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化亚氮(N₂ O)是仅次于CO₂、 CH₄的重要的温室气体，其百年尺度全球增温潜势(GWP)是CO₂的298倍^[1]，大气中N₂ O浓度已由工业革命前的270×10^-9上升到2011年的324×10^-9[2]. N₂ O在大气中滞留时间长，其生命周期长达121 a^[3]，而且还能参与平流层的光化学反应，将平流层臭氧(O₃)光解为O₂，破坏大气臭氧层^[4]，使得到达地表的紫外辐射增加.

O₃主要存在于平流层底层和近地层，位于平流层的O₃可吸收短波紫外线，保护地球上的生物不受伤害，而位于近地层的O₃通过光化学反应生成二次污染物，造成环境污染. 由于人类活动和大量化石燃料的使用，使得O₃前体物和光氧化剂持续增加，导致近地层O₃浓度不断升高. 1999~2000年我国长三角地区6个大气O₃监测点的资料表明^[5]，每天7 h平均O₃浓度为75 nL ·L^-1，而到2050年北半球O₃浓度将在现有基础上增加20%~25%^[6,7]，到2100年将增加40%~60%^[8]. 研究表明，地表O₃浓度升高能改变植物叶绿体结构、 分解叶绿素和可溶性蛋白，从而减少叶绿素含量^[9,10]； 迫使叶片气孔关闭，降低植物的光合和蒸腾速率^[11,12]，抑制植物生长和干物质积累^[13]，同时降低根系生物量和根系分泌物总量^{[14, 15, 16]}，导致产量下降^[17]. O₃浓度升高还可改变土壤微生物群落组成与活性，降低根际土壤微生物数量和生物量^{[18, 19, 20]}.

农田土壤是大气 N₂ O的重要排放源^[21]，在全球温室气体收支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农田N₂ O主要是在土壤微生物参与下，通过土壤硝化-反硝化作用以及作物自身的氮代谢过程产生^[22]，而O₃浓度升高可能通过抑制作物生长、 改变土壤理化性质和土壤微生物组成，从而降低土壤硝化反硝化速率，减少N₂ O的产生与排放. 本研究通过田间试验，采用开顶箱和O₃发生与调控装置模拟O₃浓度升高，应用静态箱-气相色谱法测定N₂ O排放通量，并测定植株生物量、 叶片与土壤的全氮和有效氮含量，初步分析地表O₃浓度升高对冬小麦-大豆轮作农田生态系统N₂ O排放的影响规律及机制，以期为地表O₃浓度持续增加情景下区域农田温室气体排放量估算提供基础资料.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地点概况

田间试验在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农业气象与生态试验站(32. 16°N，118. 86°E)进行. 试验地耕层土壤质地为壤质黏土，土壤 pH(H₂O) 值为6.2、 黏粒含量为26.1%、 有机碳和全氮的含量分别为19.41 g ·kg^-1和1.42 g ·kg^-1. 冬小麦和大豆品种分别为扬麦14和八月白. 作物主要生育期及肥料管理见表 1.

表 1(Table 1)

表 1 作物主要生育期和施肥 Table 1 Main growth stages of crop and fertilization schedules 作物 日期 生育期及施肥 2008-12-14 播种，施基肥(复合肥，40 g·m-2，含N18%，P2O546%) 2009-01-01 出苗 2009-02-14 返青，施返青肥(复合肥，45 g·m-2，含N18%，P2O546%) 冬小麦 2009-03-30 拔节 2009-04-08 孕穗 2009-04-17 抽穗 2009-05-04 成熟 2010-07-02 播种，施基肥(复合肥，23 g·m-2，含N18%，P2O546%) 2010-07-06 出苗 2010-07-11 三叶期 大豆 2010-08-06 分枝 2010-08-17 开花 2010-09-01 结荚 2010-09-14 鼓粒 2010-10-16 收获

表 1 作物主要生育期和施肥 Table 1 Main growth stages of crop and fertilization schedules

1999~2000年我国长三角地区6个大气O₃监测点的资料表明^[5]，每天7 h平均O₃浓度为75 nL ·L^-1，而2050年北半球O₃浓度将在现有基础上增加20%~25%^[6,7]，2100年将增加40%~60%^[8]，因此本研究设置3种O₃浓度水平：对照(CK，自由空气)、 O₃浓度100 nL ·L^-1(T₁)和O₃浓度150 nL ·L^-1(T₂)，每处理3个重复. 每天在08:00~16:00运行臭氧增加装置，阴雨天关闭.

