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科学  2019, Vol. 40 Issue (3): 1132-1142   PDF    
基于卫星和地面观测的2013年以来我国臭氧时空分布及变化特征
张倩倩, 张兴赢     
国家卫星气象中心, 北京 100081
摘要: 采用卫星和地面观测臭氧(O3)浓度,分析2013年以来我国O3的时空分布和年际变化特征.卫星观测对流层O3总量和地面观测O3浓度分布相互印证,我国高浓度O3主要分布在东部人口密集、经济发达的区域,并且呈现夏季高、冬季低的季节分布趋势.4个重点关注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成都)O3日变化均呈现单峰分布,最高值在每日15:00~16:00.统计分析发现,4个城市除上海市之外,其他3个城市O3浓度在周末和工作日没有显著差别,表明O3的"周末效应"减弱.2013年4月~2018年6月,我国地面观测O3浓度呈现明显上升趋势.2014~2017年,北京、上海和成都市近地面O3浓度分别以2.36、3.3和3.6 μg·(m3·a)-1的速度显著上升.4个城市2014~2017年O3超标天数占比分别为17.2%(北京)、10.7%(上海)、8.8%(广州)和11.2%(成都),北京市O3超标天数最多、超标期间O3浓度最高,O3污染最为严重.
关键词: 臭氧      中国      卫星观测      地面观测      时空分布      变化趋势     
Ozone Spatial-temporal Distribution and Trend over China Since 2013: Insight from Satellite and Surface Observation
ZHANG Qian-qian , ZHANG Xing-ying     
National Satellite Meteorological Center,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Satellite and surface observed O3 concentrations were applied to analyze the spatial-temporal distribution and trends of O3 over China. The satellite and surface observations agree well, revealing that the highest concentrations of O3 are distributed in East China, and with a seasonal pattern of high in summer and low in winter. Records of the diurnal variation of O3 over the four cities of interest (Beijing, Shanghai, Guangzhou, and Chengdu) reveal that O3 peaked at 15:00-16:00 each day. Statistical analysis indicates that there i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O3 concentration between weekends and weekdays for the cities of Beijing, Guangzhou, and Chengdu. Surface O3 over China increased dramatically from April 2013 to June 2018. The increase of the surface O3 concentration from 2014 to 2017 is significant for Beijing, Shanghai, and Chengdu, and the rates of increase were 2.36, 3.3, and 3.6 μg·(m3·a)-1, respectively. Analysis based on the daily max 8 h rolling mean O3 concentration reveals that the percentage of days with O3 concentration exceeding the national standard (160 μg·m-3) in 2014-2017 were 17.2% for Beijing, 10.7% for Shanghai, 8.8% for Guangzhou, and 11.2% for Chengdu. O3 pollution is most severe in Beijing where the highest O3 concentration occurs, along with the largest number of days with daily max 8 h rolling O3 concentration exceeding 160 μg·m-3.
Key words: ozone      China      satellite observation      surface observation      spatial-temporal distribution      trend     

大气中绝大部分臭氧(O3)位于平流层, 大约占O3总量的90%以上. O3是重要的温室气体, 可以吸收太阳紫外辐射.平流层O3浓度的变化, 会影响大气温度场和大气环流[1~4].另外约10%的O3位于近地面, 对人类和环境有十分重要的影响.近地面O3是大气中最重要的氧化性物质, 能够促进SO2、NOx等气态污染物的氧化, 从而转化为硫酸盐、硝酸盐等颗粒物, 导致颗粒物浓度的急剧上升[5~7].另外, 近地面O3浓度的升高, 会导致农作物减产和人群死亡率的升高[8, 9].

过去, 由于缺乏大范围、长期以及公开的监测网络, 对O3的研究往往需要借助卫星数据[10~13], 如美国Aura卫星搭载的O3监测仪(OMI)、中国“风云三号”气象卫星搭载的紫外O3总量探测仪(TOU)等. Shen等[11]用TES卫星数据研究我国西部、华北和华南地区2005~2010年对流层O3变化, 刘小正等[12]通过OMI探究了我国中东部近地面O3在2005~2014年的变化趋势. 2012年我国颁布了新的《环境空气质量标准》(GB 3095-2012)[14], 对PM2.5、PM10、SO2、NO2、CO和O3等空气污染物规定了新的限值.自2013年起, 环境保护部开始在全国大范围展开监测各污染物浓度, 到目前为止已经扩展到全国300多个城市的2 000多个站点.当前, 已有多项研究基于环保部监测的O3数据探究我国各地区O3的浓度和分布[15~22], 但对近年来我国O3污染的变化趋势的研究较少[23, 24], 且多只集中于某一城市或区域[16, 25, 26].

