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科学  2020, Vol. 41 Issue (8): 3829-3835   PDF    
引用本文
黄建洪, 伏江丽, 严鑫睿, 尹凤, 田森林, 宁平, 李英杰. 羽序灯心草作为酸性矿山废弃地先锋植物潜力[J]. 环境科学, 2020, 41(8): 3829-3835.
HUANG Jian-hong, FU Jiang-li, YAN Xin-rui, YIN Feng, TIAN Sen-lin, NING Ping, LI Ying-jie. Acid Mine Wasteland Reclamation by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as a Potential Pioneer Plant[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0, 41(8): 3829-3835.
羽序灯心草作为酸性矿山废弃地先锋植物潜力
黄建洪, 伏江丽, 严鑫睿, 尹凤, 田森林, 宁平, 李英杰     
昆明理工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昆明 650500
收稿日期: 2020-01-14; 修订日期: 2020-03-03
基金项目: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8YFC1802603）
作者简介: 黄建洪(1978~), 男, 博士, 副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为固废资源化与场地修复技术, E-mail:huangjianhong78@163.com
通信作者: 田森林, E-mail:tiansenlin@sina.com
摘要: 生态复垦是当前世界各国酸性矿山废弃地修复的主要方法.通过研究云南来利山锡矿区废弃地土壤pH值、肥力特征及重金属含量，以及矿区生长的羽序灯心草形态特征和植株体内重金属的分布特征，分析植株耐酸性、对废弃地土壤肥力的适应性及对Zn和Cu等重金属污染的耐性，探讨其作为酸性矿山废弃地先锋植物的潜力.结果表明，研究区域根际土壤pH值均值范围为3.46~4.01，呈酸性；土壤中有机质、全钾、全磷和速效磷含量分别为10.28~25.75g·kg-1、8.84~9.32g·kg-1、0.56~0.63g·kg-1和1.82~5.72mg·kg-1，处于较低水平；土壤中Zn、Cu和Fe含量均值范围分别为54.93~114.49、92.53~127.59和47133.60~112259.63 mg·kg-1，其中重金属Cu含量超出风险筛选值1.85~2.55倍；研究区域羽序灯心草株高均值范围为43.77~55.42 cm，对照组植株高度为51.38~57.66 cm，无显著差异，表明羽序灯心草具有耐酸性及对重金属污染具有耐性.进一步分析对重金属Cu和Zn的富集能力和转移特征，发现对Cu和Zn都具有富集能力，且对Zn具有运转能力，具有一定的富集吸收潜力.株高与根际土壤中速效磷的含量显著相关，后期羽序灯心草作为先锋植物在矿山废弃地进行种植时，可针对性地补充含速效磷的肥料改善土壤肥力条件.综合分析结果表明，羽序灯心草作为先锋植物修复酸性矿山废弃地具有巨大潜力.
关键词: 酸性矿区废弃地      羽序灯心草      根际土壤      先锋植物      潜力     
Acid Mine Wasteland Reclamation by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as a Potential Pioneer Plant
HUANG Jian-hong , FU Jiang-li , YAN Xin-rui , YIN Feng , TIAN Sen-lin , NING Ping , LI Ying-jie     
Facult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650500, China
Abstract: Ecological reclamation is the major method for the revegetation of acid mine wasteland worldwide. In this study the pH, fertility characteristics, and heavy metal content of soils from Laili Mountain mine wasteland were analyzed. The research also studied the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heavy metal in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as well as its resistance to acid, adaptability to soil fertility in abandoned land, and tolerance to heavy metal pollution (e.g., Zn and Cu) to determine its remediation potential as a pioneer plant for acid mine wasteland.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H of soils in the study area were acidic, ranging from 3.46 to 4.01.The contents of organic matter, total potassium, total phosphorus, and available phosphorus was poor, being 10.28-25.75 g·kg-1, 8.84-9.32 g·kg-1, 0.56-0.63 g·kg-1, and 1.82-5.72 mg·kg-1 respectively.The contents of Zn, Cu, and Fe in the soil ranged between 54.93 and 114.49 mg·kg-1, 92.53 and 127.59 mg·kg-1, and 47133.60 and 112259.63 mg·kg-1, whereby the Cu content was 1.85-2.55 times higher than the risk screening value. The height of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in the study area ranged from 43.77 cm to 55.42 cm, which was shorter than the average plant height of the control group (51.38-57.66 cm); however, this was not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thus indicating that this plant was resistant to acidic soil and heavy metal pollution.Further analysis showed that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had accumulating capacity for both Cu and Zn, and transferring capacity for Zn as well. Thus, it had potential in heavy metal accumulation and absorption.Plant height was significantly related to the available phosphorus content in the rhizosphere soil. In the future, soil fertility could be improved by supplementing fertilizers containing available phosphorus when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is planted on the land of abandoned mines as a pioneer plant. Comprehensive analysis revealed that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had great potential as a pioneer plant to remediate acid mine wasteland.
Key words: acid mine wasteland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rhizosphere soil      pioneer plant      potential     

