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山市农业科技推广中心, 中山 528400
2. Zhongshan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motion Center, Zhongshan 528400, China
邻苯二甲酸酯(phthalic acid esters,PAEs),别名酞酸酯,作为一类重要人工合成有机物而被广泛应用于塑料、 化妆品、 清洁剂、 农药载体及涂料等行业[1,2]. 研究表明[3, 4, 5],PAEs是一类能够在环境中长期残留、 具有生物累积性、 半挥发性和高毒性的环境类激素,可进入食物链干扰动物和人体正常的内分泌功能,如果在体内长期积累会导致畸形、 癌变和突变,造成人体生殖功能异常,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严重危害. 目前,在土壤[6]、 空气[7]、 水体[8]、 河流底泥[9]和食品中[10]都已检测出PAEs. 邻苯二甲酸酯已成为全球性的环境污染物,因此,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已将其中6种PAEs列为优先控制的有毒污染物.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土壤中PAEs成分的系统性或区域性做了许多研究[11, 12, 13, 14] ,但是对于区域内不同土地利用方式的土壤和不同种类农产品(蔬菜、 粮食作物、 水果)中PAEs污染情况,以及不同种类农产品-土壤二者之间PAEs含量相关性的研究却未见报道. 中山市位于珠三角地区,经济发达,是广东省重要的农产品产区,也是向港澳地区供给农产品的重要生产基地. 本研究按照不同土地利用方式,在整个中山市农业区域内分别采集了表层土壤和农产品样品,测定了EPA规定优先监测的6种PAEs污染物含量,摸清中山市农业用地和农产品中PAEs污染现状、 程度,并探究不同种类农产品-土壤之间PAEs的相关性以及农产品对土壤中PAEs生物富集能力的大小,以期为保证农产品质量安全和控制土壤中PAEs污染提供支持,从而保障本地农产品质量及其出口创汇效益.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
根据中山市的土壤类型和工农业生产布局等因素来确定采样点. 采样点分布在全市面积较大,有代表性的农业生产基地(图 1),共计65个土壤表层样品(0~20 cm). 采用多点采样混合法,即在一定面积的农田采集由10个点组成的土壤混合样,四分法留取0.5kg土样装入棕色玻璃瓶中. 采集回的土壤样品保存于冰箱备用.
![]() | 图 1 中山市农业区域土壤-农产品采样点分布示意 Fig. 1 Locations of the soil-agricultural products sampling in Zhongshan |
农产品样品采集在农作物收获盛期时进行,采集部位为农作物可食用部分,农产品样品采集与土壤采样点保持一致,分别采集3种以上主要蔬菜品种(如:叶菜类、 块茎类、 瓜果类等)、 水稻和水果等,共采集农产品37个. 每个样品采集2 kg左右,装入布袋迅速带回实验室进行分析测试.
1.2 试剂6种PAEs标样(PT806121M) 质量浓度为1 mg ·mL-1,购自Chem Service公司,主要环境参数如表 1所示. 苯甲酸苯甲酯为实验内标物(纯品),回收率指示物(纯品)为间苯二甲酸二苯酯. 层析用硅胶(80~100目)和氧化铝(100~200目)经抽提后在180℃、 250℃下分别活化12 h,冷却,再加入3%的去离子水,平衡后放入干燥器中备用. 二氯甲烷、 丙酮(分析纯,全玻璃蒸馏系统二次蒸馏),经色谱检验无杂峰. 正己烷、 甲醇为色谱纯.
![]() | 表 1 6种PAEs类化合物主要环境参数及在美国土壤中的控制标准与治理标准 1) Table 1 Soil allowable concentrations and cleanup objective of PAEs compounds in USA and main environmental parameters |
将冷冻保存的土样在室温条件下风干,研磨过60目筛后保存于磨口瓶中. 取土壤样品20 g于索氏抽滤筒中,在250 mL平底烧瓶中加入200 mL二氯甲烷,2 g活化铜片,在水浴锅上连续提取48 h. 提取温度保持在46℃,冷却循环水温度控制在10℃. 提取液在旋转蒸发仪上浓缩到1 mL后,加入10 mL正己烷继续浓缩至1~2 mL. 过硅胶/氧化铝(2 ∶1)层析柱,净化柱为1 cm内径的进口层析柱,采用正己烷湿法装柱,从下至上依次为硅胶12 cm,氧化铝6 cm,无水硫酸钠2 cm,用40 mL丙酮/正己烷(2 ∶8,体积比)淋洗出邻苯二甲酸酯. 收集全部洗脱液,旋转蒸发至0.2 mL,并加入内标物进行定量分析,整个过程持续通入高纯氮气.