O₃浓度自动调控装置的组成包括开顶箱 (OTC)、 臭氧发生器、 O₃浓度传感器、 微型电子控制仪等. 采用直径3 m、 高2.5 m的OTC作为集气装置，OTC壁为高透光率的阳光板，保证作物生长所需的光强和光质. O₃由WH-H-Y10型臭氧发生器(南京沃环科技实业有限公司)生成，通过气泵和风扇将O₃稀释，经给PVC导气管输送入OTC. 每个OTC内安装一个O₃浓度传感器(ML9810B，MONITOR，精度1 nL ·L^-1，美国)，预先在传感器设置O₃浓度阈值，当OTC内O₃浓度达到该阈值时，O₃浓度感应器发射信号，微型电子控制仪接收并打开控制指令，使O₃发生器上的电磁阀断开，臭氧发生器停止供气. 当OTC内O₃浓度降低后，O₃发生器又开始运行并向OTC内通入O₃，实现了OTC内O₃浓度自动控制，使OTC内O₃浓度保持在设定水平. 1.2.2 气样采集与分析

气体样品的采集与分析采用静态箱-气相色谱法^[23]. 每种处理安装3个圆形采样底座(直径20 cm，高10 cm)，上口有1.5 cm深的凹槽，以注水与采样箱密封. 采样箱为PVC材料的圆柱，高1 m，箱体直径与底座凹槽直径相同. 箱体外侧先包裹一层海绵，再覆盖一层铝箔，以减小采样期间因太阳辐射引起的箱内温度变化. 将采样箱罩于底座上，连接好带三通阀的针筒和温度计，向凹槽中加水密封. 分别在关箱后0、 10、 20 min采集气样，抽气前抽推针筒数次以混合箱内气体，每次抽样60 mL. 记录土壤温度、 湿度和采样前后箱内气温. 每周采样1~2次，在08:00~10:00完成. 采样过程关闭臭氧装置.

用Agilent-6890N气相色谱仪检测气样中N₂ O的混合比，采用的是双阀双柱自动进样、 反吹、 分离和切换系统，ECD(electron capture detector)检测器. 通过对每组3个样品的N₂ O混合比与相应的采样间隔时间(0、 10、 20 min)进行直线回归，求得N₂ O的排放速率，再根据大气压力、 气温、 普适气体常数、 N₂ O分子量、 采样箱有效高度等，加权平均求得单位面积的排放量^[23]，然后通过对每一组相邻平均排放量的累积积分求得全生育期累积排放量^[24]. 1.2.3 植物与土壤指标测定

用全自动凯氏定氮仪(Kjeltec2300，FOSS，瑞典)测定叶片和土壤全氮^[25]. 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Cary50，Varian，美国)测定叶片中NO^-₃-N和NH⁺₄-N. 用2mol ·L^-1 KCl浸提，FOSS流动注射分析仪(FIAstar5000，FOSS，瑞典)测定土壤NO^-₃-N、 NH⁺₄-N. 用磺胺比色法(活体法)测定叶片中硝酸还原酶活性，考马斯亮蓝-染色法测定叶片可溶性蛋白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法测定叶片叶绿素含量. 105℃杀青30min，80℃烘干至恒重，测定植株生物量. 1.3 统计分析

试验数据用Excel计算平均值和标准差，用统计软件SPSS 17.0 (SPSS Inc.,Chicago,USA)进行显著性检验，分析不同O₃浓度处理的N₂ O排放差异. 用软件OriginPro 8.0(OriginLab,USA)作图. 2 结果与分析 2.1 土壤温湿度的变化

冬小麦生长季5 cm深土壤温湿度如图 1所示. CK的土壤温度变化范围为9.1~22.8℃，T₁的土壤温度变化范围为9.1~22.9℃，T₂的土壤温度变化范围为9.4~23.3℃. CK的土壤湿度变化范围为13.6%~22.6%，T₁的土壤湿度变化范围为13.2%~22.1%，T₂的土壤湿度变化范围为12.3%~21.6%. 在整个冬小麦生长季，不同O₃浓度处理的土壤温湿度差异不显著(P<0.05)，在这种情况下，土壤温度和湿度对N₂ O排放有着相同影响，因此可认为不同O₃浓度处理后产生的N₂ O排放之间的差异不是由于土壤温湿度引起的.