金属矿山废弃地由于生态退化严重, 同时还存在持续的废酸与重金属污染问题而受到全世界的关注[1].许多国家都非常重视矿山废弃地的生态复垦工作[2~5].目前用于矿山废弃地修复常见的措施有物理、化学工程措施和植被恢复[6], 其中植被恢复由于其经济性、生态性而广为使用[7].

近年来我国在矿山废弃地植被生态修复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 方向京等[8]指出旱冬瓜、十大功劳、清香木及杜仲这4种植物适合用于锡矿山废弃地生态修复的先锋植物; 叶文玲等[9]指出可选用苏槐蓝、续断菊、苦卖菜和巢菜作为耐性植物, 在Cu、Zn和Cd含量比较高的尾矿区联合种植.孙健[10]研究了灯心草对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抗性及修复潜力.

本研究区域矿山废弃地由于受尾矿污染土壤pH低、肥力弱, 在自然条件下, 植物定居与植被恢复非常困难, 如果仅依靠自然演替恢复, 不仅时间漫长, 且效果不佳[11].乡土植物由于长期自然选择的作用, 能够适应这种极端的生存环境, 对本地逆境条件具有很强的耐性、适应性, 这些植物在重金属污染的植物修复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12].本文在实地调查中发现, 研究区域有羽序灯心草(Juncus ochraceus Buchen)、西南桦(Betulaalnoides)以及少量其他草本类植物生长.针对研究区域的特征, 开展潜在耐性先锋植物的筛选, 对加快研究区域酸性矿山废弃地植被恢复是十分必要的.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研究区域地处高黎贡山支脉大西山与腾冲火山的中间带, 是梁河县境内三大主要山脉之一.研究区位于海拔2 243~2 394 m区间, 土壤类型以高寒山区黄棕壤为主, 自然土壤pH值5.10, 属半湿润南亚热带季风气候, 光热能量资源丰富, 水湿条件优越, 多年年均气温18.3℃, 年均降雨量1 403.8 mm.森林种类主要分为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山地落叶阔叶林、针叶林及山地矮林这4种类型, 期间分布种类繁多的草本植物, 如蕨菜、铁芒萁、紫茎泽兰和羽序灯心草等.研究区域锡、铁矿资源丰富, 由于历史上私挖滥采留下大量废弃采矿场、废土石堆场和尾矿废弃地, 长期以来产生的酸性矿山废水和废渣, 不仅使矿山废弃地生态严重退化, 让周边植物多样性遭受破坏, 尾矿库废弃地及周边很少有植物分布.在实地调查中发现, 研究区域酸性矿山废弃地中主要生长有羽序灯心草、西南桦以及少量其他草本类植物, 其中羽序灯心草在研究区域的生长状况最好.

1.2 研究方法 1.2.1 植物和土壤样品采集

对尾矿库废弃地进行现场调查, 发现羽序灯心草在酸性矿山废弃地上的生长状况最好, 因此本研究主要采集羽序灯心草进行分析.本研究依据尾矿堆存场地及植物生长状况进行筛选, 选取现有尾矿堆存场作为代表性区域(共6块区域), 在代表性区块内随机选择自然生长的羽序灯心草, 采集完整植株, 做好标记.共采集到羽序灯心草样品50组.选取周围类似但未被矿山废弃地影响的土壤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6组作为对照组.

土壤样品为附着在植物根系上的表层土壤(0~20 cm), 采用抖土法现场取土、混合, 用封口袋密封保存[13].

