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科学  2017, Vol. 38 Issue (8): 3415-3421   PDF    
不同TOC/NH4+-N对厌氧氨氧化脱氮效能的影响
王凡1,2 , 刘凯1,2 , 林兴1,2 , 周正1,2 , 李祥1,2 , 黄勇1,2     
1. 苏州科技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苏州 215009;
2. 苏州科技大学环境生物技术研究所, 苏州 215009
摘要: 采用SBR厌氧氨氧化反应器,研究了不同TOC与NH4+-N比值对厌氧氨氧化反应器的脱氮效能的长短期影响.结果表明,在有机物短期影响时,反应器所能承受的最大TOC/NH4+-N为1.4,总氮去除速率可达0.26 kg·(m3·d)-1.长期影响下,在TOC/NH4+-N小于0.4时,反应器可获得最高脱氮效能,总氮去除率为0.34 kg·(m3·d)-1,TOC/NH4+-N大于0.4后,反应器脱氮效能持续降低,并且短期内厌氧氨氧化菌难以迅速恢复活性.利用qPCR(定量PCR)技术对长期影响前后反应器内菌种群落变化做定量分析,结果表明随着有机物的增加,反应器中的ANAMMOX菌数量从2.9×1011 copies·mL-1减少至3.15×1010 copies·mL-1,在TOC/NH4+-N大于1.6的环境中,NH4+-N未能由厌氧氨氧化菌去除,厌氧氨氧化菌不能表现出生物活性.此时测得反硝化菌数量为3.0×109 copies·mL-1,反应器中的NO2--N绝大部分由反硝化去除,虽然反硝化菌数量远少于ANAMMOX菌,但能表现出远超ANAMMOX菌的活性.
关键词: 厌氧氨氧化      反硝化      有机物      TOC/NH4+-N      定量PCR     
Effect of Different TOC to NH4+-N Ratios on Nitrogen Removal Efficiency in the ANAMMOX Process
WANG Fan1,2 , LIU Kai1,2 , LIN Xing1,2 , ZHOU Zheng1,2 , LI Xiang1,2 , HUANG Yong1,2     
1. Schoo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215009, China;
2.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Biotechnology,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215009, China
Abstract: The effect of the TOC to NH4+-N ratio on nitrogen removal rate in an ANAMMOX sequencing batch reactor was studied for the short term and long term. Short-term results showed the maximum TOC/NH4+-N that ANAMMOX could afford was 1.4. At the same time, the rate of nitrogen removal was 0.26 kg·(m3·d)-1. The maximum nitrogen removal rate of 0.34 kg·(m3·d)-1 was obtained when TOC/NH4+-N was less than 0.4 in the long-term experiment. Whereas the nitrogen removal rate of the reactor decreased continuously when TOC/NH4+-N exceeded 0.4, and it was difficult to recover the activity of the ANAMMOX bacteria in the short term. qPCR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mount of ANAMMOX bacteria dropped from 2.9×1011 copies·mL-1 to 3.15×1010 copies·mL-1 with the increase of organics. When TOC/NH4+-N exceeded 1.6, NH4+-N could hardly be removed by the ANAMMOX bacteria, which were severely inhibited. The number of denitrifying bacteria was 3.0×109 copies·mL-1; meanwhile, most of the NO2--N in the reactor was removed via denitrification.
Key words: ANAMMOX      denitrification      organic matter      TOC/NH4+-N      quantitative PCR     

厌氧氨氧化(anaerobic ammonium oxidation, ANAMMOX)是一种在厌氧条件下, 以NH4+-N作为电子供体, 亚硝态氮作为电子受体将氮素转化为氮气的自养微生物反应.它具有不需曝气, 不需外加有机碳源, 污泥产量少的特点, 从而可以降低水厂运行费用, 适用于处理垃圾渗滤液、污泥消化液等低碳氮比废水, 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1~3].