农产品样品采集后先后用自来水洗净泥土,双蒸水冲洗,砌碎,用冻干机冻干,玛瑙研钵磨细,后处理同土壤样品.
1.4 气相色谱条件采用SHIMADZU GC-2010气相色谱仪(岛津公司),火焰光度检测器(FID),DB-5弹性石英毛细管柱(30 m×0.32 mm×0.25 μm)(J&WCo,USA). 进载气与补充气均为N2(纯度>99.999 5%),不分流进样,进样口温度250℃,进样量1μL,柱流量2.5mL ·min-1,检测器温度310℃,柱温箱程序升温:初始温度100℃,保留5 min,以6℃ ·min-1升到290℃,保持10 min. 配制PAEs化合物标样标准工作曲线,分别为0、 100、 500、 1 000、 5 000 ng ·mL-1. 在每个样品中都加入了回收率指示物,以监控整个分析流程的回收率,间苯二甲酸二苯酯的回收率为81.76%~104.37%. 每18个样品同时做1个空白,在空白中未检出目标化合物,可见整个实验流程对目标化合物没有人为因素影响. 通过标准物质的相对保留时间的差异对PAEs化合物进行定性,以内标法峰面积定量样品中PAEs单个化合物含量.
1.5 数据处理使用SPSS 17.0对数据进行K-S test正态统计分析,并采用LSD法对多个不同处理间数据进行差异显著性检验 (α=0.05); 对土壤-农产品中PAEs含量进行双变量相关分析,以Pearson 系数评价其相关性,并对蔬菜-菜地土壤、 水稻-稻田土壤、 水果-果园土壤中PAEs含量进行回归分析. 平行样的测定用平均值表示,低于分析方法检出限的测定值按“≤检出限”表示,参加统计时按二分之一最低检出限计算,在计算检出率时,按未检出统计. 2 结果与讨论 2.1 中山市农业区域中土壤PAEs含量和分布特征
中山市农业区域内所采集的土壤样品中,6种邻苯二甲酸酯累计含量(∑PAEs)范围为0.14~1.14 mg ·kg-1,平均值为0.43 mg ·kg-1,检出率为100%(表 2). 不同土地种植类型土壤中∑PAEs的平均含量顺序为:菜地(0.46mg ·kg-1)>果园地(0.43mg ·kg-1)>稻田(0.36mg ·kg-1),种植类型土壤间∑PAEs差异并不显著 (表 3). 通过K-S test分析发现,采样区土壤∑PAEs的P值均为0.000 (均小于0.05),含量数据不符合正态分布,原因很可能是人类活动导致PAEs富集,使概率分布偏移.