1.2.2 样品测定与分析方法

采集的羽序灯心草取出, 用自来水洗去泥土和污物, 用去离子水冲洗干净, 再用乙二胺四乙酸二钠溶液浸泡20 min[14], 浸泡结束用去离子水清洗, 放入烘箱内50℃烘至恒重后取出, 将每株植物分离为根、茎、叶和穗四部分, 用粉碎机研磨后过100目筛, 分别装入自封袋编号后备用.植物样品中重金属含量采用湿法(HNO3-HClO4)消解, 消解后的植物样品采用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北京普析通用TAS-990)测定灯心草样品消解液中Fe、Zn和Cu等主要金属元素含量.质量保证采用双平行样及加标回收法, Cu、Zn和Fe的回收率分别为92.7%、98.3%和91.1%.

土壤样品带回实验室后摊成薄层, 拣出石块、植物根系杂质, 于室内自然风干, 将土样进行研磨, 过2 mm筛后分出一部分样品用于测定pH, 剩下的部分继续研磨, 过100目筛后保存用于土壤其他项目的测定.土壤pH测定按照文献[15]中的方法, 采用点位法来测定土壤的pH.将100目筛的土壤样品采用HClO4-HNO3-HF进行微波消解, 采用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北京普析通用TAS-990)测定土壤样品消解液中主要金属元素含量.Cu、Zn和Fe的回收率分别为94.1%、97.0%和92.3%.测定土壤肥力指标包括有机质、全氮、全磷、全钾、碱解氮、速效磷和速效钾等7个指标, 重铬酸钾氧化-容量法测定有机质, 氢氧化钠碱熔-钼锑抗比色法测定总磷, 酸熔-火焰光度计法测定总钾[16], 测定土壤碱解氮、速效磷和速效钾分别采用碱性扩散法、0.5mol·L-1碳酸氢钠浸提法和0.1mol·L-1乙酸铵浸提-火焰光度法[17].

1.3 数据处理

数据处理分析采用SPSS 19, 作图用Origin 8.0.

富集系数=植物体内重金属含量/土壤中重金属含量; 转运系数=植物地上部重金属含量/地下部重金属含量[18]; 滞留率=(地下部重金属元素的含量-地上部重金属元素的含量)/地下部重金属元素的含量×100%.

2 结果与分析 2.1 酸性矿山废弃地羽序灯心草根际土壤肥力及植株形态特征 2.1.1 酸性矿山废弃地根际土壤的肥力指标

尾矿、废土石和露采剥离面这3种类型酸性矿山废弃地羽序灯心草根际土壤中有机质、全氮、全磷、全钾、碱解氮、速效磷和速效钾基本肥力指标测定结果如表 1.参照土壤肥力指标分级标准[19], 结果表明, 3种根际土壤中有机质、全钾、全磷和速效磷含量分别为10.28~25.75g·kg-1、8.84~9.32g·kg-1、0.56~0.63g·kg-1和1.82~5.72mg·kg-1处于较低水平, 养分不足; 速效钾、碱解氮和全氮含量分别为106.21~191.60mg·kg-1、66.92~519.55mg·kg-1和2.95~5.04g·kg-1, 处于中上水平.对照组根际土壤肥力指标有机质、全氮、全磷、全钾、碱解氮、速效磷和速效钾均值分别为：14.5 g·kg-1、7.7 g·kg-1、1.2 g·kg-1、15.9g·kg-1、494 mg·kg-1、8.9 mg·kg-1和173mg·kg-1, 其中速效磷含量显著高于矿山废弃地, 其他肥力指标无显著差异.

表 1 根际土壤肥力指标 Table 1 Basic fertility index of rhizosphere soil

2.1.2 酸性矿山废弃地羽序灯心草的形态特征

羽序灯心草株高、根长以及各部位重量测量结果如表 2, 研究区域羽序灯心草株高均值范围为43.77~55.42 cm, 对照组植株高度范围为51.38~57.66 cm, 结果表明, 对照组羽序灯心草株高略高于矿山废弃地但无显著差异.通过对不同根际土壤肥力指标与羽序灯心草生长特征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 发现羽序灯心草的株高与根际土壤中的有机质、全氮、碱解氮、全磷、全钾和速效钾等肥力指标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P＞0.05), 但羽序灯心草株高与有效养分速效磷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r=0.491, P=0.001＜0.05).羽序灯心草能够在研究区域酸性矿山废弃地土壤肥力贫瘠条件下正常生长, 说明该研究区内羽序灯心草具有较强的适应性, 具有作为不同改良根际土壤上生态恢复先锋植物的潜力, 株高与速效磷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 说明土壤速效磷缺乏问题可能成为研究区域酸性矿区废弃地种植羽序灯心草主要胁迫因素.