人类生产和社会活动排放的NOx、VOCs等污染物是大气中O3的前体物.近年来, 尤其是2000年以来, 随着人口数量的增长、工业生产的发展和机动车保有量的增加, NOx和VOCs的排放也迅速增长, 从而导致了我国O3污染的加剧[11, 12]. 2013年, 我国颁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 对PM2.5及其前体物的排放进行控制, 以应对严重的灰霾污染.作为PM2.5的重要前体物之一, NOx的排放得到有效控制, 卫星观测到我国大部分地区NOx柱浓度自2012年起显著下降[27, 28], 但VOCs的排放却仍然处于上升趋势[29].到2017年底, 全国大部分地区的PM2.5浓度都有明显的降低[30, 31], 然而O3的污染日益凸显[31].因此, 有必要对2013年以来我国O3污染的整体状况和变化趋势进行总结分析, 期望能够为我国O3污染控制提供一定的建议.本研究将分别从卫星和地面观测的角度探究我国O3的时空分布特征, 并通过2013~2018年地表观测O3数据分析近年来我国O3污染的变化趋势.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结合卫星和地面观测数据分析我国O3的时空分布特征, 并对4个O3污染严重的重点关注城市进行对比分析.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和研究区域

卫星观测对流层O3的数据往往通过间接方法获得, 即用整层O3柱总量减去平流层O3, 从而得到对流层O3浓度.本研究采用的对流层卫星观测O3浓度来自Ziemke等[32]的计算数据集.他们以搭载在Aura卫星上的O3监测仪(OMI)提供的整层O3柱总量, 以及微波临边探测器(MLS)探测的平流层O3为基础, 通过二者之差计算出对流层O3总量.该数据集当前提供2004年10月~2017年12月的逐月对流层O3数据, 其水平分辨率为1°×1.25°.该数据集在全球得到广泛验证、引用和采纳使用, 数据可靠性较高[33~36].本研究使用的是2013年1月~2017年12月数据, 数据采用多步森单位(Dobson unit, DU, 1DU=2.69×1016 cm-1).地面观测数据来源于环境保护部发布的O3逐小时浓度, 时间范围是2013年4月~2018年6月.站点数目包括2013年全国74个城市, 2014年全国188个城市, 2015~2018年全国354个城市.

本研究重点关注的区域包括:华北地区(115°~120°E, 36°~42°N)、华东(117°~122°E, 27°~34°N)、华南地区(109°~119°E, 21°~26°N)、四川盆地(101°~110°E, 28°~34°N), 如图 1黑色方框所示, 以及位于这4个区域的4个重点城市, 如图 1深绿色圆点:北京(116.42°E, 40.02°N)、上海(121.52°E, 31.22°N)、广州(113.33°E, 23.15°N)和成都(104.08°E, 30.66°N).

图 1 卫星观测2013~2017年平均对流层O3浓度 Fig. 1 Satellite observed mean troposphere ozone from 2013 to 2017

1.2 数据分析方法 1.2.1 平均浓度计算

对于卫星数据, 月平均和年平均浓度的计算是基于Ziemke等[32]发布的逐月数据, 季节的划分为春季(3~5月)、夏季(6~8月)、秋季(9~11月)和冬季(12月~次年2月).

对于地面观测数据, 月平均、季节平均和年平均浓度的计算均是基于逐小时观测浓度.根据文献[14, 37]的规定, 对于8 h滑动平均数据的计算保证每8 h至少有6 h平均浓度值; 日平均浓度计算则剔除日数据量小于20的站点; 年平均浓度计算只保留每年有324个日均浓度(每月至少27个日均浓度, 2月至少25个日均浓度)以上的站点.