然而实际中很少有废水完全不含有机物, 有机物的存在会使环境中异养微生物大量繁殖, 作为自养型微生物的ANAMMOX菌生长缓慢, 倍增时间长达11d[4, 5], 异养菌的增殖势必会与ANAMMOX菌争夺底物, 从而影响ANAMMOX脱氮的效能.对于有机物的抑制浓度, 各学者的研究结果不尽相同, Chamchoi等[6]发现在COD > 300 mg ·L-1时会对ANAMMOX菌产生不可恢复的抑制. Molinuevo等[7]利用半连续流USAB反应器发现ANAMMOX与反硝化反应可以共存于同一反应器, 逐步提升有机物浓度后发现当COD > 112 mg ·L-1时即会抑制ANAMMOX并使反硝化成为反应器内优势反应.吕绛[8]在接种有反硝化菌和ANAMMOX菌的UASB反应器中, 进水葡萄糖浓度与总氮浓度比值为1 :1时, NH4+-N、NO2--N与总氮的去除率分别可达95.4%、99.3%和94.3%.多数研究均以COD作为有机物的衡量指标[9~11], 而TOC作为一种测定更为便捷和准确的手段[12], 更能直接反映出水体中有机物质的含量, 因此研究不同TOC与NH4+-N的比, 对于探明ANAMMOX菌在不同有机物浓度下的脱氮效能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采用序批式实验, 利用人工配水, 以乙酸钠作为有机碳源, 逐步提高进水m(TOC)/m(NH4+-N)下文简作C/N, 分别研究了短期和长期运行下不同碳氮比对反应器脱氮效能的影响.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装置

有机物对ANAMMOX效能短期影响的实验利用带盖螺纹玻璃血清瓶进行, 有效体积为250 mL.长期实验使用有效体积为800 mL的带盖螺纹玻璃血清瓶.置于有温控的气浴振荡摇床中, 摇床盖有遮光布避光, 温度设为35℃, 振荡频率为100 r ·min-1.

1.2 接种污泥与废水水质

实验用的颗粒泥取自于本课题组长期稳定运行的ANAMMOX反应器, 外观呈橙红色, 平均粒径在2.5 mm左右, MLVSS/MLSS为0.58.实验用水采用人工模拟废水, 组成与浓度为(mg ·L-1): NH4Cl 100, NaNO2 130, MgCl2 300, CaCl2 100, NaHCO3 1000, KH2PO4 50, KHCO3 200.微量元素Ⅰ、Ⅱ浓度分别为: 1.0 mL ·L-1、1.25 mL ·L-1.微量元素Ⅰ组成(g ·L-1)为: FeSO4 5, EDTA 5, 微量元素Ⅱ组成(g ·L-1)为:EDTA 5, CuSO4 ·5H2O 0.25, ZnSO4 ·7H2O 0.043, MnCl2 ·4H2O 0.99, CoCl2 ·6H2O 0.24, H3BO40.014, NaMoO4 ·2H2O 0.22, NaSeO4 ·10H2O 0.2.

1.3 分析项目及方法

各项指标测定方法均按照文献[13]. NH4+-N:纳氏试剂分光光度法; NO2--N: N-(1-萘基)-乙二胺分光光度法; NO3--N:紫外分光光度法; MLVSS/MLSS:重量法; pH值采用pHS-3E型酸度计测定; TOC和IC采用德国耶拿Multi N/C 3100分析仪测定.

1.4 实验方法 1.4.1 短期实验

采用4个带盖螺纹血清瓶, 有效体积250 mL, 每个瓶中等量接种湿重0.75 g ANAMMOX颗粒污泥.使用人工SBR方式运行, 进出水体积均为250 mL.一个运行周期20 h, 包括:进水5 min; 振荡箱内反应19.75 h; 静置沉淀5 min; 排水5 min.进水NO2--N/NH4+-N控制在1.3左右, 1~4号反应瓶内初始C/N分别为0.8、1.2、1.6、2.4, 并逐渐提升C/N.

1.4.2 长期影响实验

采用2个带盖螺纹血清瓶做平行实验, 有效体积800 mL, 每个瓶中等量接种湿重2 g ANAMMOX颗粒污泥.使用人工SBR方式运行, 进出水体积均为800 mL.一个运行周期12 h, 包括:进水5 min; 振荡箱内反应11.75 h; 静置沉淀5 min; 排水5 min.进水NO2--N/NH4+-N控制在1.3左右, 在同一个反应瓶内, 不断提高投加有机物的量, 使C/N分别为0.4、0.8、1.2、1.6、2.0.