![]() | 表 2 中山市农业区域土壤中PAEs含量与检出率 Table 2 Concentration and detected ratio of soil PAEs in Zhongshan City |
![]() | 表 3 中山市农业区域中不同土壤利用类型PAEs含量与检出率 1) Table 3 Concentration and detected ratio of soil PAEs in different land-use types of Zhongshan City |
土壤中各PAEs单体含量呈现不同的特征,DBP含量范围为nd~0.68 mg ·kg-1,平均值为0.24mg ·kg-1,检出率为47.7%; DEHP含量范围为nd~0.74 mg ·kg-1,平均值为0.14 mg ·kg-1,检出率为98.5%; DMP含量为nd~0.08 mg ·kg-1,平均值为0.02 mg ·kg-1,检出率为30.8%; DEP含量范围为nd~0.02 mg ·kg-1,平均值为0.01 mg ·kg-1,检出率为10.8%; BBP含量范围为nd~0.08 mg ·kg-1,平均值为0.01 mg ·kg-1,检出率为32.3%; DnOP含量范围为nd~0.08 mg ·kg-1,平均值为0.02 mg ·kg-1,检出率为67.7%. 而不同种植类型土壤中6 种PAEs的含量既存在一定相似性又呈现出某些差异. 如表 3所示,在6种PAEs化合物中,蔬菜种植土壤中DMP、 DEHP化合物的含量分别为0.02 mg ·kg-1和0.18 mg ·kg-1,均高于稻田(0.01 mg ·kg-1和0.11 mg ·kg-1)和果园土壤(0.01 mg ·kg-1和0.07 mg ·kg-1); 果园土壤中DBP含量(0.32 mg ·kg-1)高于其它两种类型. 而蔬菜土壤中DnOP含量为0.02 mg ·kg-1,与稻田和果园土壤(0.02 mg ·kg-1和0.01 mg ·kg-1)差异不显著; 蔬菜土壤中BBP含量为0.01 mg ·kg-1,与稻田和果园土壤(0.01 mg ·kg-1和0.01 mg ·kg-1)差异也不显著. 而DEP在果园土壤中均未检出,在蔬菜和稻田土壤中的检测率也较低.
对比图 2中不同种植类型土壤样品中6种PAEs化合物的百分含量分布,DBP的含量最高,占6种PAEs总量的56.5%,其次是DEHP,占总量的32%,二者之和占到∑PAEs总量的88.5%,其余4种PAEs化合物的相对含量为DnOP(4.0%)>DMP(3.8%)>BBP(1.9%)>DEP(1.8%). 因此,中山市农业区域中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中PAEs化合物具有一致的特征,均以DBP和DEHP为主.
![]() | 图 2 中山市不同种植区土壤中PAEs化合物的百分含量 Fig. 2 Percentage content of individual PAEs in agricultural soils from different land-use types in Zhongshan City |
Hu等[15]研究表明,中国各地区土壤中DEHP浓度与当地农膜消耗量之间有很好的相关性(r=0.58,P<0.004),蔡全英等[13]也研究证实,肥料施用等会增加土壤中PAEs的含量,说明农膜、 农药和化肥等农用物资大量使用是我国农业土壤PAEs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山市蔬菜田普遍有用农膜覆盖的历史,使用水平也比果园等地要高. 老化、 腐烂的农膜残留在土壤中,增加了土壤中PAEs含量,因此菜地土壤中PAEs含量比种植其它农产品类型土壤高. 这与赵胜利等[16]在调查在珠三角地区典型农业土壤中PAEs含量结果相似,菜园土壤中16种PAEs含量比果园土壤高37%.
2.2 中山市农业区域中农产品PAEs含量和分布特征
中山市农产品中PAEs的含量状况如表 4所示,6种PAEs化合物均在农产品样品中检出. ∑PAEs
含量范围为0.15~3.15 mg ·kg-1,平均含量1.12 mg ·kg-1,比较中山市不同类型农产品中∑PAEs平均含量状况,其高低顺序依次为:蔬菜(1.15 mg ·kg-1)>水稻(1.02 mg ·kg-1)>水果(1.01 mg ·kg-1) (表 4),不同农产品间PAEs的含量差异并不显著.