1.2.2 趋势估计

本研究采用Openair这一大气污染分析工具[38, 39]对O3柱浓度和近地面浓度数据进行趋势分析.采用基于非参数估计的泰尔森回归模型计算O3地面观测浓度的变化趋势.泰尔森回归是一种线性回归方法, 其最大的优点是能够剔除数据中异常值的影响, 稳健性强.泰尔森回归模型的基本公式为:

式中, αβ为模型的参数, ε为随机误差. xixj为自变量, yiyj为因变量.

2 结果与讨论 2.1 O3时空分布特征 2.1.1 区域和季节分布

2013~2017年的5 a平均卫星观测对流层O3和地面观测近地面O3浓度分布分别如图 1图 2所示.卫星和地面观测O3浓度的区域分布较为一致, 均显示我国O3的高浓度主要分布在东部地区.这些地区人口密集、经济发达, 人类活动水平和能源消耗量都高于其他区域, O3前体物的浓度及排放量都很大, 从而导致较高的O3浓度.另一方面, 由于平流层O3输入的影响, 对流层O3总浓度和地面观测O3浓度分布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差异.观测显示青藏高原区域O3地面观测浓度较高, 而卫星观测则显示该区域O3浓度最低.地面观测O3浓度的区域性差异也高于卫星观测:卫星观测对流层O3的浓度在23~43DU之间, 最大值约为最小值的2倍; 地面观测O3浓度的变化幅度稍大, 在35~100 μg·m-3之间, 最大值约为最小值的3倍.

图 2 2013年4月~2018年6月平均地表O3观测浓度 Fig. 2 Mean O3 concentration observed at the surface from April 2013 to June 2018

图 3展示了卫星观测4个重点关注区域5a平均对流层O3逐月分布, 并给出其95%置信区间. 5年中, 4个重点关注区域的对流层O3浓度波动较小, 几乎全部在±3DU之间.在季节变化上, 呈现“钟型”单峰分布, 具体逐月分布趋势稍有不同. O3最高浓度出现的时间自南向北逐渐后延.如, 华南地区[图 3(c)]最高浓度出现在5月, 华东[图 3(b)]和四川盆地[图 3(d)](二者纬度相近)最高值出现在6月, 而华北地区[图 3(a)]对流层O3最高值则出现在7月. 4个区域的对流层O3浓度最低值都出现在冬季的12月或1月. 4个区域的年平均对流层O3浓度约为36~41DU, 华东地区最高, 四川盆地最低; O3浓度的逐月变化范围约为28~52DU, 最大月浓度和最小月浓度的比值为1.4~1.9, 华北地区的O3浓度季节差异最大, 华南地区最小.

误差棒显示的是月平均浓度的95%置信区间 图 3 卫星观测4个重点关注区域2013~2017年平均对流层O3逐月浓度分布 Fig. 3 Satellite observed monthly mean troposphere O3 concentration over the four regions of interest

与对流层O3总浓度形成鲜明对比, 地面观测O3浓度[图 4(a)]中变化较大, 尤其是在O3浓度较高的季节.在季节变化上, 4个重点关注城市也有一定的差异.对于北京市[图 4(a)], 与华北地区对流层O3浓度分布的季节变化相似, 呈明显的“钟型”单峰分布, 最高值一般出现在夏季的6~8月, 最低值一般出现在冬季12月.自2014年起, 北京市观测O3最高月浓度均超过100.0 μg·m-3, 最高浓度是2018年6月的118.0 μg·m-3, 最低浓度一般在20.0 μg·m-3左右.北京市地面O3浓度的季节变化非常大, 每年(2014~2017年)的最高月平均浓度与最低月平均浓度之比在4.5~7.6之间.段晓瞳等[18]研究发现, 地面O3浓度与温度有很好的正相关关系, 华北地区冬夏温差较大, 从而导致O3浓度的季节差异.另一方面, 冬季为灰霾多发期, 颗粒物浓度较高, 从而导致气溶胶光学厚度升高, 光化学反应减弱, O3浓度降低; 另外, 冬季颗粒物的非均相化学反应也会对O3造成消耗[15, 40].