图 1

Fig. 1

图 1 土壤温湿度的变化 Fig. 1 Dynamic changes of soil temperature and soil moisture

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的生长季变化规律见图 2(a). CK在返青期，N₂ O排放量逐渐升高，随着植物生长和气温的升高，N₂ O排放量逐渐增大，在返青期末达到峰值，到拔节孕穗期又逐渐降低. CK、 T₁与T₂的N₂ O排放生长季变化模式相似，只是T₁的峰值出现在拔节期，与CK相比推迟了N₂ O排放量峰值出现的时间，T₂的N₂ O排放通量随着小麦的生长逐渐降低，T₂处理较高的N₂ O排放通量出现在返青期.

图 2

Fig. 2

图中误差线为标准误差SD(个别数据点因SD较小而未显示出误差线) 图 2 O3浓度升高对土壤-冬小麦系统和土壤-大豆系统N2 O排放通量的影响 Fig. 2 Effects of elevated O3 concentration on N2 O emission fluxes from soil-winter wheat system and soil-soybean system

土壤-大豆系统N₂ O排放的生长季变化规律如图 2(b)，CK的N₂ O排放通量随着大豆的生长呈现逐渐升高的趋势，在鼓粒成熟期达到峰值. T₁处理的N₂ O排放通量明显低于CK，在鼓粒成熟期又高于CK. T₂处理的N₂ O排放通量在三叶分枝期低于CK，在开花结荚期又高于CK，并在结荚期出现一个峰值. CK、 T₁、 T₂的N₂ O排放的生长季变化规律均呈现逐渐升高的趋势，在成熟期达到峰值，O₃浓度升高没有改变土壤-大豆系统N₂ O排放通量的生长季变化规律. 2.3 O₃浓度升高对N₂ O累积排放量的影响

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累积排放量如图 3(a). 与CK相比，返青期，T₁、 T₂的N₂ O累积排放量分别降低了37.8%(P=0.000)和8.8%(P=0.903)； 在拔节孕穗期，T₁、 T₂的N₂ O累积排放量分别降低了15.0%(P=0.217)和39.1%(P=0.000)； 抽穗成熟期，T₁、 T₂的N₂ O累积排放量分别降低了10.1%(P=0.385)和18.8%(P=0.135)； 从全生育期来看，T₁、 T₂的N₂ O累积排放量分别降低了18.9%(P=0.138)和25.6%(P=0.000). 除返青期外，T₂的N₂ O累积排放量都显著低于T₁，即O₃浓度越高，N₂ O累积排放量降低幅度越大.

图 3

Fig. 3

字母不同表示处理间差异显著(P<0.05) 图 3 O3浓度升高对不同生育期土壤-冬小麦系统和土壤-大豆系统N2 O累积排放量的影响 Fig. 3 Effects of elevated O3 concentration on the accumulative amount of N2 O emission from soil-wheat system and soil-soybean system during different growing stages

图 3(b)是土壤-大豆系统的N₂ O累积排放量. 在三叶分枝期，N₂ O累积排放量随着O₃浓度的升高而降低； 开花结荚期和鼓粒成熟期，T₂处理的N₂ O累积排放量变化不大，T₁则仅在开花-结荚期显著降低了N₂ O累积排放量. 从全生育期来看，O₃浓度对土壤-大豆系统的N₂ O累积排放量没有改变，其原因主要是大豆生长期间干旱胁迫所致. 2010年大豆生长季的降水量很少(图 4)，土壤较干旱，而试验过程中没有进行人工浇水，大豆植株生长受到抑制，导致土壤和大豆植株N₂ O产生/排放量较小.