1.5 DNA的提取

在长期影响的实验中, 分别在C/N为0.8、1.2、2.0阶段末期从反应瓶中取出少量泥样.按照土壤基因组DNA提取试剂盒说明书的操作方法对上述泥样进行DNA的提取.随后取提取好的DNA溶液5μL用1%的琼脂进行凝胶电泳检测.其余样品置于-20℃冰箱保存.

1.6 实时定量PCR

为了准确定量菌群数量在实验中的变化, 在实验过程中分别提取了少量泥样, 对ANAMMOX、AOB、DB、TB(全菌)进行定量PCR测定, 各菌种的引物、基因序列和操作程序如表 1所示.采用20 μL反应体系, 其中包括0.8 μL上游引物, 0.8 μL下游引物, 2 μL基因组DNA, 0.4 μL ROXⅡ, 2 μL Dntp, 10 μL SYBR Premix Ex TaqⅡ, 6 μL灭菌水.每个样品重复3次, 取其平均值.将提取好的基因组DNA采用PCR扩增后进行纯化回收, 提取的DNA样品用0.8%琼脂糖凝胶电泳进行检测, 然后送至上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进行测序, 制作标准品.将制作好的标准品梯度稀释后进行荧光定量PCR(ABI7500, 美国)检测, 得到标准曲线, 各标准曲线R2均大于0.995.

表 1 各菌种Real-time PCR引物及反应条件 Table 1 Primers and parameters of Real-time PCR

2 结果与讨论 2.1 有机物对厌氧氨氧化的短期影响

图 1所示, 在1号反应器中, 初始C/N为0.8, 经过5个周期的运行, 出水NO2--N浓度从31.61 mg ·L-1降至5 mg ·L-1, 而出水NO3--N浓度从2 mg ·L-1升高至15 mg ·L-1, 出水NH4+-N进一步降为0.由于产生的NO3--N只来自于ANAMMOX反应, 这说明在少量有机物的作用下, ANAMMOX活性有所增加.总氮去除速率(NRR)升至0.24 kg ·(m3 ·d)-1左右.待有机物消耗完毕以后, 提高C/N至1.0, 反应器脱氮效能与之前相当. 2号反应器中初始C/N为1.2.在前3个周期内出水NO2--N浓度进一步降低至0, 而出水NO3--N浓度依旧升高, 此时反应器中可能已有少量反硝化菌生长, 并且有研究[18, 19]表明反硝化菌会优先利用NO2--N.在第6个周期提升C/N至1.4, 出水NH4+-N升高, 达到10 mg ·L-1左右, 出水NO3--N浓度较C/N为1.2时有所降低, 说明在此C/N下, 添加的有机物对ANAMMOX反应产生了较弱的影响, 而此时出水NO2--N依然为0, 表明添加有机物的情况下, 反硝化菌优先于ANAMMOX菌将剩余的NO2--N利用完.在C/N由1.6提升至2.0的3号反应器中, 随着有机物的增加, 反硝化菌大量增殖, 由于异养反硝化菌世代时间远远短于ANAMMOX菌[11], 后者在与反硝化菌争夺共同基质NO2--N时处于劣势, NH4+-N去除率从第1周期的97.70%降至第7周期的73.84%, NRR从0.27 kg ·(m3 ·d)-1降低至0.24 kg ·(m3 ·d)-1左右, 继续提高C/N至2.0, NRR下降22.46%至0.18 kg ·(m3 ·d)-1.在C/N为2.4的4号反应器中, 可以明显观察到高浓度有机物对ANAMMOX反应的迅速抑制, 在前两个周期内, NH4+-N去除率即从97.72%大幅下降至23.45%, 并且在随后的周期内继续缓慢降低, 反硝化菌在反应器中占据主导地位, 在第2周期至第9周期内平均对TN去除的贡献占到了75%, ANAMMOX反应被严重抑制.