表 2 不同根际土壤羽序灯心草各部分指标1) Table 2 Different parts of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growing in different rhizosphere soils

2.2 酸性矿山废弃地羽序灯心草的耐酸性

研究区域羽序灯心草根际土壤pH值均值范围为3.46~4.01, 不同根际土壤pH值及土壤背景pH值如表 3, 对比分析结果可以看出, 研究区域3种矿山废弃地根际土壤pH值均显著低于土壤背景pH值(P值均为0.000＜0.001); 3种类型根际土壤pH值与羽序灯心草株高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表明, 根际土壤pH值与植株高两者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r=-0.268, P=0.063>0.05).在根际土壤pH值显著低于土壤背景pH值的条件下, 羽序灯心草能够正常生长, 说明羽序灯心草具有较强耐酸性, 具备作为酸性矿山废弃地植被恢复先锋植物的潜力.此外, 对3种类型矿山废弃地根际土壤pH的ANOVA分析结果表明, 根际土壤类型为露采剥离面的pH值显著低于尾矿和废土石的pH值(P值分别为0.008和0.049＜0.05), 说明人工干扰对根际土壤氧化程度的影响很大, pH下降程度也越高.

表 3 不同根际土壤pH均值与土壤背景值pH Table 3 Statistic pH value of different rhizosphere soils and background soils

2.3 羽序灯心草不同部位及根际土壤中主要金属分布的特征

羽序灯心草不同部位及根际土壤中Zn、Cu和Fe含量如表 4和图 1.根际土壤中Zn、Cu和Fe含量均值范围分别为54.93~114.49、92.53~127.59和47 133.60~112 259.63 mg·kg-1, 羽序灯心草不同部位中的Zn、Cu和Fe含量存在一定的差异, Zn的含量除露采剥离面地下部分高于地上部分外, 尾矿和废土石均为地上部分高于地下部分, 其中尾矿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地上部分Zn含量最高, 为37.25mg·kg-1; Cu和Fe的含量均为地下部分高于地上部分, 其中尾矿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根部Cu和Fe含量最高, 分别为55.82 mg·kg-1和2 117.22 mg·kg-1.通过对根际土壤与羽序灯心草体内的Zn和Cu两种重金属含量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 结果表明, 根际土壤与羽序灯心草体内的Zn和Cu含量无显著相关关系(r(Zn)=-0.027, P(Zn)=0.854; r(Cu)=0.174, P(Cu)=0.258).说明根际土壤中重金属的含量对羽序灯心草体内的重金属含量无直接影响, 羽序灯心草具有作为重金属矿区废弃地植被恢复先锋植物的潜力.

表 4 羽序灯心草体内及其根际土壤主要金属含量 Table 4 Main metal contents in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and its rhizosphere soil

图 1 各种根际土壤上羽序灯心草不同部位主要金属含量 Fig. 1 Main metal contents in different parts of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in different rhizosphere soil

2.4 羽序灯心草体内主要金属的富集、转运能力及滞留率

富集系数能够反映植物对土壤主要金属元素的吸收能力的强弱, 富集系数越大, 则植物对该金属的富集能力越强.同时能够反映植物对重金属的吸收潜力, 可推断出植物的修复能力[21].从表 5可以看出, 3种类型根际土壤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均对Cu的富集能力最强, Cu的富集系数最大可达14.53.运转系数反映的是重金属在植物体内由根部向地上部转移的能力, 3种不同的根际土壤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对重金属的运转能力均表现为Zn＞Cu.滞留率可体现植物对重金属耐性能力高低, 也是植物根部对重金属污染的一种保护性反应[22].3种不同根际土壤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的滞留效应表现为Cu＞Zn, 与运转能力表现出相反的变化规律, 对Cu的滞留效应较大, 可达到93.26%.说明对于不同的根际土壤上生长的羽序灯心草, 对Cu和Zn(除根际土壤为尾矿对Zn富集能力外)均有一定的富集能力, 对Zn有很好的运转能力, 且植株体内Cu和Zn均未对植株生长造成显著胁迫作用, 羽序灯心草具备作为矿山废弃地植被修复先锋植物的潜力.