图 4

Fig. 4

数据来源:南京水利(http://www.njsl.gov.cn/) 图 4 大豆主要生育期(7~9月)多年降水量 Fig. 4 Precipitation during the main growth season of soybean (from July to September)

冬小麦拔节-孕穗期，T₁地上、 根和总生物量分别降低了32.65%(P=0.000)、 26.64%(P=0.037)和31.76%(P=0.000)，T₂处理地上、 根和总生物量分别降低了31.87%(P=0.000)、26.64%(P=0.034)和31.1%(P=0.000). 成熟期，T₁、 T₂的总生物量分别降低了30.95%(P=0.000)和49.27%(P=0.000) (表 2). O₃浓度升高降低了小麦的生物量. 由于大豆生长季受干旱影响严重，大豆生物量的变化可能主要是干旱引起而不是O₃浓度升高，因此本文未列出大豆生物量.

表 2(Table 2)

表 2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生物量的影响 /g ·m-2 Table 2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winter-wheat biomass/g ·m-2 生育期 生物量 CK T1 T2 拔节-孕穗期 地上生物量 14.12±3.54 9.51±1.06** 9.62±1.05** 根生物量 2.59±0.18 1.90±0.43* 1.90±0.73* 总生物量 16.72±2.42 11.41±1.95** 11.52±1.92* 成熟期 地上生物量 39.90±6.46 27.27±5.61 20.08±2.96* 根生物量 1.75±0.55 1.49±1.24 1.05±0.53 总生物量 41.65±5.62 28.76±3.82* 21.13±3.27* 1)数值为平均值±标准误差，*，**表示CK与T1、 T2处理的差异性，分别为P<0.05和P<0.01，下同

表 2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生物量的影响 /g ·m-2 Table 2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winter-wheat biomass/g ·m-2

由表 3可见，在拔节-孕穗期、 抽穗-成熟期，与CK相比，T₂处理的小麦叶片硝态氮含量差异均不显著(P=0.215和P=0.317)； 叶片铵态氮含量差异也不显著(P=0.851和P=0.342)； 全氮在抽穗-

表 3(Table 3)

表 3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叶片相关氮指标的影响 /mg ·g-1 Table 3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nitrogen items in wheat leaves/mg ·g-1 项目 拔节-孕穗期 抽穗-成熟期 CK T2 CK T2 硝态氮 0.25±0.03 0.27±0.02 0.22±0.02 0.20±0.02 铵态氮 2.11±0.02 2.10±0.02 2.8±0.01 2.6±0.02 全氮 38.71±3.75 38.23±3.8 10.22±2.36 5.84±1.49*

表 3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叶片相关氮指标的影响 /mg ·g-1 Table 3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nitrogen items in wheat leaves/mg ·g-1

成熟期显著降低，降幅为42.86%(P=0.000). 由于大豆生长季受干旱影响严重，大豆叶片氮指标的变化可能主要是干旱引起而不是O₃浓度升高，因此本文也未列出大豆叶片的相关氮指标.

冬小麦土壤氮相关指标见表 4. 与CK相比，T₂处理的土壤硝态氮、 全氮含量差异不显著，但土壤铵态氮含量在拔节-孕穗期和抽穗-成熟期显著降低，降幅为46.66%(P=0.000)和40.66%(P=0.000).

表 4(Table 4)

表 4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田土壤相关氮指标的影响 Table 4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nitrogen items related to N2 O emission in wheat farmland soil 项目 拔节-孕穗期 抽穗-成熟期 CK T2 CK T2 硝态氮/μg·g-1 1.28±0.03 1.28±0.01 1.24±0.03 1.22±0.01 铵态氮/μg·g-1 21.28±2.03 11.35±1.01** 27.37±1.43 16.24±1.62** 全氮/mg·g-1 0.58±0.15 0.76±0.09 0.64±0.07 0.66±0.12

表 4 O3浓度升高对冬小麦田土壤相关氮指标的影响 Table 4 Effects of elevated O3 on nitrogen items related to N2 O emission in wheat farmland soil

土壤含水量通过影响土壤的氧化还原电位、 土壤微生物的有效性等来对土壤硝化反硝化作用产生影响，使得土壤N₂ O在土壤中的传输及其向大气中的排放产生变化. 当土壤孔隙含水率(water filled pore space,WFPS)处于30%~60%，土壤N₂ O排放量与NO^-₃-N浓度均随土壤含水量的增加而增加时，由土壤硝化作用产生的N₂ O占主要地位； 而当WFPS高于60%时，土壤反硝化作用是N₂ O产生的主要机制. 当土壤含水量处于一个既能促进硝化作用又能促进反硝化作用的特定范围时，土壤N₂ O产生和排放达到最高值. 在本研究中，冬小麦CK、 T₁、 T₂的土壤温湿度变化差异不大，说明T₁、 T₂的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降低是由于O₃浓度升高引起的.