图 1 各反应器不同C/N下脱氮效能 Fig. 1 Nitrogen removal rates under different C to N ratios in the reactor

图 2中可以看出在有机物的短期作用下, 反应器的TN去除率呈先上升再下降的趋势, 在C/N为1.4时, TN去除率达到最大的93.8%.而C/N为1.6时, TN去除率为92.8%, 超过1.6后TN去除率迅速下降, 故认为C/N为1.6是有机物短期冲击下, ANAMMOX反应器所能承受的最大C/N, 大于1.6的C/N将使ANAMMOX菌在与反硝化菌的竞争中无法获得足够的NO2--N而被迅速抑制, 反应器中的优势反应转变成反硝化反应, 大量NH4+-N无法被去除, 从而导致TN去除率迅速下降.

图 2 不同C/N下反应器平均TN去除率 Fig. 2 Total nitrogen removal efficiency for the different C to N ratios

2.2 有机物对厌氧氨氧化的长期影响

在长期实验中, 首先不加有机物, 反应器的NRR稳定在0.25 kg ·(m3 ·d)-1左右, 从第9周期起以乙酸钠作为碳源, 投加40 mg ·L-1的TOC, 使C/N达到0.4.如图 3所示, 此时反应器中出水的NH4+-N、NO2--N和NO3--N都出现了同步下降的现象.可以推测, ANAMMOX反应得到强化, 这与管勇杰等[20]的研究结论一致, 在乙酸钠浓度低于120 mg ·L-1, 即TOC/NH4+-N小于0.44时, 有机物对ANAMMOX有促进作用, 李泽兵等[21]发现适量的乙酸钠可以将ANAMMOX菌活性提高27.05%.此阶段NO3--N的减少可能是由于其被反硝化菌作为底物消耗掉, 此时反应器的NRR升至整个周期中的最高值0.34 kg ·(m3 ·d)-1.继续提高C/N至0.8, 出水NH4+-N和NO2--N浓度出现了上升, NO2--N浓度的上升有以下3种可能:一是由于ANAMMOX反应在此C/N下开始被抑制, 消耗的NO2--N减少.二是由于反应器中少量AOB在微氧存在的情况下将NH4+-N转化为NO2--N.三是ANAMMOX反应产生的少量NO3--N在有机物不足的情况下被不完全反硝化成NO2--N, 导致出水NO2--N浓度升高.当C/N提高至1.2时, 出水NH4+-N浓度进一步升高, 此C/N比下, ANAMMOX反应仅提供了5.9%的NH4+-N去除, 反硝化菌成为反应器中的优势菌群.在此阶段中, 反应器出水pH由进水时的7.1~7.5升高至8.3~8.7, 已经超过了ANAMMOX菌的最佳生长pH[22], 此时FA(游离氨)为26.03 mg ·L-1, 也高于Waki等[23]研究的FA抑制阈值, 过高的FA对ANAMMOX菌具有毒性, 会产生不可逆的抑制[24].在C/N为1.6和2.0时反应器的脱氮能力变化很小, 由于出水NO2--N进一步被反硝化去除, NRR略有提升至0.30 kg ·(m3 ·d)-1左右, 99.5%的NH4+-N减少由亚硝化贡献, ANAMMOX完全失去活性, 此时开始恢复实验.在恢复期停止投加有机物, 由于反应器中存在的少量AOB将NH4+-N转化为NO2--N, 出水NO2--N超过了进水NO2--N浓度.第83周期后, 不考虑AOB转换的NH4+-N, 则出水NH4+-N浓度几乎没有发生变化, 说明有机物长期抑制以后, 在短期内ANAMMOX难以恢复生物活性.

图 3 有机物长期影响下反应器脱氮效能 Fig. 3 Nitrogen removal rates of the reactor under the effect of organic matter in the long term