表 5 羽序灯心草对重金属的富集系数、转运系数和滞留率 Table 5 Enrichment coefficient, transfer factor, and retention rate of heavy metals in Juncus ochraceus Buchen

3 讨论

酸性矿山废弃地土壤结构差, 植物生长所需的养分元素缺乏, 重金属含量高, 会对植物的生长发育造成较大的危害[23].羽序灯心草能够在酸性矿山废弃地上生存繁衍并且在自然群落中占据优势地位, 这可能由于植物在长期的自然选择过程中产生了对酸污染及重金属毒害的防卫机制, 从而对污染产生了耐性[24, 25].

根际土壤pH值均值范围为3.46~4.01, 呈酸性, 土壤中含重金属Cu和Zn, 且Cu含量高于土壤环境质量风险筛选值[26], 超标倍数为1.85~2.55.本研究根际土壤中有机质、全钾、全磷和速效磷含量处于中下水平, 这可能由于重金属在土壤中的积累导致土壤性质发生变化, 从而影响到土壤肥力指标[27], 另一个导致土壤肥力低的因素可能是土壤pH值低, 土壤酸度是土壤的重要化学性质, 对土壤中养分存在状态和有效程度、土壤的生物化学过程、微生物活动及植物本身等都有显著作用[28].羽序灯心草株高显著高于文献[29]所记载的样品株高, 且植株高度与根际土壤pH值无明显相关性, 表明羽序灯心草具有很好的耐酸性.综合分析羽序灯心草各部位主要金属的含量及其对重金属Cu和Zn的富集系数、运转系数和滞留率, 发现其对Cu和Zn均有一定的富集能力, 其中对有害重金属Cu的富集能力最强, 对Zn具有较好的运转能力, 根际土壤与羽序灯心草体内的Cu和Zn含量无显著相关关系, 根际土壤重金属未对植株生长造成显著胁迫作用, 羽序灯心草具有在高含量重金属环境中生存的能力.

李清飞等[30]指出麻疯树具有耐低pH值和高含量金属的特性, 但主要生长在海拔高度低于1700m的河谷地区且生长环境温度较高; 李榜江等[31]研究了极端酸性条件下蜈蚣草对重金属污染环境的修复效应, 但蜈蚣草喜温暖潮润和半阴环境; 张宏等[32]指出矛叶荩草对铜、锌有较好的耐性, 但株高较低, 且生长环境pH为中性.羽序灯心草具有较好的耐酸性及对重金属有较好的耐受性, 在酸性矿区废弃地上能够生长定居并易于繁殖, 且对Cu有很高的富集能力, 可作为酸性矿区废弃地修复先锋植物, 提高植被覆盖率, 起到治理污染与保持水土的作用.

4 结论

(1) 研究区域羽序灯心草根际土壤中有机质、全钾、全磷和速效磷含量均值范围分别为10.28~25.75 g·kg-1、8.84~9.32 g·kg-1、0.56~0.63g·kg-1和1.82~5.72mg·kg-1, 处于较低水平, 羽序灯心草能够在土壤肥力贫瘠条件下生长, 对矿区废弃地恶劣环境具有较强适应性; 株高与有效养分速效磷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 后期羽序灯心草作为先锋植物在矿山废弃地进行种植时, 可针对性地补充含速效磷的肥料改善土壤肥力条件.

(2) 研究区域根际土壤的pH值均值范围为3.46~4.01, 呈酸性, 植株高度与根际土壤pH值无显著相关性, 说明羽序灯心草具有较强的耐酸性.

(3) 研究区域根际土壤中Zn、Cu和Fe含量均值范围分别为54.93~114.49、92.53~127.59和47 133.60~112 259.63mg·kg-1, 羽序灯心草不同部位Zn、Cu和Fe含量存在差异, 对重金属Cu和Zn均有一定富集能力, 对Zn有较好的运转能力; 根际土壤与羽序灯心草体内的Zn和Cu含量无显著相关关系, 羽序灯心草能够在重金属Zn和Cu含量较高的土壤上正常生长, 对酸性矿山废弃地重金属污染具有较好的耐性.

(4) 野外调查和实验研究表明, 羽序灯心草具有较强的耐酸性, 对重金属均有较强的富集能力及耐受性, 且生物量较大, 生长速度快, 作为研究区域酸性矿山废弃地先锋植物具有较大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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