图 4 地面观测4个重点关注城市2013年4月~2018年6月O3逐月浓度分布 Fig. 4 Surface observed monthly O3 concentrations at the four cities of interest from April 2013 to June 2018

上海市[图 4(b)]地面观测O3浓度一般在5~9月出现高值, 但整体上O3平均浓度在4~10月间变化较小, 都处于较高浓度水平.上海市最低值同样出现在冬季.与北京市相比, 上海市地面O3浓度的月变化幅度较小, 每年最高月浓度与最低月浓度之比约为2.3~3.6.上海市观测到的地面O3浓度月最高值一般低于北京市, 但在2018年6月, 也同样出现了110.0 μg·m-3以上的高值; 上海市地面观测O3浓度的最低值通常高于北京市, 一般在30.0 μg·m-3左右.与上海市纬度相近的成都市[图 4(d)], 其地面观测O3浓度的季节变化与上海市相似, 在每年5~8月间O3浓度都处于较高水平.成都市O3浓度较上海市稍低, 最高值为96.9 μg·m-3(2017年7月), 但其每年最高浓度与最低浓度之比为3.3~5.3, 高于上海市.

广州市地面观测O3浓度的最高值出现在7~10月, 其最高月浓度(81.8 μg·m-3, 2014年10月)明显低于其他3个城市.广州市近地面O3浓度最高值出现的时间晚于其他3个城市, 可能是由于夏季风带来清洁的海洋气团导致夏季O3浓度较低[40], 而秋季来自大陆上风向的区域传输以及局地污染导致O3浓度的聚集[41, 42].另外, 由于广州市所处纬度较低, 气温的季节差异较小, 因此广州市地面O3浓度的极差最小, 最高值仅为最低值的1.7~2.7倍.

我国地面O3浓度在纬度分布上有一定的规律:随着纬度的提高, O3浓度水平逐渐升高、最高月浓度出现的时间提前、最高月与最低月浓度的比值升高.

总体来讲, 卫星观测对流层O3总浓度和地面观测近地面O3浓度在区域和季节分布上具有较好的一致性, 二者可以相互印证.两者之间在区域和季节分布上的差异主要是由于平流层O3向对流层输入导致[2, 4].

2.1.2 日变化

图 5展示了4个城市周末和工作日O3浓度的日变化.段玉森等[43]曾发现东西部地区城市O3浓度最大值出现的时间有一定的差异.而在本研究中, 4个城市的O3日变化都呈现典型的单峰分布, 日最大值都出现在每日15:00~16:00, 最低值都出现在凌晨04:00~08:00, 没有明显的区域差异.

图 5 4个城市工作日和周末O3浓度日变化 Fig. 5 Diurnal variation of surface observed O3 in the four cities on weekdays and weekends

Cleveland等[44]曾提出O3浓度的“周末效应”, 即由于非工作日道路机动车数目减少, NOx排放降低, 光化学反应减弱, 从而导致的O3浓度升高的现象.很多大城市如亚特兰大[45]、洛杉矶[46]、旧金山[47]、香港[48]、北京[49, 50]、南京[51]和上海[52]等都观测到过O3浓度周末和工作日的差别.本研究同样关注了4个城市O3浓度在周末和工作日的差别.首先, Anderson-Darling统计检验方法发现4个城市的O3浓度分布并不服从正态分布, 这与Wang等[53]对北京市的研究结果类似; 然而, Mann-Whitney U统计检验方法表明, 在α=0.05的显著性水平下, 4个城市中, 仅有上海市[图 5(b)]O3浓度在周末和工作日存在显著差异(P=0.04).与唐文苑等[52]的发现相反, 上海市工作日O3浓度高于周末. 4个季节O3浓度在工作日和周末24个时次均不存在显著差异.雷瑜等[50]发现2009~2012年北京市O3年均体积分数为44.5×10-9, 周六和周日分别为46.4×10-9和48.7×10-9, 周五仅有40.8×10-9; 本研究计算2013年4月~2018年6月北京市周末和工作日的平均浓度分别为59.6 μg·m-3和58.6 μg·m-3, 周末和工作日的浓度差异小于雷瑜等[50]的结果, 这可能是由于后者是基于较早的观测数据, 而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工作日和非工作日的人类活动频繁程度已没有明显区别, 机动车排放导致的O3前体物排放区别也逐渐变小, 从而导致O3浓度的“周末效应”减弱.另外, 吕慧珂等[48]通过对香港从2000~2014年连续多年O3的观测研究发现的确存在“周末效应”减弱的现象.