![]() | 表 4 中山市农业区域中各类农产品PAEs含量与检出率 Table 4 Concentration and detected ratio of PAEs in farm products from Zhongshan City |
中山市农产品中各PAEs单体含量呈现不同的特征,DBP含量范围在nd~1.72 mg ·kg-1之间,平均值为0.64 mg ·kg-1,检出率为91.9%; DEHP的含量范围在nd~1.86 mg ·kg-1之间,平均值为0.24 mg ·kg-1,检出率为91.9%; DMP含量范围为nd~0.14 mg ·kg-1,平均值为0.04 mg ·kg-1,检出率为35.1%; DEP含量范围在nd~0.07 mg ·kg-1之间,平均值为0.01 mg ·kg-1,检出率为2.7%,其中DEP在水果、 水稻样品中均未检出; BBP含量范围为nd~0.47 mg ·kg-1,平均值为0.13 mg ·kg-1,检出率为75.7%; DnOP的含量范围在nd~0.61 mg ·kg-1之间,平均值为0.07 mg ·kg-1,检出率为29.7%. 不同农产品中6 种PAEs 化合物的含量差异并不显著. 蔬菜中的BBP 和DEHP 含量分别为0.15 mg ·kg-1和0.27 mg ·kg-1,高于水稻(0.07 mg ·kg-1和0.07 mg ·kg-1)和水果(0.07 mg ·kg-1和0.021 mg ·kg-1); 水稻中DBP含量(0.78 mg ·kg-1)则高于蔬菜(0.62 mg ·kg-1)和水稻(0.62 mg ·kg-1); 三者中DnOP 和DMP含量无显著差异; 而蔬菜和水稻中均未检出DEP.
图 3表示中山市农业区域内不同农产品中PAEs的百分含量分布. 对比PAEs单体,DBP的含量最高,占6种PAEs总量的57.0%,其次是DEHP,占总量的21.2%,二者之和占到∑PAEs总量的78.2%. 不同产品中PAEs化合物含量具有一致的特征,均以DBP和DEHP为主,这与中山农业土壤中PAEs的含量特征相似.
![]() | 图 3 中山市农产品中 PAEs的百分含量
Fig. 3 Percentage content of individual PAEs in agricultural products from Zhongshan City
|
大量研究表明,生物富集系数(BCF)可以反映土壤-植物体系中元素迁移的难易程度,生物富集系数=植物中元素平均含量/土壤中元素含量,是植物将有机物吸收转移到体内能力大小的评价指标[17, 18, 19, 20]. 而Wang等[7]研究发现,PAEs的分子量较大,结构复杂,水溶性低,不易被生物降解,容易在土壤中残留,有更多的机会被植物吸收,且进入植物体之后,不易被代谢分解,因而表现出较强的生物富集性. 本研究利用生物富集系数(生物富集系数=农产品食用部分PAEs平均含量/土壤中PAEs含量) 衡量PAEs由土壤到各种农产品体内的迁移及富集的难易程度. 结果如表 5所示.
![]() | 表 5 各种农产品对PAEs富集系数 1) Table 5 PAEs bioconcentration factor of different agricultural products |
结果显示,对∑PAEs而言,富集系数范围为1.02~5.91,农产品均在1以上,最高为葫芦瓜; 对于DMP,富集系数范围为nd~4.14,茄瓜的BCF最高,而DMP在苦瓜、 油麦菜和菠萝的土壤中均未检出; 对DEP 的富集系数范围为nd~3.59,最高为香蕉,由于DEP中的含量比较低,使得在大部分农产品的土壤中均未检出; DBP的富集系数范围为nd~3.9,其中茄瓜、 菠萝富集系数小于1外,其它农产品均在1以上,葫芦瓜对DBP的富集系数最高; 对于BBP,富集系数范围为nd~9.76,最高的茄瓜达2.97,BBP在辣椒、 苦瓜的土壤中均未检出; DEHP的富集系数范围为0.07~7.61,最高的葫芦瓜达7.61; 对于DnOP,富集系数范围为nd~6,最高为芥菜; 虽然各种农产品食用部位对PAEs单体化合物的富集系数差异较大,而富集系数的差异意味着不同农产品对PAEs单体不同的吸收、 积累特征,但是各种农产品对∑PAEs总量的富集系数均大于1,说明邻苯二甲酸酯类具有很强的生物有效性,易于被农产品吸收、 积累.
