As含量38.8%~56.7%(P<0.05), 仅在1 g·kg-1和2 g·kg-1施用量能显著降低糙米总As含量42.5%和33.2%(P<0.05).
当LDF施用量在16 g·kg-1时, 黄华占糙米Cd含量从0.48 mg·kg-1降低到0.17 mg·kg-1, 无机As含量降低为0.11 mg·kg-1, 同时符合《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 2762-2017)对糙米Cd和As的要求, 是安全的.对水稻T优272, LDF施用量为2~16 g·kg-1时, 糙米Cd含量从0.44 mg·kg-1降低到0.15 mg·kg-1, 与糙米无机As含量同时符合国家标准要求, 也是安全的.
2.4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水稻根表铁膜中镉、砷、铁、锰的影响由图 3(a)可知, 随LDF施用量(0.5~16 g·kg-1)增大, 水稻黄华占和T优272根表铁膜中Cd含量呈现降低趋势, 分别降低13.8%~38.6%和21.1%~53.5%.根表铁膜As含量, 2种水稻也呈降低趋势, 黄华占仅在0.5 g·kg-1施用量降低为最低值714.4 mg·kg-1, 与对照差异显著(P < 0.05), 而T优272整体呈现降低趋势, 降低23.6%~84.8%, 且各处理与对照差异显著(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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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B-Cd:根表铁膜Cd, DCB-As:根表铁膜As, DCB-Fe:根表铁膜Fe, DCB-Mn:根表铁膜Mn 图 3 三元复合调理剂对水稻根表铁膜Cd、As、Fe和Mn含量的影响 Fig. 3 Effects of LDF on the concentrations of Cd, As, Fe, and Mn in the iron plaque |
由图 3(b)可知, 施用LDF(0.5~16 g·kg-1)能显著提高2种水稻根表铁膜Mn含量, 而对根表铁膜Fe含量有降低效应.与对照相比, 黄华占和T优272的根表铁膜Mn含量分别增大45.2%~124.2%和56.9%~97.7%(P<0.05), Fe含量则可最大降低23.2%和42.0%(P<0.05).
2.5 糙米中镉砷含量与根表铁膜中镉、砷、铁、锰含量的关系施用LDF影响水稻糙米Cd和As含量与根表铁膜Cd、As、Fe和Mn含量.为进一步探讨它们的关系, 分别进行相关性分析(表 3).结果表明, 黄华占糙米Cd含量与DCB-Cd含量极显著正相关关系, 与DCB-Mn含量极显著负相关关系; 糙米总As含量则与DCB-Fe极显著正相关关系.T优272糙米Cd含量与DCB-Cd和DCB-Fe同时极显著正相关关系, 与DCB-Mn含量极显著负相关关系; 糙米总As含量与DCB-Mn含量显著负相关关系.这表明, 降低根表铁膜Cd和Fe含量而增大Mn含量, 有利于糙米Cd和As含量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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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糙米中Cd、As含量与根表铁膜Cd、As、Fe和Mn含量的相关系数1) Table 3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of the concentrations Cd and As in brown rice and the concentrations of Cd, As, Fe, and Mn in the iron plaque |
3 讨论
本研究表明, 施用LDF能降低黄华占和T优272根际土壤交换态Cd含量(表 2), 原因是, LDF施用后显著提高土壤pH(表 2), 土壤pH的提高能增大带负电荷的土壤胶体对重金属阳离子的吸附能力; 同时, LDF中的硫酸铁成分促进土壤中Fe和Mn离子与羟基结合形成羟基化合物, 为Cd离子提供更多吸附位点[8, 9], 有利于土壤对Cd的吸附, 加之SO42-被还原成S2-, 形成硫化镉沉淀[10], 降低Cd离子的迁移性.另外, 硅藻土比表面积大(表 1), 除可物理吸附游离Cd离子[6, 23], 降低交换态Cd含量外, 其含有的活性硅成分能与土壤有效态Cd形成聚硅酸凝胶的硅镉复合物, 使酸可提取态Cd向残渣态转变[24].石灰石更可促进金属离子形成沉淀, 降低土壤中Cd等重金属的活性[25].对2种水稻根际土壤Cd赋存形态的分析, 也证明了LDF的施用能促进酸可提取态Cd向难溶的铁锰结合态、有机结合态和残渣态的转变(图 1), 较好地降低土壤Cd的生物有效性.