2.2 近地面O3变化趋势 2.2.1 近地面O3平均浓度变化趋势

2013~2018年逐年平均近地面O3浓度分布如图 6所示.全国各区域近地面O3浓度均有明显的上升, 其中上升最明显的是华北和华东区域. 图 7以4个重点关注城市为例, 估算近地面O3浓度的变化趋势.由2.1.1节可知, 近地面O3浓度有非常明显的季节变化, 因此, 在估计其变化趋势时将其季节变化去除. 4个城市中, 北京[图 7(a)]、上海[图 7(b)]和成都[图 7(d)]近地面O3浓度都呈现显著的上升趋势, 而广州市[图 7(c)]O3浓度的变化趋势不明显.这与其他研究[11~13, 16, 25, 26]有很好的一致性和连续性.刘小正等[12]用OMI卫星数据分析2005~2014年北京所在的京津冀地区和上海所在的长三角区域近地面O3浓度都有明显的上升趋势, 而广州所在的珠三角地区近地面O3浓度变化并不明显; Shen等[11]同样发现TES卫星观测近地面O3 2005~2010年在华北地区和西部地区上升明显, 而华南地区仍然没有显著的变化趋势.刘湾湾等[13]也发现上海地区OMI卫星观测近地面O3浓度2008~2016年有明显地上升趋势, 地面观测2010~2016年上海市O3也呈现出显著的上升[26].

图 6 基于1 h平均浓度的2013年4月~2018年6月逐年平均近地面O3浓度区域分布 Fig. 6 Surface observed mean O3 concentration over China from April 2013 to June 2018 based on 1 h hour data

红色实线代表估计的变化趋势, 红色虚线代表变化趋势的95%置信区间; 括号内外的数字分别表示变化趋势及其95%置信区间; P值代表趋势的显著性水平 图 7 基于1 h平均浓度的4个重点关注城市地面观测O3浓度变化趋势 Fig. 7 Trend of surface observed O3at the four cities based on 1-hour mean data

由于O3浓度有明显的季节变化, 且2013和2018年数据量不全, 因此用2014~2017年数据计算4个城市近地面O3浓度的变化趋势, 图 7展示了4个城市基于地面观测1 h平均O3浓度的2014~2017年变化趋势.从中可以看出, 除广州市外, 其他3个城市近地面O3浓度均有显著上升.北京、上海、成都这3个城市O3浓度上升速率分别达到2.36、3.3和3.62μg·(m3·a)-1.为更好地对比3个城市的O3浓度变化, 用以下公式计算其相对变化比例:

式中, cendcstart分别表示末尾和起始时间的O3浓度(μg·m-3), Nyears代表观测的持续年数.由此可得3个城市的近地面O3浓度相对增长比例为4.35%·a-1(北京)、5.07%·a-1(上海)和8.44%·a-1(成都).因此, 尽管成都市O3浓度低于北京和上海市, 但其O3浓度相对增长比例明显高于其他两个城市.

表 1总结了4个城市不同季节近地面O3浓度的变化趋势.从各个季节上来看, 北京市近地面O3浓度的上升主要是在春、夏、冬三季, 其中冬季上升速率最快, 为4.91μg·(m3·a)-1(14.18%·a-1), 这主要是由于华北地区冬季O3浓度由VOCs控制[30], NOx排放和浓度的降低导致了O3浓度的升高; 尽管夏季北京市O3浓度远高于其他季节, 但夏季O3浓度上升只有2.86%·a-1.同样, 上海、广州和成都这3个城市近地面O3浓度在冬季也都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从整体趋势上看, 广州市近地面O3浓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趋势, 但在春季和冬季均表现出大幅度上升, 分别达到13.35μg·(m3·a)-1(29.06%·a-1)和7.88μg·(m3·a)-1(17.91%·a-1). Shen等[11]的研究认为, 华南地区近地面O3变化趋势不明显可能是受到季风环流和自然源排放的影响, 本研究中广州市近地面O3在可能受到这两项因素较大影响的夏、秋季没有显著变化趋势, 在季风环流和自然源排放都比较弱的冬季和春季则明显上升, 这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Shen等[11]的结论.