2.4 农产品与土壤PAEs含量的相关性分析用SPSS 17统计软件对蔬菜、 水稻、 水果等农产品和与来自同一采样点土壤中的PAEs含量进行相关性分析. 结果表明,蔬菜-菜地土壤中∑PAEs的Pearson相关系数r=0.81(P=0.000)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二者PAEs化合物中占主导成分的DBP含量也均显著相关,相关系数r为0.75 (P=0.000); 水稻-稻田土壤中∑PAEs、 DBP含量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r分别为0.74(P=0.036)、 0.65(P=0.041); 水果-果园土壤中∑PAEs、 DBP含量同样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r分别为0.66(P=0.029)、 0.78(P=0.045). 而不同农产品-土壤二者的DMP、 DEP、 BBP、 DEHP、 DnOP含量均不相关. 蔬菜-菜地土壤、 水稻-稻田土壤,水果-果园土壤中∑PAEs、 DBP含量均有一定的线性共变趋势(图 4、 5). 崔明明等[21]调查了山东省花生主产区中土壤-花生籽粒中6种PAEs含量关系,也证实了花生籽粒和土壤中之间的PAEs含量具有一定的相关性,∑PAEs、 DBP、 DEHP的Pearson相关系数分别为0.79、 0.75和0.51(P<0.01). 甘家安等[22]用盆栽实验研究DEP和DEHP在土壤-西葫芦中的迁移规律,结果证实西葫芦根部和叶片部DEP和DEHP含量与土壤污染浓度成正比.
![]() | 图 4 不同种类农产品与土壤中∑PAEs的回归曲线 Fig. 4 Regression curves of concentrations of ∑PAEs between different kind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soils |
![]() | 图 5 不同种类农产品与土壤中DBP的回归曲线 Fig. 5 Regression curves of concentrations of DBP between different kind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soils |
研究表明[12, 13, 16],中山市农业区域土壤中∑PAEs的含量与珠三角其它城市相比,低于东莞、 汕头、 顺德、 湛江、 深圳和广州等地区农业土壤,同时也低于广东省典型区域的农业土壤(0.67 mg ·kg-1),但高于珠海和惠州两地. 与全国其他城市相比,中山市农业土壤中PAEs含量低于全国平均值(3.43 mg ·kg-1),如杭州地区土壤中11种PAEs化合物平均浓度为2.75 mg ·kg-1,山东省花生主产区土壤中6种PAEs化合物的平均含量为1.22 mg ·kg-1 [21]. 但与天津市菜地、 果园、 大田土壤中6种PAEs化合物的含量(分别为0.32、 0.28、 0.31 mg ·kg-1)相比,则在同一水平线上[23]. 参照美国PAEs化合物的控制标准和治理标准(表 1)来分析中山市农业区域土壤中PAEs的污染状况. 本次调查的65个土壤表层样品中,分别有61个样品中DBP含量超过81 μg ·kg-1的控制标准,超标率93.85%; 18个样品的DMP含量超过20μg ·kg-1的控制标准,超标率27.69%,其它PAEs单体含量未超过控制标准.
目前国内外并没有食品PAEs含量控制标准,文献[24]引用欧洲经济共同体食品科学委员会警告,人体每日对PAEs化合物的摄入总量不得超过0.3 mg ·kg-1体质量. 文献[25]引用EPA指出,人体经口摄入的DBP最大参考剂量为每日0.01 mg ·kg-1体质量. 美国环境健康危害评估办公室(OEHHA)则建议,人体每日允许的DEHP最大摄入量为0.05 mg ·kg-1体质量. 若按成人体重60 kg计算,每人每天摄入农产品0.5 kg,则中山市农产品中PAEs、 DBP和DEHP均低于美国和欧洲建议标准. 中山市所采集的农产品没有超过此标准.
中山市农业区域中土壤和农产品中均以DBP和DEHP为主,在南昌、 天津、 鞍山、 苏南地区以及广东省典型地区的调查也显示,DBP和DEHP是最主要的PAEs污染物,这可能与农用薄膜中DEHP和DBP是增塑剂的主要成分有关. 由于DBP和DEHP的分子量较大,水溶性较低,辛醇-水分配系数(lgKow)较大,易被土壤吸附,活动性较差,不易被生物降解或通过其他途径消失,易在土壤中累计,有更多的机会被植物吸收[12, 13, 14],而表 5中农产品对PAEs富集系数的大小也验证了这一点. 黄慧娟等[26]认为土壤中的PAEs会被蔬菜根系吸收并向地上部运移,而且DEP和DEHP较难被蔬菜植物体降解或代谢而会在植物体内累积,有较强的生物富集性. 而DMP、 DEP等短链PAEs化合物的水溶性较高,辛醇-水分配系数较小,易被生物降解,难以在作物体内存留,因而在土壤和农产品中的含量较低[7,13].