土壤-冬小麦系统的N₂ O排放通量峰值出现在返青和拔节期，原因可能与施用返青肥有关，此时小麦植株幼小，其对N₂ O排放贡献较小，施肥氮素引起的N₂ O排放所占比例较大. 另外，这段时期也正处于降雨较频繁季节，降雨充满土壤孔隙，加大了厌氧环境并使反硝化作用加强，N₂ O大量产生并排出土壤，这与Mu等^[26]在日本的观测结果一致. Goldberg等^[27]认为干旱土壤由于浇水或降雨而造成土壤水分迅速升高会导致土壤N₂ O排放短暂而剧烈的增加，降水可提高土壤氧化还原电位，改变 O₂供给状况，从而影响 N₂ O 的排放. Kinney等^[28]研究发现土壤N₂ O排放通量与降雨量和土壤湿度间存在线性关系，灌溉和降水是造成 N₂ O 季节性波动的主要原因. 所以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通量在返青和拔节期出现峰值，在冬小麦生长后期，植株对氮素吸收利用能力变强，土壤有效氮随时间而减少，导致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通量较低.

对比冬小麦与大豆试验结果发现，O₃浓度升高对冬小麦农田影响明显，而对大豆农田几乎没有影响，且大豆田N₂ O排放比小麦田小很多，其原因是：①试验设计时，冬小麦和大豆O₃处理浓度是一致的(都是100 nL ·L^-1，或150 nL ·L^-1，)，但是宗雪梅^[29]等发现近地表O₃浓度有较强的季节变化特征，表现夏季(大豆生长季)较高，冬季(冬小麦生长季)较低. 因此，试验过程中冬小麦受到的O₃胁迫程度比大豆大很多，表现在冬小麦系统对臭氧浓度升高响应明显； ②本研究中大豆生长季试验期间，降水量非常少(图 4)，土壤干旱胁迫抑制了大豆植株生长，N₂ O排放也很低，远远小于冬小麦生长季的(图 2). 由于干旱胁迫对作物和土壤的影响，使臭氧升高对大豆田的影响并没有能明显地表现出来. ③熊正琴等^[30]研究发现，与闲耕相比，旱地种植豆科植物显著降低了土壤N₂ O的排放. 这是由于豆科植物不仅从大气中固定氮，还从土壤中吸收矿质态氮，从而降低了N₂ O的排放量. 因此，相比于土壤-冬小麦系统而言，土壤-大豆系统N₂ O排放量相对较低. 3.2 O₃浓度升高影响N₂ O排放的原因

本研究中O₃浓度升高显著降低了土壤-作物系统的N₂ O平均排放通量，其可能原因：土壤N₂ O产生和排放主要来自微生物的硝化反硝化过程，Andersen^[14]研究发现O₃浓度升高会降低植物根系有机物的分泌，而根系分泌物是根际微生物的主要C源，从而会导致土壤微生物代谢降低^[31]. 植物根系分泌物减少，影响土壤微生物养分供应，使土壤微生物活性降低，从而导致土壤N₂ O排放通量降低. 李全胜等^[32]研究也发现O₃浓度升高通过影响小麦植株间接增加根际土壤亚硝酸细菌和硝化反硝化细菌数量，可能使土壤硝化反硝化过程更完全，最终产物不是N₂ O，而是N₂，从而使土壤N₂ O排放随着O₃浓度升高而降低. 而作物体本身产生的N₂ O量一般与光合作用的强度和叶绿素含量等因素有关. O₃浓度升高降低叶绿素含量^[9,10]； 迫使叶片气孔关闭^[33]，从而降低植物的光合作用^[34]，抑制植物生长和作物生物量^[13]，导致植株N₂ O排放降低. 即O₃浓度升高通过间接地影响作物，降低土壤-作物系统的N₂ O排放.