土壤As的生物有效性从大到小依次是交换态As>钙结合态As>铝结合态As>铁结合态As>残渣态As[26], 后4种As的形态均为难溶态.试验结果表明, LDF施用使得2种水稻根际土壤中As的交换态占比降低, 而钙结合态和残渣态占比增大, 其原因是石灰石和硅藻土的施用增大了土壤中Ca离子, 游离As与Ca离子结合, 使得钙结合态As占比提高.硫酸铁促进了硫铁矿物的形成, 增大了对As的吸附[13]以及Fe离子进入土壤生成铁氧化物或氢氧化物, 吸附土壤中的As, 使其转化为残渣态As[27, 28], 同时游离As直接与Fe离子反应生成难溶的铁结合态As[29], 从而降低交换态As占比.本试验中T优272根际土壤中铁结合态As占比降低, 残渣态占比上升的主要原因则可能是土壤中Fe离子多生成铁氧化物或氢氧化物, 吸附的As大于结合反应的As.
本试验数据显示, 施用LDF后, 水稻黄华占和T优272根表铁膜Cd含量降低, T优272根表铁膜As含量降低, 原因是稻田土壤Cd和As迁移至水稻根表的量与Cd和As的赋存形态密切相关[30], LDF施用降低了土壤交换态Cd和As含量(表 2), 增大了难溶态Cd和As占比(图 1), 故降低了根表铁膜累积的Cd和As.施用LDF后, 2种水稻根表铁膜Fe含量呈现降低趋势(图 3), 这是因为土壤中Fe离子更多地与羟基结合形成羟基化合物或与土壤As反应生成难溶性铁结合态As, 从而使得根表铁膜吸收的Fe减少, 对2种水稻根际土壤Cd和As的赋存形态的分析(图 1)也证明了这点. 2种水稻的根表铁膜Mn含量显著提高, 则是因为试验水稻分蘖期至灌浆前期均为淹水灌溉, 土壤处还原条件, 氧化还原电位(Eh)降低, 高价Fe和Mn还原为二价Fe和Mn, 使得土壤溶液中二价Fe和Mn增多[31], 土壤溶液中二价Fe更多地与可溶性Cd和As生产难溶的化合物, 其反应过程可以用公式(1)和(2)表示, 基于解离平衡和溶解平衡常数, 土壤溶液中Fe含量降低, 促进更多的高价Mn被还原解吸成二价Mn, 在水稻叶片运送到根系氧气的作用下氧化成高价Mn, 被根表铁膜吸收, 从而铁膜中Mn含量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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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试验供试土壤Cd和As含量分别为4.17 mg·kg-1和133.48 mg·kg-1, Cd污染程度远超出农用地土壤污染风险管控值(GB 15618-2018), 而As超出农用地土壤污染风险筛选值, Cd污染程度较重.LDF施用量在16 g·kg-1水平时, 常规稻黄华占糙米Cd和无机As含量均符合国家标准要求; 三系杂交籼稻T优272, 当LDF施用控制在2~16 g·kg-1水平时, 糙米Cd和无机As含量也符合国家标准要求.虽LDF施用(2~16 g·kg-1)降低了糙米总As, 对糙米无机As含量的降低效应不显著(图 2), 但由此可知LDF施用可降低糙米有机As, 间接降低糙米在烹饪过程中有机As中DMA(二甲基砷酸)反向转化为无机As的量[32], 有利于减小食用此糙米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本试验对照组糙米无机As含量未超过0.2 mg·kg-1, 但也接近0.15 mg·kg-1, 当土壤环境条件和外源输入等因素变化时, 就有超标的风险, 尤其是在治理土壤Cd和As复合污染时, 降低土壤Cd交换态含量的土壤调理剂一般会提高土壤pH, 而过高的pH会导致土壤中As的活化.因此, 针对此复合污染土壤, 在治理Cd污染降低水稻糙米Cd含量的同时不能忽略对As的调控, 不能提高糙米As含量, 尤其是无机As含量.
LDF的施用降低了土壤交换态Cd和As含量(表 2), 提高了土壤CEC和OM(表 2), 缓解Cd和As对水稻毒害[33]的同时增大了土壤肥力, 既利于水稻生长也有利于降低水稻吸收累积Cd和As(图 2); 本试验LDF施用显著降低糙米Cd含量且降低糙米总As含量, 也降低了水稻因累积过量As产生水稻直穗病[34]的概率, 这为治理Cd和As复合污染土壤以及LDF的施用提供了数据参考.
4 结论LDF的施用, 能增大水稻黄华占和T优272根际土壤pH, 降低土壤交换态Cd和As含量, 促进酸可提取态Cd向铁锰结合态、有机结合态和残渣态的转变, 也促进As从可溶的交换态向难溶的钙结合态的转变.LDF的施用, 能降低根表铁膜中Cd、As和Fe含量而增大Mn含量, 有利于糙米Cd和As含量的降低.施用LDF能够降低2种水稻各部位Cd和总As含量, 施用量在2~16 g·kg-1时, 水稻糙米Cd和无机As含量同时低于国家标准限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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