目前对农业种植区域土壤PAEs污染的评价一般采用《土壤环境质量标准(修订版)》或美国EPA对PAEs化合物的控制标准为依据,而且对不同种类农产品应用同样的土壤标准,并未考虑各种作物对土壤PAEs吸收、 积累能力的差异. 因此单以土壤中的总量作为土壤PAEs污染评价基准,其评价结果往往有悖于实际情况. 本研究结果也显示:不同农产品对PAEs吸收、 积累能力存在较大差异. 对于农产品种植土壤环境的评价而言,如果能引入基于生物学的PAEs评价方法[18,19],对具体土壤标准进行适当的调整,无疑将会对提高评价可靠性具有积极的意义. 3 结论
(1)中山市65个农业区域土壤样品中6种∑PAEs总含量在0.14~1.14 mg ·kg-1之间,平均含量为0.43 mg ·kg-1,检出率为100%; 检出率以DEHP最高,含量以DBP和DEHP为主. 比较不同种植类型土壤中PAEs含量高低顺序,菜地>果园地>稻田. 与美国6种优控的PAEs化合物的控制标准相比,DBP和DMP含量超过控制标准,超标率分别为93.85%和27.69%. 说明中山市农业区域土壤已受到不同程度的PAEs污染.
(2)中山市37个农产品中的6种PAEs总含量范围为0.15~3.15 mg ·kg-1,平均含量1.12 mg ·kg-1,检出率为100%,DBP和DEHP的含量和检出率均最高. 蔬菜中∑PAEs含量高于水稻和水果. 全市农产品中PAEs含量相对较低,均低于美国和欧洲建议指标,健康风险较小.
(3) 各种农产品对PAEs单体化合物的富集系数差异较大,但是各种农产品对∑PAEs总量的富集系数均大于1,表明对邻苯二甲酸酯类具有较高的吸附富集能力. 所以在对农产品区域土壤的评价中,特别是土壤环境评价标准的制定和选择上,不能忽视作物自身对于特定PAEs积累特征.
(4) 不同种类农产品和土壤中PAEs含量都具有一定的相关关系,蔬菜-菜地土壤中∑PAEs、 DBP的Pearson相关系数r分别为0.81 (P=0.000)、 0.75 (P=0.000),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水稻-稻田土壤二者中∑PAEs、 DBP的r分别为0.74(P=0.036)、 0.65(P=0.041),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水果-果园土壤中∑PAEs、 DBP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66(P=0.029)、 0.78(P=0.045),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不同农产品-土壤二者的DMP、 DEHP、 DEP、 BBP、 DnOP含量均不相关.
[1] | Wang J, Luo Y M, Teng Y, et al. Soil contamination by phthalate esters in Chinese intensive vegetable production systems with different modes of use of plastic film [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3, 180 : 265-273. |
[2] | Hens G A, Caballos M P. Social and economic interest in the control of phthalic acid esters [J]. Trends in Analytical Chemistry, 2003, 22 (11): 847-857. |
[3] | McKee R, Butala J, David R, et al. NTP center for the evaluation of risks to human reproduction reports on phthalates, addressing the data gaps [J]. Reproductive Toxicology, 2004, 18 (1): 1-22. |
[4] | Mo C H, Cai Q Y, Tang S R, et al.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and phthalic acid esters in vegetables from nine farms of the Pearl River Delta, South China[J]. 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and Toxicology, 2009, 56 (2): 181-189. |
[5] | Liu H, Cui K, Zeng F, et al. Occurrence and distribution of phthalate esters in riverine sediments from the Pearl River Delta region, South China[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4, 83 (1): 358-365. |
[6] | Zeng F, Cui K, Xie Z, et al. Phthalate esters (PAEs): emerging organic contaminants in agricultural soils in peri-urban areas around Guangzhou, China [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08, 156 (2): 425-434. |