表 1 2014~2017年4个重点关注城市地面O3浓度分季节增长速率1)/μg·(m3·a)-1 Table 1 Rate of seasonal increase at the four cities from 2013 to 2017/μg·(m3·a)-1

2.2.2 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及日最大8 h滑动平均的第90百分位数变化趋势

我国标准[14]规定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的一级和二级标准分别为100 μg·m-3和160 μg·m-3, 并采用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的第90百分位数进行O3浓度的年评价. 图 8给出了4个重点关注城市2013年4月~2018年6月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分布.为叙述方便, 本研究将所有观测天数根据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进行划分:低于100 μg·m-3的天数为第Ⅰ区间(Ⅰ区), 100~160 μg·m-3之间为第Ⅱ区间(Ⅱ区), 大于160 μg·m-3为第Ⅲ区间(Ⅲ区).另外, 由于2013年和2018年的观测日数不足324 d, 因此探讨年际变化时只比较2014~2017年.

绿色虚线代表环境空气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浓度一级标准限值(100 μg·m-3), 红色虚线代表二级标准限值(160 μg·m-3) 图 8 2013年4月~2018年6月每日最大8 h滑动平均O3浓度 Fig. 8 Daily max rolling 8 h mean O3 concentration from April 2013 to June 2018

2014~2017年, 北京市Ⅰ区天数占比为60.6%(2015年)~64.2%(2016年), Ⅱ区天数占比为17.5%(2016年)~22.3%(2017年), Ⅲ区天数占比为15.6%(2017年)~18.3%(2016年).也就是说, 北京市2014~2017年约17.2%的天数均为O3超标(Ⅲ区), 高于程麟钧等[23]对2008~2016年的统计结果(15.6%).根据北京市近地面O3的季节分布情况来看, 绝大部分O3超标日出现在每年4~9月, 即“非灰霾污染期”(因为北京市灰霾污染多发于秋冬季节, 灰霾出现较少的4~9月可称为“非灰霾污染期”).值得注意的是, 2018年的前6个月中, 北京市已有19.5%的天数O3超标.另一方面, 北京市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浓度在各区间的占比有微弱的年际变化.整体来讲, Ⅰ区天数占比呈现下降趋势, Ⅱ区和Ⅲ区天数占比呈上升趋势, 但上升的趋势和比例都比较小.各区间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浓度的均值也呈现上升的趋势.如Ⅰ区平均浓度由2014年的51.8 μg·m-3上升到2017年的58.9 μg·m-3, 升幅达到14%; Ⅲ区平均浓度则由2014年的199.4 μg·m-3上升到2017年的210.3 μg·m-3, 涨幅也达到5.5%.北京市日最大8 h滑动平均的第90百分位数从2014年的188.3 μg·m-3, 上升到2016年的197.3 μg·m-3, 但2017年有所下降, 为190.1 μg·m-3, 下降比例为4%.

上海市各浓度区间占比分别为Ⅰ区46%(2017年)~55.4%(2016年), Ⅱ区33.6%(2016年)~39.8%(2014年), Ⅲ区6.5%(2014年)~14.8%(2017年).总体来讲, 上海市有10.7%的天数为O3浓度超标, 同样也高于程麟钧等[23]对2008~2016年的统计结果(7.7%).上海市的O3超标日也大部分出现在4~9月的“非灰霾污染期”.从年际变化来看, 上海市Ⅰ区天数占比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 从2014年的53.6%下降到2017年的46%, 下降了14.2%; Ⅲ区占比则从2014年的6.5%上升到2017年的14.8%, 增幅达到129%, Ⅱ区占比变化不明显.各区间平均浓度分别为71.9、123.9和193.7 μg·m-3, 其中Ⅰ区平均浓度明显高于北京市(32.3%), Ⅱ区和Ⅲ区浓度则比北京市稍低, 分别低3%和5.3%.另外, 上海市各区间O3平均浓度也同样呈现上升趋势, 其中Ⅰ区和Ⅲ区浓度2014年~2017年分别上升8.2%和7.1%, Ⅱ区浓度变化较小.同样, 上海市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的第90百分位数从2014年的146.3 μg·m-3上升到2017年的180.5 μg·m-3, 年平均增长率约为7.4%.另外, 2018年1~6月上海市各污染区间O3平均浓度相比于2017年平均都有一定的升高.