2.3 长期实验前后污泥表观性状对比

图 4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在C/N不断提高的过程中, 污泥形态与颜色的变化.图 4(a)中污泥基本呈颗粒状, 色泽红润.图 4(b)4(c)可以看出在C/N为0.8时, 反应器内已经出现了许多灰色的絮状反硝化污泥, 与ANAMMOX菌争夺基质, 故该C/N下反应器脱氮效能开始下降.随着有机物浓度的增加, 小的颗粒污泥裂解成更细碎的生物质, 颜色发生了从红色—灰色—黑灰色再到黑色的转变.直到C/N为2.0的末期, 反应器内的污泥基本转变为细小的黑色反硝化污泥, 原本稍大一些的颗粒污泥反而变得更大, 呈土黄色.对这些较大的颗粒污泥剖开并用微距相机进行拍摄, 可以看到包裹分层现象, 如图 5所示, 在原本红色的ANAMMOX污泥a外, 包裹了一层黑色的b层, 最外面为土黄色的c层.推测b层可能是反硝化菌层, 出现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在有机物加入的情况下, 反硝化菌大量增殖, 部分菌体附着在ANAMMOX颗粒污泥表面, 形成黑色的b层.

图 4 有机物长期影响下各C/N末期污泥表观性状 Fig. 4 Apparent character of sludge at the end of different C to N ratios under the effect of organic matter in the long term

2.4 功能菌群落变化分析

为了探究反应器中功能菌群的变化情况, 在长期影响实验分别进行到C/N为0.8、1.2、2.0末期时取少量泥样进行qPCR定量分析.在C/N为2.0末期时, 观察到反应器内壁上附着生长了一层绒状污泥, 刮取了少量泥样进行qPCR分析.从图 6可以看出, ANAMMOX菌基因拷贝数随着C/N的增加不断减少, 在C/N为2.0末期的基因拷贝数为3.15×1010 copies ·mL-1, 仍远高于同期DB的3.0×109 copies ·mL-1, 此时反应器几乎没有ANAMMOX活性, 却有强烈的反硝化活性, 这与有些学者[25, 26]认为ANAMMOX菌数量在108~109 copies ·mL-1即可表现出ANAMMOX活性的结论不同.说明高浓度TOC的环境对ANAMMOX菌活性有严重的影响, 在TOC浓度为200 mg ·L-1时, ANAMMOX菌已被抑制失活, 反硝化菌数量虽然远少于ANAMMOX菌, 但活性很高.从图 6图 7中可知C/N为0.8末期时ANAMMOX菌基因拷贝数为2.9×1011 copies ·mL-1, 占全菌的61.7%, 而在1.2末期和2.0末期迅速降至23%和2.6%, 这也可以解释长期影响实验中反应器ANAMMOX能力迅速下降的原因.随着C/N的增加AOB在全菌中的占比在下降, 但在着壁生长的菌群中AOB却较多, 说明其有易附着生长的特性, 所以图 5中的c层可能是亚硝化菌层.在C/N为2.0的环境中AOB仍有一定的活性, 而ANAMMOX菌几乎没有体现出活性, 说明AOB在相同环境中对有机物的耐受力强于ANAMMOX菌, 并且着壁生长的特性也有利于AOB持留在反应器中, 不易随出水被带出反应器.

图 5 C/N为2.0末期颗粒污泥剖面 Fig. 5 Sectional view of granular sludge at the end of C to N ratio of 2.0

图 6 不同时期各菌种基因拷贝数变化 Fig. 6 Gene copy numbers for different bacteria at different times

图 7 不同时期各菌种在全菌种占比 Fig. 7 Percentages of different bacteria in the total bacteria

3 结论

(1) 批次实验表明在有机物短期影响下, ANAMMOX反应器在C/N为1.4时获得最大脱氮效能, NRR为0.26 kg ·(m3 ·d)-1. ANAMMOX反应器难以承受C/N大于1.6的有机物冲击影响, 反应器脱氮效能由于异养反硝化菌大量增殖而迅速下降至0.17 kg ·(m3 ·d)-1.

(2) 长期实验表明ANAMMOX反应器在C/N为0.4时能与反硝化菌获得最大协同脱氮能力, NRR可达0.34 kg ·(m3 ·d)-1, 并且在有机物长期抑制后, 难以迅速恢复.

(3) qPCR结果表明随着有机物的增加, 反应器中的ANAMMOX菌数量急剧从C/N为0.8末期的2.9×1011 copies ·mL-1减少至C/N为2.0末期的3.15×1010 copies ·mL-1, 并且几乎未表现出生物活性.反硝化菌虽然数量远少于ANAMMOX菌, 但在有大量机物存在的环境中能表现出远超ANAMMOX菌的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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