[7] | Wang P, Wang S L, Fan C Q. Atmospheric distribution of particulate- and gas-phase phthalic esters (PAEs) in a Metropolitan City, Nanjing, East China [J]. Chemosphere, 2008, 72 (10): 1567-1572. |
[8] | Zeng F, Cui K, Xie Z, et al. Occurrence of phthalate esters in water and sediment of urban lakes in a subtropical city, Guangzhou, South China[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08, 34 (3): 372-380. |
[9] | Liu H, Liang H, Liang Y, et al. Distribution of phthalate esters in alluvial sediment: a case study at Jianghan Plain, Central China[J]. Chemosphere, 2010, 78 (4): 382-388. |
[10] | 杨艺超, 张明明, 孙远明, 等. 食用油中邻苯二甲酸酯的污染现状及安全评价[J]. 中国粮油学报, 2012, 27 (11): 110-113. |
[11] | Zeng F, Cui K, Xie Z, et al. Distribution of phthalate esters in urban soils of subtropical city, Guangzhou, China[J].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 2009, 164 (2-3): 1171-1178. |
[12] | 杨国义, 张天彬, 高淑涛, 等. 广东省典型区域农业土壤中邻苯二甲酸酯含量的分布特征[J]. 应用生态学报, 2007, 18 (10): 2308-2312. |
[13] | 蔡全英, 莫测辉, 李云辉, 等. 广州、深圳地区蔬菜生产基地土壤中邻苯二甲酸酯(PAEs)研究[J]. 生态学报, 2005, 25 (2): 283-288. |
[14] | 关卉, 王金生, 万洪富, 等. 雷州半岛典型区域土壤邻苯二甲酸酯(PAEs)污染研究[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07, 26 (2): 622-628. |
[15] | Hu X Y, Wen B, Shan X Q. Survey of phthalates pollution in arable soils in china[J].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2003, 5 (4): 649-653. |
[16] | 赵胜利, 杨国义, 张天彬, 等. 珠三角城市群典型城市土壤邻苯二甲酸酯污染特征[J]. 生态环境学报, 2009, 18 (1): 128-133. |
[17] | 褚卓栋, 刘文菊, 肖亚兵, 等. 中草药种植区土壤及草药中重金属含量状况及评价[J]. 环境科学, 2010, 31 (6): 1600-1607. |
[18] | 安琼, 靳伟, 李勇, 等. 酞酸酯类增塑剂对土壤-作物系统的影响 [J]. 土壤学报, 1999, 36 (1): 119-126. |
[19] | 窦磊, 周永章, 高全洲, 等. 土壤环境中重金属生物有效性评价方法及其环境学意义[J]. 土壤通报, 2007, 38 (3): 576-583. |
[20] | 宋广宇, 代静玉, 胡锋. 邻苯二甲酸酯在不同类型土壤-植物系统中的累积特征研究[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10, 29 (8): 1502-1508. |
[21] | 崔明明, 王凯荣, 王琳琳, 等. 山东省花生主产区土壤和花生籽粒中邻苯二甲酸酯的分布特征[J]. 应用生态学报, 2013, 24 (12): 3523-3530. |
[22] | 甘家安, 王西奎, 徐广通, 等. 酞酸酯在植物中的吸收和积累研究[J]. 环境科学, 1996, 17 (5): 87-88. |
[23] | 刘玲玲, 姬亚芹, 孙增荣. 天津市郊区不同土地利用类型土壤中邻苯二甲酸酯含量的调查[J]. 环境与健康杂志, 2010, 27 (8): 690-692. |
[24] | Balafas D, Shaw K J, Whitfield F B. Phthalate and adipate esters in Australian packaging materials[J]. Food Chemistry, 1999, 65 (3): 279-287. |
[25] | 曹国洲, 肖道清, 朱晓艳, 等. 食品接触制品中邻苯二甲酸酯类增塑剂的风险评估[J]. 食品科学, 2010, 31 (5): 325-327. |
[26] | 黄慧娟, 蔡全英, 吕辉雄, 等. 土壤-蔬菜系统中邻苯二甲酸酯的研究进展[J]. 广东农业科学, 2011, 38 (9): 50-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