广州市O3超标天数占比稍低于上海市, 约为8.8%, 从2015年的7.2%到2017年的9.0%, 并没有明显的逐年变化趋势.广州市O3污染多出现在6~10月, 但在2018年1~6月, 污染天数占比已达到了12.1%, 因此可以预计2018年广州市O3污染可能会比较严重.各区间平均浓度为:Ⅰ区56.2μg·m-3, 与北京市接近, 低于上海市; Ⅱ区126μg·m-3和Ⅲ区193μg·m-3, 都与上海市比较接近.各区间O3平均浓度的年际变化上来看, Ⅰ区和Ⅱ区浓度先下降后上升, 最低浓度都出现在2015年, 分别是54.3 μg·m-3和122.9 μg·m-3, 最高浓度都出现在2017年, 分别是59.1 μg·m-3和126.8 μg·m-3.而Ⅲ区浓度则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 从2014年的185.7 μg·m-3上升到2017年的197.7 μg·m-3, 上升了6.6%.与北京市和上海市不同, 广州市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的第90百分位数2014年最高(163.1 μg·m-3), 2015年最低(145.5 μg·m-3), 2017年则与2014年接近, 为158.4 μg·m-3.

成都市2014~2017年约有11.2%的天数为O3超标, 与上海市接近.成都市O3超标日集中于每年的4~8月, 每年超标日占比分别为14.8%(2014年)、16.8%(2015年)、13.4%(2016年)和12.1%(2017年).同样地, 成都市O3日最大8 h滑动平均值的第90百分位数在2015年(180.1 μg·m-3)远高于其他各年, 比最低的2014年高27.6%.各污染区间平均浓度为Ⅰ区55.9 μg·m-3, 与北京、广州类似; Ⅱ区128.5 μg·m-3, 与上海和广州市接近, Ⅲ区浓度187 μg·m-3, 稍低于其他3个城市.成都市Ⅰ区O3浓度逐年上升, Ⅱ区和Ⅲ区浓度没有明显的年际变化.

总体来讲, 4个城市的O3污染多集中于年中非灰霾污染时期, 并有逐年加重的趋势, 北京市超标天数最多、超标期间O3浓度最高, 成为O3污染最严重的城市.

4个重点关注城市的近地面O3浓度在总体或季节的趋势上呈现显著的上升趋势, 且O3污染也逐渐加重, 这可能是由于:①我国还没有充分地对O3的重要前体物VOCs进行控制, 飞速发展的工业和急剧上升的机动车数目导致VOCs排放的迅速增长, 从而导致O3浓度的上升; ②近年来我国排放控制的重点在于PM2.5及其前体物, PM2.5浓度大幅下降[30]、气溶胶光学厚度降低, 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光化学反应, 因此也会导致O3浓度上升[54].

3 结论

(1) 卫星观测对流层O3总浓度和地面观测近地面O3浓度二者相互印证, 显示我国高浓度O3主要分布在东部人口密集、经济发达的区域, 并且呈现夏季高、冬季低的季节分布趋势.

(2) 4个重点关注城市北京、上海、广州和成都的近地面O3日变化呈现相似的单峰分布.统计结果表明, 除上海市之外, 其他3个城市O3浓度在周末和工作日没有显著差异.

(3) 2013年以来, 我国近地面O3浓度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 2014~2017年, 北京、上海和成都市近地面O3浓度分别以2.36、3.3和3.6μg·(m3·a)-1的速度显著上升.

(4) 2014~2017年, 北京、上海、广州和成都O3超标天数占比分别为17.2%、10.7%、8.8%、11.2%, 北京市超标天数最多、超标期间O3浓度最高, 是O3污染最严重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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