李玥莹等^[35]研究发现，作物N₂ O排放与作物叶片的NO^-₃-N含量和硝酸还原酶(NR)活性呈显著正相关. 本研究中，在冬小麦拔节-孕穗期和抽穗-成熟期，与CK相比，T₂处理的冬小麦叶片NH⁺₄-N和NO^-₃-N含量差异均不显著，仅叶片全氮在抽穗-成熟期显著降低，从而O₃浓度升高处理的小麦植株的N₂ O排放量可能降低. 本研究中T₂处理的土壤NH⁺₄-N含量与CK相比，在拔节-孕穗期和抽穗-成熟期显著降低，土壤NO^-₃-N含量没有显著差异，曾江海等^[36]研究表明大部分反硝化细菌在一定条件下能把N₂ O还原为N₂，但NH⁺₄通过反硝化细菌抑制N₂ O的进一步还原，即由于土壤NH⁺₄-N含量降低，N₂ O进一步被还原为N₂，所以导致土壤N₂ O排放降低，孙艳丽等^[37]也发现随着土壤NH⁺₄-N含量降低，土壤N₂ O排放通量呈下降趋势，而与NO^-₃-N含量未表现出明显的数量关系. 本研究中冬小麦土壤拔节-孕穗期和抽穗-成熟期T₂处理的全氮含量增加(但未达到显著性水平)，而黄耀等^[38]的研究表明土壤N₂ O的排放与土壤全氮含量呈显著负相关，因此可能出现冬小麦拔节-孕穗期和抽穗-成熟期T₂处理的土壤N₂ O排放降低现象. 土壤中的NH⁺₄-N和NO^-₃-N作为硝化反硝化作用关键的底物，其含量降低，可能导致土壤N₂ O排放量降低. O₃浓度升高可能通过降低小麦植株N₂ O排放和土壤N₂ O排放，从而导致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通量降低，而相比于T₁处理，T₂处理的冬小麦植株受臭氧胁迫更加严重，植株的生长等其他生理特性也受到抑制，从而T₂处理比T₁处理的小麦植株N₂ O排放通量降低，同时小麦田T₂处理的土壤N₂ O排放通量也降低，又因为植株N₂ O排放在土壤-作物系统N₂ O排放中所占比重较大^[39]，因此可能出现冬小麦拔节-孕穗期T₂处理的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降低现象. 3.3 O₃浓度升高对氮素指标的影响

O₃浓度升高改变了植物的生理机制、 凋落物及其根系分泌物的品质和组成成分,导致了土壤中N等元素的含量发生变化,从而引发了土壤中的功能微生物数量的改变，进而可能影响不同时期小麦植株体内N含量. 张咸臣等^[40]研究表明，O₃浓度升高处理显著降低了成熟期小麦植株地上部分体内N的含量，本研究也发现T₂处理显著降低了成熟期小麦叶片中全氮含量，降幅为42.86%(P=0.043).

Kanerva等^[41]对草地生态系统的观察表明，臭氧浓度升高条件下土壤NH⁺₄-N和NO^-₃-N的含量均会下降，并且NH⁺₄-N含量的下降达到了显著水平(P<0.05). 本研究中也表明O₃浓度升高条件下，自拔节期起，土壤活性氮(NH⁺₄-N和NO^-₃-N)含量随小麦生长呈现出逐渐降低的趋势，T₂处理下土壤铵态氮含量在拔节期和抽穗期显著降低. 臭氧浓度升高条件下土壤脲酶活性增强，可能是小麦受到臭氧胁迫后通过增加氮素营养吸收来提高其抗胁迫能力^[42]，所以土壤活性氮含量均趋于降低，亦导致土壤-冬小麦系统N₂ O排放降低. 4 结论

(1) O₃浓度升高没有改变土壤-冬小麦(大豆)系统N₂ O排放通量的生长季变化规律.

(2) 从返青期和全生育期来看，O₃浓度升高显著降低了土壤-冬小麦系统的N₂ O排放通量和累积排放量.

(3) 本研究的大豆生长季由于降水量少，干旱对大豆作物影响大，干旱胁迫遮蔽了O₃的生态效应，O₃对大豆田N₂ O排放影响没有显著体现出来.